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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国，在《史记》次元里出现的机会并不多。在《周本纪》里，申侯为了自己的外甥引西戎攻进镐京。昏庸的周幽王就在这场战争中被杀。美女褒姒也被戎人掠走，接下来的命运不可而知。周王朝从此衰微下去，历史再也没有给它复兴的机会。 申侯似乎成了推动西周灭亡的另一个罪人。但是，我们换一个角度会发现，申侯在那段时间，似乎有能力左右着周王朝的命运。对申侯来说，他是成功的。  044 周幽王姬宫湦为自己引来杀身之祸的直接导火索来自于废掉了申后和太子。 “（幽王）又废申后，去太子也。申侯怒，与缯、西夷犬戎攻幽王。” 这似乎又是周幽王姬宫湦沉溺美色，过分宠爱褒姒导致的。《周本纪》里对于申后这个角色没有过多的交代。不过，可以简单推测出她的出身背景。她是申国国君的女儿，应该是在周幽王姬宫湦还没有继位的时候，就已经嫁给了姬宫湦。还为他生了一个儿子宜臼。申后是否就贤良淑德呢？不得而知。 我们再做一些推测。《史记》中并没有交代周宣王姬静是怎么死的。一种说法是死于谋杀。周天子遭到谋杀死于意外，也是非常罕见的，震动应该也很大。在紧急事态下，周幽王姬宫湦能够继位成为新一任的周天子，应该也得到了实力派的支持和拥护。作为姬宫湦的老丈人，申侯应该是他坚定的支持派。甚至从后来从申后被废这件事上来看，如果姬宫湦不能继位成为周天子，申侯未必不会搞事情。 这很可能也意味着，申后作为申国的公主以及作为周幽王姬宫湦的王后，对于申国来说，意义重大。也许申侯特别宠爱这个女儿也说不定。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申侯应该通过女儿的地位锁定了自己在周王室的地位。突然有一天，这种地位和影响力突然就崩塌了。 如果我们回头去看，从《史记》次元细碎的线索中，大概可以拼凑出申国的几代申侯是如何长袖善舞的。他们极有可能影响了周王朝上百年。  我们在之前也讲过另外一个申侯的故事。那个故事发生在周孝王姬辟方时代。这个故事记录在后来的《秦本纪》里，说的的是秦王朝的先祖非子的故事。 非子是西戎大骆的后裔，为周孝王姬辟方养马，周孝王很器重他，准备支持他成为大骆未来的继承人。这对于非子来说应该是天大的好事。不过，却被申侯挡住了。这件事直接改变了周孝王姬辟方对非子的态度，导致非子最终没能归国继位。 申侯乃言孝王曰：“昔我先郦山之女，为戎胥轩妻，生中潏，以亲故归周，保西垂，西垂以其故和睦。今我复与大骆妻，生适子成。申骆重婚，西戎皆服，所以为王。王其图之。” 申侯支持的另有其人。这个人同样也是申国的外甥。从这件事里，我们能看到多少个信息点呢？ 第一、申国和西戎部族之间的关系深厚，甚至几代人都保持姻亲关系。 第二、申国有通过姻亲关系，插手别国政治的习惯和传统，甚至有能力左右他们未来的国君继承人的人选问题。 第三、在大骆的未来继承人问题上，大骆本人的想法我们不清楚，但是从周孝王的选择上来看，似乎非子更有资格而且更有能力的。 第四、申侯的女儿嫁给了大骆之后，生了儿子子成。为了让自己的外甥子成继位，申侯是不惜挑起夺位争端的。 第五、申侯在周王室很有话语权，他的意见得到了周孝王姬辟方的认同，或者说是对申侯的让步。如果周孝王姬辟方选择支持非子归国继位，这事未必对申国有好处，但似乎更能拉近非子将来所能代表的西戎势力和周王室的关系。也就是说，很可能对于周王室结果更好。但是，周孝王姬辟方还是选择了按申侯的意见办。 第六、申侯其实在西戎曾经为自己的外甥实现了夺位。也巩固了申国在西戎的控制力。但这个控制力是在申侯的手里，不在周天子的手里。非子被迫继续在周国流亡，为周孝王姬辟方养马。侥幸的是后来还有机会被封做了周王朝附庸。也可以说，那可能是非子一生最大的危机。申侯的外甥子成上位之后，未必对于在外流亡的非子没有戒心。很有可能一直想设法除掉他，但是没有成功而已。 “（周孝王）亦不废申侯之女子为骆适者，以和西戎。” 第七、周孝王姬辟方和申侯之间可能产生过重大分歧。同时，在姬辟方篡位这件事上，申侯可能出过大力，因此才掌握着重要的话语权。申侯和子成未必没有除掉非子的要求，但并没有得到周孝王姬辟方的支持。他们之间的分歧后来可能导致姬辟方死后，申侯在周夷王姬燮继位这件事上出过力。姬燮是姬辟方的侄子。 同时，是不是也可以这样推测，申国一直以来都和西戎关系深厚，在周王朝和西戎各势力既战且和的局面中，申侯一直保持着对周王室和西戎的影响力和局势的把控能力，游刃有余地协调着两者之间的关系。这在当时估计也只有他们能做得到。  从周孝王到周幽王，历代申侯们是否一直都保持着这种策略，不断加强在周王室的影响力呢？同时也保持着和西戎之间的亲密关系呢？ 一直以来，西戎都是周王室的一个重要威胁。周王室的这几代君主是否也依赖历代长袖善舞的申侯们平衡着和西戎的关系呢？和西戎的战事是另外一个表象，周王朝一直缺乏平定西戎的实力。而到了周宣王姬静这一代，又一任的申侯通过姻亲关系，加强了对周王室的权力渗透。申侯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了周宣王姬静的儿子姬宫湦，坐定了正妻的位子。周幽王姬宫湦对这桩婚姻是否满意呢？也许他从来没有爱过这个申国的女人，在继位之后还是不得不立她为王后。但在内心里他其实是非常不得已。 那么，回到申后被废这件事上，是否还存在一种可能性呢？周幽王姬宫湦想要摆脱申侯的控制。他早早的立了申后的儿子为太子，这个反常行为是否本身就有申侯的介入呢？从后面的事情来看，如果姬宫湦不这么干，申侯可是要搞事情的。 周幽王姬宫湦可能对这种受制于人的局面很不满。他继位不久，就决定废掉申后和申后所生的儿子宜臼。这很像是受了褒姒的蛊惑，或者是出于对褒姒特别的宠爱。这事一旦成功，也就意味着申国在周王室彻底失势。但是，我们突然发现，好像并没有一股强大的力量，能够或者愿意对抗申国能够调动的这股力量。 “申侯怒，与缯、西夷犬戎攻幽王。” 申侯生气了，后果很严重。我们可以理解为申侯挑起的战争事发突然，打得周幽王措手不及，最后在骊山被杀。也可以理解为，在申侯能够调动的势力面前，周幽王姬宫湦几乎是不堪一击的。也就是说，周王朝自建立以来，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 “遂杀幽王骊山下，虏襃姒，尽取周赂而去。” 这个结果让人嘘唏不已，当我们从周幽王姬宫湦身上找根源的时候，很容易从宠爱褒姒，烽火戏诸侯失去了信用上找安慰。申侯很像是一个不识大体的叛徒和小人，在这件事上，他应该是周王朝的罪人。 不过，我们看看后来发生的事。 “於是诸侯乃即申侯而共立故幽王太子宜臼，是为平王，以奉周祀。” 从句话的记录来看，对于周幽王姬宫湦以及他所代表的周王室来说，可以说是一场灭顶之灾。但申侯的目的达到了。他的外甥宜臼在他的支持下，成功成为新一任的周天子。而且这也得到了诸侯们的认同。申侯是如何摆平这些人的呢？要知道，这些诸侯们每个人的盘算都算计得很精明。申侯们能在周王室、西戎和各诸侯各种势力之间维持多年的平衡，应该都不是一般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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