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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城:一个唯灵的浪漫主义诗人

 余一梦2005 2021-06-22


文心雕龙 

毕光明:朋友圈随笔(7)

作者简介

毕光明,湖北浠水人,武汉大学文学博士,海南师范大学文学院二级教授,博士生导师。中国小说学会副会长,中国当代文学研究会常务理事,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专家,海南省有突出贡献优秀专家,海南省第五届高等学校教学名师。主要从事中国当代文学思潮与作家作品研究,出版有《文学复兴十年》《虚构的力量:中国当代纯文学研究》《批评的支点:当代文学与文学教育》《纯文学视境中的新时期文学》《纯文学的历史批判》等学术专著,有论文和专著获海南省社会科学优秀成果奖论文类一等奖、专著类一等奖。现主持国家社科基金项目“中国当代文学问题史”。

芙蓉改版创名刊

《芙蓉》面目一新了,看样子是决意恢复昔日的荣光,且在大型文学期刊的中部崛起上奋起一搏了。

从近二十年的中国小说排行榜来看,文学月刊作品上榜最多的是《人民文学》,其次是《上海文学》,文学双月刊则是《收获》排第一,《中国作家》《钟山》《花城》《十月》《当代》依次紧跟。仅以小说论,从中国小说学会的年度排行榜上,基本可以看出文学期刊的办刊质量。

文学期刊办得怎样,全看主编、编辑的办刊理念、文学观念和艺术眼光。如果主编思想保守,就不会选择思想和艺术都有创新性或冲击力的作品。八十年代,《收获》频频发表实验性作品,说明从那时起,主编和编辑是站在文学潮流前头的。《钟山》和《花城》并不在北京,但经常发表高水平的、引领风气的作品,为文坛广泛注目。

文学期刊在今天能否吸引作家和读者,也不全看刊物的传统,变革的空间其实很大,杭州的《江南》、南京的《雨花》、武汉的《长江》近年时有佳作推出,足见有新主编就能给刊物带来新面貌。

现在《芙蓉》高调改版,几年内办成中部文学名刊是完全有可能的。湖南湖北乃楚国故地,惟楚有材,文学期刊理应办得很好,可惜楚地的行政一直比较保守,智力资源的浪费比较严重。长沙现在跨出了一大步,实在可喜。

在文学生产机制里,作家队伍是个常量,文学期刊是变量,刊物怎样办,决定着作品的流向,总体上期刊甚至决定一个时代的文学创作趋势,所以主编和编辑对文学的发展负有重要责任。当然,让谁来当主编,不是主编自己说了算的,归根到底有无开放的文学环境还是取决于政府。

社会主义文学体制有其优越性,新时期文学能持续发展,不能说不是作家协会和文学期刊的存在为文学提供了稳定生产的保障。有些人质疑政府养作家养刊物,我倒觉得就是该养,政府哪里没花钱,就缺支付给文学事业这几个钱吗?试想想,时过境迁之后,除了文学作品,我们国家的各类文化产品还有多少是可以留下的呢。

2020.09.05

顾城:一个唯灵的浪漫主义诗人

第一次见顾城是在1985年5月10日那天下午他在中国人民大学的一个大教室里做诗歌讲座,我们一帮住在北大西门娄斗桥的青年进修教师,不知怎么得知消息的,都赶去听顾城讲座。

二三百人的大教室,人坐得满满的。顾城那天照例穿着灰色的中山装,不过没戴那个一截烟筒状的帽子。诗人搞讲座当然不必用讲稿,但顾城的演讲今天回头看,我仍然觉得是辞采和逻辑并胜的高水平演讲,极有魅力,特别是讲他随父流落到山东的一个荒滩上写出了《生命幻想曲》那一段,让人感动落泪。有录音机的人,全程录了音,我只能靠笔记,一字不漏,记了整整10页。

讲座结束,谢烨就在教室后边麻利地卖《舒婷、顾城抒情诗选》,顾城则站旁边回答学生的提问。我那时正跟着樊洛平参加谢冕、洪子诚老师的“当代新诗艺术群落研究”的讨论活动,任务是写北岛顾城梁小斌等几个诗人,既然见到顾城了,就向他提出要去他家访谈,他很爽快地答应了。

这样,我们就去了几次他家。1987年夏顾城出国之前我还单独去他家长谈过一次。有一次我俩去到他家,顾城没在,外出开会了,结果只能听顾工谈顾城。顾工说起儿子,只有骄傲,他讲了顾城小时候的许多有趣的故事,我记录下了9页纸。

直接接触顾城,或听顾工谈顾城,顾城不同于常人的性格就在我们的印象中固定了下来,这是个缩在诗的玻璃瓶里的不想长大的人,听他说话就知道他已经心理倒错,只是没料到他和谢烨看上去犹如一对金童玉女但最后却是悲剧结局。

我和樊洛平去复兴路大街那个部队大院访谈顾城的结果,是合写了《顾城:一个唯灵的浪漫主义诗人》,1988年发表在《湖北师范学院学报》上。后来我又单独写了一篇《悄寂的灵魂之歌  永恒的生命之歌——顾城的〈生命幻想曲〉》,发表在1989年第4期的《名作欣赏》上。

九十年代初,已经在国外的顾城,还让他母亲打听我从湖北调去了哪里,让我把这两篇文章寄到北京。看来后来他们把这两篇文章转去了新西兰,因为顾城出事后,他姐姐顾乡编了本《我所知道的顾城的最后十四天》,书中就附录了《顾城:一个唯灵的浪漫主义诗人》。文中的材料和分析大多是采访顾城所得,相信他认同了文中对他的独特思维方式的界定。

这学期给本科生上课,翻以前的资料出来备课,发现了听顾城讲座和听顾工谈顾城的笔记,以及从住在北京工业学院宿舍楼的诗人黄贝岭那里得到的一张《当代诗》报纸,上边有顾城和谢烨的专版,一些陈年往事的碎片就在记忆的河面上浮现了出来,真让人不知说什么才好。

2020.0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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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意气毕飞宇 | 文学随笔(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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