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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为栏夜不收---“茶陵牛”印象

 画家阿佐 2021-06-11


天地为栏夜不收---“茶陵牛”印象

王文隆 

   “你不打电话,只好我打了,哈哈!”阿佐发自丹田、斩铁穿钢般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犹如战鼓驱动着热血。这声音,刹那间让人为之一振,坏心情无影无踪。这样最好。不管是谁主动,想起来了可以不打电话,也可以想打就打,情谊始终在那里。阿佐就是这样的性情,认可了的人,不管何时、何地,一个电话打来,亲近如昨!也不觉电话那头的人是如何愧疚疏于往来,他好像只是和记忆中的那个人愉快交流!我一下子回到了与阿佐交往的时光。青光头,浓眉大眼,善面满脸胡须,初见他时,眼睛一亮:这不是三拳打死郑关西的花和尚鲁智深吗?我喜欢《水浒传》刻划的这个人物,正直、爽快,武艺高强、气吞万里;他还粗中有细,智勇双全。面对阿佐,察其色,听其言,再过几分钟,便觉其精其气其神其貌,似之更胜之;近之又远之。交往略深,再观其行其事,发现他个性豪爽,又兼细腻、敏感、深沉、多情、善良。对于善事,乐于凭艺术慈善。

  古代武者智深要羡煞青年画家阿佐,他想画就画、想玩就玩,朋友众多,一呼百应,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他追求的是笑傲人生,快意江湖,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往往是酒到人半醉,一帮同道中人奔向阿佐空旷的画室,或坐或卧,或写或画,形式不拘,笔墨不惜,倾刻间恍如八仙降世,各显神通。这种情况下,阿佐的字画也认得出:画如字般耐读,线条间藏着意味;字如画般好看,笔划里穷尽曲折。近看朴实笨拙,远观神气活现。没有写画的兴趣了,众人直奔他楼顶自建的茶亭,喝茶。新老朋友围坐,免不了好奇主人的光头和大胡子。这正问到他得意处,他信佛?众人疑惑。“真正修行的和尚是不留胡子的,呵呵!”阿佐也知道,“要六根清静嘛!”但他坚守这一外在自由自在的形式。从10年前开始蓄须以来,据说也因大胡子屡招麻烦,比如,办二代居民身份证,照相就得剃须。“我就不剃。”阿佐认真地说:“我就不理解,为什么一定要剃了胡子才能照相?”因为不肯剃胡子,阿佐照不了相办不了证。还有新朋友一般见面会好奇的问两个问题,一是阿佐与美女接吻的时候是撩开胡子还是?二是阿佐睡觉时胡子放被子里面还是外面?阿佐一般会呵呵说,你是想美女还是想胡子?你睡觉时头发放被子里还是被子外?

  他从这么一件事,想到了意义更大的东西,执著至今。我从这么一个人,想到了一头牛:茶陵牛。阿佐的老家茶陵,古城南墙下,雄踞着名闻海内的一匹铁犀,见证着茶陵城八百余年的风雨沧桑。铁犀用生铁分三次浇铸而成,重约3.5吨,其状如牛,俗称“铁牛”。据茶陵州志,民间传说古时洣水河妖作怪,洣水时常泛滥淹城。南宋绍定年间,知县刘子迈得一梦,见一头神犀冲入洣水之中,将河妖打败,洪水立刻退却。县令醒来,即令人“括铁数千斤,铸为犀,置江岸,以杀水势。”数百年来,铁牛虽经日晒雨淋,依然浑身不锈不斑,锃光发亮。“铁牛生来在茶州,不知流落几千秋。狂风呼呼毛无动,细雨霏霏汗自流。青草遍地懒动口,金鞭任打不回头。牧童尽力牵不去,天地为栏夜不收。”古诗人为之感慨。

   我也感慨,阿佐,即曾招佐,是一头茶陵牛。


(作者:王文隆,资深记者,湖南日报长沙分社副社长。2016、3、12周六,设计人画家阿佐早起,发于长沙南湖大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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