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的老家在绩溪的华阳镇，开始在五间楼，后来是水圳浦下。我都去住过，第一次是在五间楼，那时我很小，只有七八岁的样子，住了半年，那时还没有电，晚上点松明，给我的映像是，早上天亮的迟，晚上天黑的早，在松明下做作业，四周很暗，松明把人影照在墙上，很大，一动一动的，有时挺吓人。 第二次，大约是十几年后，在水圳浦下，那是姑父买的两间房，和五间楼一样都是古老的木石结构，有明堂，一进明堂分左右厢房，一共四间，姑父买的是左边两间。厨房很大，厨房后有一个院子，是柴房，堆满了柴，还有一眼井，都是两家公用。这一次，我只住了一个月，这一个月，却因为我，表哥差点没了命。 表哥比我大一岁，很能干，上山砍柴，下地种田，都靠他，还要上学。那一年，我经常流鼻血。当时上海有一家医院下放到绩溪，叫东方红医院，医疗技术好，大家都去看病，奶奶就叫表哥带我去看看。医院离华阳镇比较远，表哥就用自行车带我，不料在路上出了车祸，在一个很长的下坡，一路飞快，就在他想超前面一辆车时，却和前面一辆大卡车迎面撞。我们都摔下车，表哥当时就昏迷不醒，额头被撞见了骨，鲜血流了一地，我急着一面呼救，一面用手紧按住他的伤口。到了医院，不是我看病，而是表哥进了急救室，他昏迷了几天。到现在额头上还留有深深的伤痕，时不时地还犯头晕。这都是因为我惹得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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