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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 中西医并重诊治癌症的典型案例;李配富;重庆肿瘤医院中医

 昆山同德堂邹医 2021-06-27

第四节 中西医并重诊治癌症的典型案例

 一、中西医并重诊治宫颈癌感染发热 

 冷某,女,40岁,重庆市荣昌农民,阴道不规则流血半年,加重伴发热1周,于2003年3月1日就诊。 

 患者半年来,反复出现阴道不规则流血,忽视而未诊治。1月前因同房后阴道出血加重,前来我院住院诊治。妇科刮片检查确诊为宫颈鳞癌,在全麻下行宫颈癌根治切除术,术后放疗2次,因发热头痛1周而停止放疗,经用头孢哌酮及甲硝唑等药物治疗,体温仍波动在38~40℃之间而请中医会诊。 

刻诊:身热恶寒,自汗头痛,四肢倦怠,气短下坠,语声低微,口干热饮,纳差乏味,两侧小腹胀痛、压痛并放射至腰骶部胀痛,大便稀溏,3~5次/日,小便频数而不痛,舌淡苔薄白,脉虚大。T:39.2℃,P:104次/分,BP:90/60mmHg。血常规:WBC:8.6×109/L,N:0.85,L:0.15。 

西医诊断:宫颈鳞癌术后放疗后伴感染。 

中医诊辨:胞宫癥病发热——术后体虚,癌毒热蕴,中气下陷。 

治法:补中益气,甘温除热,解毒抗癌。 

方剂:《脾胃论》补中益气汤加味。 

药物:党参30g,黄芪30g,白术15g,陈皮10g,升麻10g,柴胡15g,当归15g,谷、麦芽各12g,鸡内金10g,半枝莲30g,白花蛇舌草30g,甘草6g。

水煎服,日1剂,连服3剂。 

3月4日二诊:药后身热恶寒,自汗头痛消失,体温降至37.6℃,气短下坠及小便频数均减轻,余症未减,原方减少柴胡为12g,加香附15g,川断20g,茯苓15g,继服3剂。 

3月8日三诊:药后体温降至37℃,气短下坠及小便频数消失,精神好转,纳食增加,便软成形,2~3次/日,小腹及腰骶部胀痛亦减轻。再服5剂,诸症消失,复查血常规正常,此后顺利地完成了26次放射治疗。 

按:本案以身热恶寒,自汗头痛,四肢倦怠,气短下坠,语声低微,口干热饮,纳差乏味,小腹两侧胀痛,大便稀溏,小便频数而不痛,舌淡苔薄白,脉虚大为主症。乃因术后体虚,癌毒热蕴,中气下陷所致。脾虚下陷而不升,阳气内郁而不能升达故身热;脾虚下陷,清阳不能上达故头痛;清阳下陷,不能卫外故恶寒、自汗;中气下陷则四肢倦怠,气短下坠,语声低微;中气不足,不能输布津液上承于口,故口干热饮;脾虚失运,则致大便稀溏,纳差乏味;清阳下陷而不举则小便频数;脾虚肝郁,气机不畅,故两侧小腹胀痛;舌淡苔薄白、脉虚大,亦中气下陷之象。 

 正如《脾胃论》云:“经曰:'劳则温之,损则温(益)之’,又曰:'温能除大热’,大忌苦寒之药损其脾胃。脾胃之证,始得则热中,今立治始得之证。”《金匮翼·劳倦发热》亦云:“劳倦发热者,积劳成倦,阳气下陷,则虚热内生也。”故以补中益气汤补中益气、甘温除热,配以谷麦芽、鸡内金,消导化食;半枝莲、白花蛇舌草,解毒抗癌;香附疏肝,川断补肾,茯苓健脾。诸药合用,药达病所而获良效。 

 二、中西医并重诊治慢性粒细胞性白血病 

 罗某,男,21岁,四川省大竹县农民,胸腰疼痛伴头昏乏力2月,于2003年10月22日就诊。 

 患者于2月前胸腰疼痛,伴头昏乏力、脘腹胀满、纳差乏味,当地县医院做钡餐及胃镜检查未发现异常,于8月27日转入重庆某三甲医院住院诊治。住院查血常规:RBC:25.5×1012/L,HGB:108g/L,WBC:37.6×109/L,PLT:55×109/L,可见幼粒细胞及嗜酸、嗜碱性细胞。骨髓穿刺示:骨髓增生极度活跃粒红比例为11:1,粒系统异常增生,以中、晚幼粒细胞比例增高,部分幼稚粒细胞体偏大,核浆比例偏大,可见嗜酸、嗜碱性粒细胞,红系增生相对偏低。诊断为慢性粒细胞白血病,予羟基脲化疗一个疗程后出院。出院后一直口服羟基脲片,维持量0.5g,日3次。多次复查血常规,白细胞时升时降。近半月来,患者头昏肢软乏力、脘腹部胀满、纳差乏味明显,故停用羟基脲已7天,来我科要求中药治疗。 

刻诊:精神较差,四肢乏力,腰胀痛,胸骨刺痛,脘腹部稍胀满,纳差乏味,口不干苦,二便调畅,舌黯红、舌腹脉络迂曲,苔黄,脉弦。血常规:WBC:18.7×109/L,RBC:4.26×1012/L,HGB:137g/L,PLT:256×109/L。 

西医诊断:慢性粒细胞白血病。 

中医诊辨:虚劳——脾肾两虚,瘀毒互结,邪毒犯髓。 

治法:健脾补肾、壮骨益髓、活血解毒。

方剂:《洪氏集验方》还少丹合《医宗金鉴》桃红四物汤加减。 

药物:黄芪30g,山药30g,茯苓30g,肉苁蓉15g,杜仲15g,熟地15g,巴戟15g,桃仁12g,红花10g,赤芍15g,川芎12g,骨碎补30g,续断30g,仙灵脾30g,土鳖6g,蜈蚣1条,麦芽15g,神曲15g,半枝莲30g,白花蛇舌草30g。水煎服,日1剂,连服10剂。另服羟基脲片0.5g,日3次。 

二诊:药后头昏、肢软乏力,脘腹部胀满明显好转,腰胀痛、胸骨刺痛稍减,舌脉同前。血常规:WBC:9.7×109/L,RBC:4.14×1012/L,HGB:135g/L,PLT:198×109/L。效不更方,继原方加狗脊15g、丹参30g。水煎服,日1剂,连服20剂。继服羟基脲片,剂量减至0.5g,日2次。 

三诊:药后精神明显好转,头昏、脘腹胀满消失,纳食好,腰胀痛、胸骨刺痛明显减轻。血常规:WBC:6.2×109/L,RBC:3.58×1012/L,HGB:132g/L,PLT:186×109/L。复查骨髓象示:粒红比例为5.9:1。继以原方减麦芽、神曲,加菌灵芝30g。水煎服,日1剂,连服20剂。继服羟基脲片,剂量减至0.5g,日1次。 

四诊:药后诸症消失,无不适之处。复查血常规各项指标正常,继以原方加减治疗,羟基脲剂量减至0.25g,日1次,服1月后停服羟基脲。半年后,复查血常规各项指标仍在正常范围内,骨髓象示:粒红比例为3.5:1。仍以原方加减治之,巩固疗效,于2005年7月停止治疗,随访至今未复发。 

按:患者虽然已用羟基脲治疗,但白细胞骤升骤降,病情极不稳定。与此同时,患者又出现头昏、肢软乏力,腰胀痛、胸骨刺痛,脘腹稍胀满,纳差乏味,舌黯红、舌腹脉络迂曲,苔黄,脉弦等症象。属中医“虚劳”,“血证”范畴。《金匮要略·血痹虚劳病脉证并治》所言:“五劳虚极羸瘦,腹满不能饮食……内有干血,肌肤甲错,两目黯黑”,《诸病源候论》亦云:“瘀久不消则变为积聚癥瘕也。”中医认为,患者四肢乏力,脘腹胀满,纳差乏味,乃脾虚所致;肾主骨,骨生髓,腰为肾之府,邪毒伤肾,肾虚则出现腰胀痛。 

 中医反馈研究认为,瘀毒互结入骨伤髓,故胸骨刺痛;瘀毒入骨伤髓之正气,骨髓造血功能失控,故血常规及骨髓象异常。舌黯红、舌腹静脉迂曲、脉弦,乃血瘀之象。故予还少丹合桃红四物汤加减治之,以达健脾补肾、壮骨益髓、活血解毒之效。药证相符,故获良效。 

 羟基脲是治疗慢性粒细胞白血病的首选药物,但本案用该药治疗后,白细胞骤升骤降,疗效极不稳定。经中医药综合治疗后,血常规及骨髓象渐趋稳定至正常,体现了中西医并重治疗慢性粒细胞白血病的优越性。

思考题:

 1.举例说明,我国坚持“中西医并重”的方针政策,是无比英明的决策。 

 2.举例说明,中西医各自综合治疗恶性肿瘤的长处与不足。 

 3.举例说明,中西医并重综合治疗恶性肿瘤的优越性。 

 4.为什么说方剂抗癌生物效应并非完全单药叠加? 

 5.举例说明中医选择治癌方药的基本原则。 

 6.为什么根据现代研究证明具有抑杀癌细胞的药物而重新组方,必须坚持辨病与辨证相结合,必须坚持有是证便是方和有是症用是药的基本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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