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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最小众的一首诗,短短四句,读懂就悟了!

 古典书城 2021-06-22

时夏方长,盛暑将至。

盛夏时节,总是烈日当头,

空气中都弥漫着喧嚣。

在城市里呆久了,愈发焦躁,

总想摆脱一切束缚,

藏进那静谧无人的深山之中。

懒摇白羽扇,裸袒青林中。

脱巾挂石壁,露顶洒松风。

——李白《夏日山中》

不知是哪一年的夏日,

天气燥热难耐。

李白行至山中,脚步稍显疲惫。

恰巧路遇一处阴凉,

树影摇曳,微风阵阵。

随性如李白,趁四下无人,

竟倚靠在路旁的大石之上,

脱去衣袍,摘下幞头,

赤条条袒露胸膛,任清风吹过头顶,

连手中的白羽扇都懒于再摇。

此番情景,不禁让人想起魏晋时期

身为“竹林七贤”之一的刘伶。

《世说新语》中曾记载,

“刘伶恒纵酒放达,或脱衣裸形在屋中。

人见讥之,伶曰:我以天地为栋宇,

屋室为裈衣,诸君何为入我裈中?”

(裈 kūn:裤子)

以天为被,以地为席,

纵酒裸形,肆意狂放,

较之李白的随性,刘伶可谓惊世骇俗。

魏晋时期,昏暗而动荡,

统治集团内部纷争不断,

人才选拔制度更是混乱不公。

为自保,文人们纷纷远离朝堂,

到山水中寄寓情怀,找寻人生意义。

他们放浪形骸,他们离经叛道,

以此来反抗那个泥泞不堪的社会。

而生于唐代鼎盛时期的李白,

一方面积极入世,以隐求仕,

抱着功成而身退隐居的理想。

另一方面每每遭遇仕途坎坷,

又会投向山林的怀抱。

山,似乎总有无限的魅力,

引得无数文人墨客心驰神往,

成为每个人心中最稳妥的归宿。

“山水之美,古来共谈”

中国人喜山的情结,仿佛与生俱来。

从“返归自然”的老庄哲学,

到纵情山水的“魏晋风尚”,

依山而居,山林隐居......

山,无时不刻不伴随在中国人身边,

而山居生活,更成为一种心之所系。

“山中何事?松花酿酒,春水煎茶。”

这句话,相信大家都比较熟悉,

它出自元代散曲家张可久之笔。

孔林乔木,吴宫蔓草,楚庙寒鸦。

数间茅舍,藏书万卷,投老村家。

山中何事?松花酿酒,春水煎茶。

——张可久《人月圆·山中书事》

千百年回望,

孔子那般的儒家圣贤,

吴王那种的英雄豪杰,

楚庙那样的江山社稷,

无论当时如何的繁盛,

最终也都化作了蔓草寒鸦。

世事浮沉,兴衰更替,

转眼间宛若浮华大梦一场。

而在风尘中饱经沧桑之后,

一颗疲惫的心,最踏实的归处,

还是山中的那几间茅舍。

若问山中何事?

赏花弄草,读书写字,

时而拾掇些松花来酿酒,

时而垒起红泥小炉去煎茶。

在最简单的生活中,

将浮云吹作雪,

将世味随茶轻轻地咽下。

若问山中何事?

唯恬淡生活而已。

这首小令,大概写于

张可久晚年山中隐居之时。

他出生在宋元易代之际,

身为汉人,他一直以南宋遗民子弟自居。

虽为元朝统治者服务,

但他却也时时为失节而感到愧疚。

仕途不顺,时官时隐,

功名利禄终究还是成了梦幻般的虚妄。

只有在这一方宁静的土地上,

他才能切实地感受到生活的气息。

隐居山林,为古代文人于仕途之外,

提供了另外一种可能,

让他们在传统的“学而优则仕”之外,

找到了自身所隐藏的独特价值。

山林乡野之乐,质朴而平淡,

没有朱门富贵的繁华,

也没有车水马龙的喧嚣。

只是一卷书,一壶茶,

一人静对一座山,与俗世拉开距离,

在与一草一木的互动中,

得到一种心灵的补偿。

不只是在古代,

人们对山居生活的那份向往,

即使是在千百年后的今天,

依旧分外浓郁。

还记得2014年那个因栖居终南山

而火遍全网的青年二冬吗?

那时,工作了几年的他,

花费4000元在终南山租了一处老宅,

拥有了老宅20年的使用权。

又用几千元将老宅改造成民居,

开一块菜地,养鹅养狗,

写诗画画,晒太阳,

过上了自己的山林独居生活。

二冬居住的老宅

转眼8年过去了,

如今的他仍在终南山。

还多了自己的公众号和3本书。

山上的小院也变得更加热闹。

有叫“建国”、“凤霞”的鸡,

有叫“幼婷”的大白鹅,

还有叫“郑佳”的中华田园犬......

二冬家的鹅和犬

每天清晨屋门一开,

鸡鸭鹅狗就已整整齐齐地堆在门外,

等待着清晨的第一顿早饭。

喂了它们,就自己吃些早饭,

再给菜园里的蔬菜水果浇浇水,

或是上山遛遛,找些新鲜东西,

或是坐在画室里画些日常......

图|@张二冬

在公众号和书里,

他记录的,就是纯粹的生活。

他的日常点滴虽然会发在网络上,

但是却没有那种精雕细刻和浮躁的感觉。

他说自己并非隐居,也不想戴隐士的高帽子,

他并没有断网,也不排斥高科技的工具,

偶尔下山逛逛,也会有朋友来坐坐。

他只是不想沦为生活的奴隶,

只想找回生活原本的样子。

质朴、真实、清醒而有趣,

这是他的山居生活,

于我而言,最大的魅力。

图|@张二冬

曾经,毕业后的他做了几年高中美术老师。

在学生一届又一届的更替中,

他总是感到日子的重复;在城市的喧闹中,

又仿佛蒙在幻象里,被声色犬马裹挟着。

而在山中,他却体会到了一种“孤独的清澈感”,

孤独而清醒,别人看上去是日复一日,

但在他眼中,每个瞬间都有着不同的印记。

二冬的山居生活虽令人向往,

但真正能向他一样做到的,却很少。

山居生活之乐,也是一种孤独之乐。

若不是享受孤独的人,山中的那份“空寂”,

就是进入桃花源最大的门槛。

此外,酷暑严寒、自耕自种,

潮湿发霉、昆虫走兽......

理想生活,其实需要承担更多的责任和压力。

若是没有一颗对生活极度热爱的心

和一个强大的精神世界,

定是无法享受山居之乐的。

在这个比往任何时候都喧嚣的时代里,

我们常常向往着入山而居,

想要让云雾、让高山、让碧树,

隔开都市里那些难以拂去的喧嚣。

我们渴望找到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地方,

渴望从现实的纷争中全身而退,

总是热烈的呼唤着“诗意的栖居”。

然而,却往往忽视了,

山居生活,并非一种逃避,

而“诗意”的本质,则在于创造。

生活的美妙,永远来自于发现美的眼睛,

若是没有一双勤劳的双手和一颗温热的心,

即使隐进深山,也很难找到心灵的桃花源。

古语言,“小隐隐于野,

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

就像二冬回复评论时所说,

“若有隐之心,处处皆终南”。

无论身居何地,

愿你能找回生活,找回自己,

用热爱的方式“诗意的栖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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