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在睡梦中,被一阵钻心的肾绞痛疼醒,醒来后一身的汗。讨厌的肾结石又犯了。辗转反侧,疼痛难忍。没办法只能又一次敲响了碎石科夜班值班医生的门。这劳什子肾结石害我吃尽了苦头。肾结石就像一个魔鬼缠着我,粘着我,折磨我半辈子。自从二十几岁时那个夜晚腰疼起,我便开始了长达几十年的,艰难的排石历程。 二十多岁的时候,在安徽萧县的一个乡办企业做带班,一天夜里睡在宿舍里,大约后半夜吧,睡梦里突然被一阵绞痛疼醒,不知是腰疼,还是肚子疼,疼痛一阵一阵加剧,从未有过的疼痛,从未有过的恐惧。已经到了无法忍受的地步。当时宿舍里住着好几个人,大家白天很累,又都是年轻人,睡得很死,谁也没听到我因疼痛发出的痛苦的呻吟声。后来实在疼得吃不消了,满床打滚掉到地上,在地上竖蜻蜓,翻跟斗,这才惊醒了同宿舍的人,弟弟和表弟也睡在同一个宿舍里,大家爬起来,拉亮电灯才看到满地打滚的我,吓得大家不知所措。医院就在工厂附近,他们很快将我送到医院,由于说不清是腰疼还是肚子疼,值班医生也无从下手,只是给我服用药片止疼。直到当班医生来了,才得出诊断结论“肾结石”,这个医生是部队退役的军医,有着丰富的诊断肾结石的经验,他说部队当兵的人肾结石可多了,高强度军训,流汗多,喝水少,导致肾结石患者增加。他经历的比较多,但却没有好的治疗方法,也无特效药。就给我开了几天的止疼药片和消炎药,嘱咐大量喝水。 肾结石再次发作是在上海。当晚弟弟送我去十六铺码头坐船回家,在去公交站的路上,隐隐疼痛,走走停停。上了公交车,实在疼得吃不消,一下子倒在公交车过道里打滚,一车的乘客吓得尖叫,一番折腾后到家却不疼了。回家后就在地方医院进行了治疗。当时自己对结石没有足够的了解,医院也没有好的治疗办法,只能用止疼药止疼。当地医院建议我去“江防医院”做肾盂造影,以确定肾结石的大小和具体位置。当时附近的医院只有江防医院有肾盂造影设备。做肾盂造影很麻烦,先灌肠将肠道排空,然后注射造影剂(忘了是喝的,还是注射的)躺在造影的台子上,操作医生用机器上的宽带子,将我的腹部压得扁扁的,前心贴后背的样子,然后做造影。肾盂造影结果发现肾内有一颗约八毫米大小的结石。这仅是发现了结石的位置和大小,而如何才能排出结石,江防医院的医生也没更好的建议,只是叫多运动,多喝水。亲戚朋友建议我去南通大医院看看,哪有毛病不好治疗的?我又去了南通人民医院泌尿科就诊。记得走前喝了大量的水,人家说南通大医院有B超可以检查肾结石,而B超前要大量喝水,使膀胱充盈。上车后不久就要小便。没办法,活人不能让尿憋死,总不能尿裤子啊,赶紧叫开汽车师傅停车,谁知我一下车,师傅就把车开走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我只能步行去医院。到医院时已经下班了,只能下午再看。医生说已经做了造影,明确了结石的大小和位置,就没必要再做B超浪费钱了,剩下的工作是排石。喝足了水医生让我爬楼,爬到十楼再往下,反复爬了十几次,直累的爬不起来。医生叫我去小便,还问我可有石头排出来。现在想想这个医生真可爱,可能书读多了,这么容易掉下来,还叫肾结石吗?,但他的做法和想法理论上是对的。还给我的耳朵贴上了“耳针”说通过穴位按摩加速结石的排出。我被折腾的是生无可恋。可结石依然稳如泰山,岿然不动。 到江阴工作十八年,这期间结石复发了好几次,大约是来江阴的第二年,有一次上午突然腰疼,自己知道又是结石犯了,当时在一个小办公室里做文件,疼得不由自主地倒在办公桌下,身体不停地扭曲,结石一旦疼起来,可能一整天不会停下来。趴在地上忍痛给一个同事打电话,叫他马上到办公室来,同事听我电话里声音不对,立刻赶到办公室。我倒在地上双手卡腰,疼的大气不敢出。同事看看办公室没人,自言自语地说,人呢,不是刚打电话的吗?此时,我已经疼的喊不出声了,只能用脚使劲地蹬办公桌,发出声响以吸引同事的注意力,同事听到响声,返回办公室,看见我倒在地上,立即将我送到医院。那次在江阴人民医院第一次做了碎石手术,住院等费用共六千多元。后来再一次复发的时候,听说江阴青果路有一家私人诊所打结石,技术很专业,收费也比较低。去过几次每次收费千把块钱。这样一疼就去青果路碎石。前后去过五次。 肾结石伴我半辈子,当然也总结出了一些应付结石疼痛和加速排石的经验。害了半辈子病,修炼成小半个医生。一旦结石复发,不要急,马上喝水然后忍痛跳跃,因为只有疼的时候,石头才会动,石头动了说明掉下来了几率很大,大量喝水,强度运动,尿急的时候说不定,一下子石头就冲出来了。碎石手术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是疼得实在吃不消时的下下之策,而改善肾环境,加强肾动力,才是上策。 郭文华,中共党员,自幼喜欢文字,在《澄西船舶》《方舟》《江南晚报》《如皋日报》以及各大平台上发表过作品。出版过个人散文集《文华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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