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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前往镇原，乘一出租，初行差一员满客，至肖金路口遇一人等车，瘦瘦的中年男子却执意只掏公交价，20元都不肯出，更不管别人都是25元，一句话就是超过15元就不坐，司机抱着多赚一点是一点的心态，妥协拉上了他，一聊却就都成了熟人的熟人。 大多数司机都很健谈，这位司机也不例外，先是谈房子，他在西峰恒美有房，05年买的时候5000每平方，如今已涨到了7000多，130多平方的房子让他很知足，相对在镇原某小区的房子就有些不理想，现在想抛售，3000多他就愿意出手，此外他在西安和乡下老家也都有房子，还供养着两个上大学的孩子。 一位出租司机在不同城市有多套房子并不奇怪，记得去年在河北迁西坐出租，那位年轻的司机就给我谈过他在天津和北京周边炒了五套房，而且对某地的房价升值空间依然看好。 同是昨天下午平凉发固原的客车上，一位带孩子的年轻媳妇同旁边座上一位男子攀谈，就透露出他丈夫是一位大学生村官，但他们都住在城里，他们在平凉和固原都买了房子，而且固原的房子买的很早，她回了趟乡下，也只是带孩子看看孩子的太太（曾祖母）。 许多人都有房，而且不止一套房，但依然有许多人缺房，四处的借住租房。这世界并非处处水平路直，均贫对等，一些人有的，另一些人不见得都有，就恰似去镇原途中后来上车的中年男子，他没有谈房子的事，直到说起儿子的时候才隐约透露出他连家里的房子都没敢修。 因为后来谈到了孩子，出租司机也那位后上车的中年男子就有了话题，包括考试成绩，住的那所大学，学校的伙食如何，一月给儿子打多少款等许多。 出租司机的儿子还正在上大学，但却有成绩挂了科，这就成了他的心病和担忧，中年男子儿子却已毕业，并有了三年的工作经历，而且一直都从业于相对高薪的岗位。初毕业于一石油学院后即进入湖南一石油物流企业，从业于质检方面的工作，主要从事于巨轮卸油的吨位检测，半年后因畏于其工作属性的危险性而离职前往北京，入腾讯公司从事地图测绘，约年后又不满于上司的不学无术，辞职却被位于湖北的上司公司录用。 男子说儿子上大学时三天两头要学费，毕业后工资一直在六千元以上却并没有给过家里钱，而且毕业上班就再没有回过家，直到去年年底，家人出于对其婚事的忧虑，以其奶奶的身体健康为籍口相骗才回家，说好住到正月初九的，家人也张罗着正月初六给其相亲，儿子正月初五却私自逃离，今年都27了，逼得他不知如何是好，手头上给其攒了二三十万，却连花十几万修房子都不敢，就是因为钱都是准备给儿子结婚用的，而儿子的意思却都弄不明白，就是既不订婚，也不让修房子。 谈了房子谈儿子，谈了儿子谈感慨，车上的几个人最终有了统一的结论，就是儿子靠不住，享福要享老子的福，享不了儿子的福，养个米外（镇原人称女孩叫米外）都比儿亲。有乘客感慨说：儿子到一定年龄除了向你要钱根本就不会在乎你，甚至向你要钱的口气都是霸道的。 人不离路，虎不辞山，路上你总会触景生情，总会心生感悟，不仅是有了些道听途说，目睹了季节的变幻流离，岁月变迁里那些往昔不再也总令人生发感慨，从镇原到平凉再到固原，毗邻的区间因政区分割而遥远，其实在历史里这里一度属同一政区或同一邦国，只是地形地貌却也有着很大的差异，山山姿不同，川川景维新，城镇的变化却紧随时代的脉膊，无论是镇原县城还是固原市区，都已今非昔比，给人“士别三人当刮目相看”的惊诧和新鲜。 说到这里不妨再记录一下昨日的行程。朋友弟在固原做装修月余，因脚部骨伤无法驾驶，友约我代驾，网搜知镇原方向至固原比经平凉要近约百公里，遂前行，不期至镇原后发现数小时后方有客车，又前往平凉，不想平凉东站又无发固原的班车，火车多集中在上午，时机已过，被掮客忽悠等了约一个钟方知固原车在西站发，至西站乘车已是下午四点多。 中巴沿行的S344和S101路段并不宽平，还有许多维修施工的区段，好在车上总在一些故事可消谴，两位四川的乘客陌路相逢，一位来自泸州的中年女士，在平凉跑完业务准备赴固原转乘回蜀客机，另一位徒步侠，或许是一位资深游客，四川籍，供职深圳，游历过国内许多地方，固原之行同属旅程，他们车上邀约同进晚餐，下车后却分道扬镳，不知所终。 朋友的弟弟对固原之行甚不满意，施工月余结到一万元工钱，同行三人中他最少，尚有七千元尾款需假以时日，让他深感失望的是前年有朋友在固原干活，日薪均在千元以上，年节前最次日工资也在八百元上下，但这次行程就实在让他大失所望。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我只是听，一句都未敢吭声，我怕提说起我一个月两千多的工资还被拖欠了会被嗤之以鼻，必竟这是一个以经济为尺度丈量成功与失败的年头，赚不到钱对男人无疑是丢脸的事情。 回程相对顺利，从固原到西峰两百七十多公里，驾车仅行了三个多钟。回到庆阳，已是满城灯火，在海生炒面吃夜宵时，店里正准备打烊，此时店里已没有几名食客，许多店员已开始就餐准备下班，我粗略数了一下，这家并不宽阔的面店里竟然有二十多位店员，做为当日最后的食客，我看到我们的流水号是78号，就猜想到这家店子当日应是做了78单生意，一时就至不住为这家店的老板亚力山大，甚至庆幸于自己可以周末帮朋友跑固原做一回代驾，而不必考虑房租与别人的工资。或许生活就这么无厘头，人生无论你信不信命，能不能安于现状，都应记住且行且珍惜吧，淡然或许是一种消极，宠辱不惊安之若素却绝对需要一种修养。 金星狼2019/5/27于庆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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