诗人名片 灯是夜开出的花朵 文/潇潇细雨 星空在上,灯火在下 这些夜的肋骨上开出的花朵 正在写意疲惫或惆怅 我从老旧的故事里掏出 一份迷茫,半份希望 独倚窗前 又想起白天,他们 谈及的谋杀,团队 以及所有的霸王 最终像猫披着老虎的外衣 坐拥山头 远处灯火璀璨 有狗吠深巷,一杯咖啡 忘记最初的苦涩 那些夜晚开出的花朵 依然闪烁其辞 前路 文/潇潇细雨 与你握别 一轮落日恰好圆满 秋天,正以它独特的叙事方式 续写往事 一枚秋叶在后视镜里渐渐模糊 所有的光线正在悄悄撤退 风跟在后面与远山一起奔跑 眼泪应该交给未来,交给深夜 在不停前行的路上 一次次咽下孤独 咽下你的名字 此去经年 把坎坷装进心里 把祝福捧在手心 我准备了一场台风 文/潇潇细雨 你的谎言里,长出 一季又一季的荆棘 每一棵荆棘,暗藏在 一些神经末梢,藏在 你每天经过的路口咖厅办公室 你昨天的爱人,溺死在 你今天的爱人怀里 她们的声音,发丝,以及 她们的影子,随时都会 深入你的骨髓,啃噬你的心灵 我知道她们在你的心里怪笑 并在每一个深夜,她们 把你从你的梦里,揪醒 当你求救的目光扫过来 才发现,我已为你 准备了一场台风 拒 文/潇潇细雨 门关闭的刹那,有花瓣 发出,轻微地叹息 宣纸上,清晰的字迹 铺开了心思,白色的烟灰 离开手指 秋天的细雨,抚慰着 万水千山,却不能 让一滴清泪,再次跌入 另一颗心 找不到,回旋的余地 任沉默 再一次陷入无边的寂静 寒山寺的寒 文/潇潇细雨 江南的月光,于今夜 凝结成一朵一朵的霜花 泊在古老的姑苏城外 一只客船 泊于枫桥之畔 泊在某个人生的十字路口 江面的风 穿过一树树枫叶 把乌鸦的悲鸣悄悄传送 静,是一种空阔 能看得到满天星辰 能望得见一江渔火 一个愁绪盈怀的人 只握得住刀笔 写得出小诗 而寒山寺的寒 在夜半钟声里 深入每一条骨缝 万物有回不到的过去 江水有止不住的哭声 旋转木马 文/潇潇细雨 音乐中,它们起起伏伏 旋转时,一律面无表情 马蹄踩着空,踩着静 踩着想象和轮回 故事在书的某一页里经风历雨 人为的诡计里看不出刀枪与剑戟 不停地旋转中,模糊着 当年的英雄或战俘的名字 它们让我想起母亲手中的锄头 想起被不停敲打的木鱼 心底那片海 文/潇潇细雨 你以沉默的姿态 盘踞在我的心底 兀自神秘,暗自 清凉着 你把你的心事 交给最深的夜 看月亮昼伏夜出 无限凄美 你的心里 容纳了所有应该或者 不应该容纳的 默默无言里,任凭 那些坏情绪 一次次 掀起,恨爱交织的波澜 错过 文/潇潇细雨 我把酝酿了半年的心事 穿在那件预备的裙子里 藏在脂粉下,隐在香水里 我把一颗激动的心 一次次,按耐在 车窗外的风景里 我想收起烈日下细密的汗珠 想把嚓嚓前进的秒针拽住 想在下一秒,看到你 而当站台空无,列车 远去,四周不见你的影子 天空落下一场雨 一只鼹鼠从眼前掠过 文/潇潇细雨 躺在山坡上看云朵 千变万化,想古人 纯朴的山水田园诗 陶醉时,就想着怎么抵挡 一下,一些写诗群里面 貌似哭天地泣鬼神的诗句 远处传来哞哞的叫声 我悠然地坐起,却看到 一只受惊的鼹鼠闪电般 从我眼前掠过 陪伴 文/潇潇细雨 世间一切有缘事物 在缘分的天空下 悄悄耳语 许多个宁静的早晨 听你均匀的呼吸 或者梦里的呓语 一朵朵牵牛花 总是先我一步,问候 第一缕阳光 我们之间,如两条时而 交汇,时而分开的溪流 奔向同一片海洋 我们终将顺着命运的指引 走完各自的旅程,不由自主 终将在,同样的泥土里 静静的朽腐 往事 文/潇潇细雨 总是猫一样 蜷伏在内心的 某个角落,静看 外面的风吹草动 总是一不小心,就掉进 一句话,一首歌,一场雨 或者一张照片里,任往事 在内心煎煮 总是习惯于品尝,曾经的 酸甜苦辣,习惯于 在以往的岁月里,慢慢打捞 逝去的点点滴滴 黄昏的雨 文/潇潇细雨 我渴盼的目光 老成了一枚秋叶 站在北方寂寞的枝头 听雨 在这个多雨的季节 想起远方的你 想起曾经的热情 总是无法抵达 一杯茶或者 一杯咖啡的愉悦 原野上成熟的玉米 挺立着他们高大的身躯 不知这一场黄昏细雨 会飘进,谁的梦里 失语者 文/潇潇细雨 一些被填色的诗句 充满了各种小情绪 像鸟雀飞过时的天空 水草在溪畔走失 蚂蚁爬上高大的岩石 秋天,河流被还原成原来的样子 想你成为一种定势 拽不住一颗思念的雨滴 每当夜幕低垂 历经冬天的树 文/潇潇细雨 它们站在寒风里 更加坚强,更加谦卑 更加洒脱 这些洒脱的树 在雪地里沉默 冬天的阳光稀薄 好像一日三餐难继 这些饥寒交迫的树 没有怨言也没有哭泣 它们默默站立 坚信春风吹来 它们坚定无比的面容 令人想起草色遥看 想起夏木阴阴,想起 秋日照高林 十月 文/潇潇细雨 一轮明月,一片落叶 悄悄打开了十月 准备过冬的麻雀们 讨论低头 十月 文/潇潇细雨 一轮明月,一片落叶 悄悄打开了十月 准备过冬的麻雀们 讨论低头思考的粮食 入仓抑或入土 蓝天不能再蓝之际 大地爱上了一场秋雨 连绵不绝,续唱相思 十月的句点 是结束 还是开始 许多人许多事 相逢在十月,又在 十月,握手言别 寒露 文/潇潇细雨 上帝的脸 还是沉了下来 一层一层的冷 把露珠变成了白色 心疼北方所有的草木 意犹未尽的热情,只一夜 给一场突如其来的雪 死死地摁住 天地沉寂 鸟雀无语 风的羽翼掠过 人世所有的色彩 上帝只想看一眼 人间最初的黑白 冬至 文/潇潇细雨 一些浮华与浅薄 终于,渐行渐远 只剩下冬天,肃立在 田埂上,固守着 这个季节全部的真实 一朵雪花与另一朵雪花 相约,在最深最寒的夜里 出嫁 我要学着母亲的模样 舀一碗生命的泉水,置于 尘世的窗台 静候,那凌晨的冰层下 究竟是希望的麦穗多呢 还是命运的杂粮多 我们 文/潇潇细雨 我们在某个不想提起的地方相逢 像风或者鸟,把命运相同的种子 播进同一片泥土 我们身上有密密的细小的刺 像我们敏感的神经,提防着 一切不安全因素 其实我们喜欢或者非常愿意 静静的相处,愿意与所有的同类 一起分享阳光,空气,水 或者仅有的一点点面包 我们没有别人想象的复杂 只是让无法掩藏的棱角 或者说不出的假话,一再 将我们自己围困 赞美和马屁多么容易混淆 不要良心的话语多么容易出口 我们却一直固守着某种原始的定律 宁肯被任何人一再误解 雪,不过是一场谎言 文/潇潇细雨 他们瞧不起的秕子 喂饱了牛羊 他们看不起的水草 依然围绕着池塘 那些墙头的,瓦楞的 山野的,所有被他们大胆 忽略的,已各得其所 冬天到来 被他们一再看重的雪 纷纷扰扰,不过是 一场又一场的谎言 深隐于心 传说它们怀揣的利刃 会一路杀死北方的菌 南方无雪,四季温暖 草木葱茏 小年来了 文/潇潇细雨 来就来了 何必,虚张声势 把怀里的残雪放下 让劳累的身体歇歇 喝口茶吧,那些 依赖你并以你为荣的人 早就替你,四处张罗 说,小年来了 把内心的灰尘,扫一扫 把多余的一切,清一清 把所有的不满,抓紧 给灶王爷,诉一诉 一个小字 就限定了一切 心胸,目光,眼界 在你离去的身后 是大年的脚步 是款款的春风 远方 文/潇潇细雨 在一场又一场的幻想里复活 在某些够不到手的幸福里 月圆月缺 远方之外,海水神秘 一如想象在每一个月圆之夜 暗暗调节着自身的温度 山那边,季节的风声 吹动云朵。每一片鸟羽之上 都系着渴望的目光 而生活的镣铐 依然在微尘中 一遍遍回响 惊蛰 文/潇潇细雨 出来吧,天气晴好 把蛰伏了一个冬天的身体 亮出来 全新的计划与梦想 一定要,赶在桃花 次第开放之前构思 在归燕衔泥筑巢之际 在雷声隐隐里 应赶到年前的旧巢穴边看看 期限已至,不要手忙脚乱 续梦的春天,一切 都在一滴雨水里酝酿 暖 文/潇潇细雨 不说荷叶如何截住了雨滴 甚至死亡,甚至下坠 不说人间的憔悴与枯萎 说起春天,说起 黎明前的曙光如何穿透黑夜 残雪不见了踪影 而枯瘦的枝头,重绽花蕾 一颗心在靠近另一颗心 让受伤的身体找到一丝抚慰 让离群的鸟儿找到它的部队 秋天,从一片叶子上醒来 文/潇潇细雨 妈妈,你坟头的蒿草 早已苍老,雨水一次次漫过 从前的村庄 世间的成熟,低垂着头颅 沉默 是他们,唯一的功课 妈妈,你亲手栽种的花椒树 却高举着渐渐红透的花椒 面朝天空 妈妈,记忆的荒草淹没了我 昨夜的梦,秋蝉的歌声里 总想起您一再的劳碌 徒劳的我,至今两手空空 站在旷野,看秋天如何 从一片叶子上醒来 忍 文/潇潇细雨 杨大夫给我看牙 一边操作一边说 牙神经都坏死了 你就能忍 心里一阵酸楚 想想牙疼算得了什么 还有比牙疼更疼的 我都忍了过来 那些无人知晓的疼 顷刻间蠢蠢然,差点 从喉咙里跑出来 我忍了又忍 那些话,那些事 又悄悄地安静下来 你用秋水的声音读我 文/潇潇细雨 甜蜜的谎言还在内心住着 雨水们正在在一朵云或 一片叶里打坐 希望长成的落叶 鸟儿一样扑愣着翅膀 飞向觅食的地面 所有的沉默里 有雨水路过,思绪 在指间的烟火中明灭 今夜,有扯不断的雨声呜咽 你打开一再生锈的往事 用秋水的声音读我 习惯在一首老歌里坠入悲伤 文/潇潇细雨 习惯在一首老歌里坠入悲伤 看秋天在秋天的体内成熟 雨水在雨水身后哭泣 一树树果实,在雨里 静默,保持安静并温习 透熟的功课 思念的裂缝,不时会流出 远逝的花香,等待的叶片 拥有稀世的耐心 在万物面前学习谦卑 学着拿出一些古旧的器物 轻轻擦拭 推介当下最活跃、最具特色的一线诗人,力塑当代诗人群像。 投稿与稿酬发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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