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德芬曾说:“我们人类所受苦的根源就是来自不清楚自己是谁,而盲目地攀附、追求那些不能代表我们的东西。” 就像我们年轻时认为爱情是生活的全部,一路不断地寻求被爱,寻求别人的赞许和认同。 然而求得不得、伤痕累累后,我们才领悟,真正的快乐源于自爱和欣赏。 而毛姆的《面纱》,就给人们上了生动的一课。 虽然这本书出版已近百年,但是它带来的情感理念、价值观乃至经验教训,一直在影响着世人。 初读,只觉得是一个女人为了追寻所谓的爱情,然后经历幻灭、背叛,醒悟后得到救赎的故事。 如今再看,更多的是一个女人在痛苦中逐步认清自己,重获自由与新生,在蜕变中的一路成长。 错拿年轻,作为人生筹码 凯蒂出生在一个冷漠的中产阶级家庭,她的父亲沉默寡言,母亲自私势利。 原本母亲想通过婚姻,过上体面的生活。令人无奈的是,凯蒂的父亲在事业上迟迟没有长进。 母亲失望至极,便把“如意算盘”打在了女儿们的婚姻上 。 大女儿凯蒂美貌不凡,小女儿多丽丝相貌平平。于是,母亲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就对凯蒂寄予厚望,一门心思地把她打造成社交名媛。 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凯蒂,从未质疑过母亲的“理想”,因为这也合她的心意。 凯蒂也没有辜负母亲的期望,聚会上她一出场就是全场的焦点,男人们趋之若鹜的追逐,令凯蒂飘飘然。让她觉得,爱情只不过是一场游戏,而自己才是爱情的主角。 凯蒂礼貌地与他们保持着来往,巧妙地周旋于各类男人之间,尽情地享受着追求者的夸赞,但她却不对任何人倾心动情。 心气颇高的凯蒂总以为凭美貌,就能攫取想要的。 命运没能一直眷顾她,一年又一年地转瞬即逝,凯蒂已然成了25岁的大龄剩女,此时还是没有遇到一个“真名天子”。连母亲也提醒她,不要再挑挑拣拣。 因为拥有众多仰慕者,让凯蒂的优越心一直在作祟。 她怎么会轻易舍弃傲娇的自尊心,为了结婚而妥协呢? 就在这时,妹妹多丽丝却和一位贵族公子订婚了,而且男方条件还不错。 这对凯蒂来说,仿佛就是一种无声的嘲笑。她忽然意识到了现在的处境,都有点后悔拒绝那些向她求婚的男人了,尽管他们的条件都不符合自己的要求。 每每想起,长相不佳的妹妹找了一个如意郎君,而容貌出众的自己却始终没有遇上一个门当户对的男人,凯蒂更焦虑了。 她不愿意承认妹妹的幸福,更不愿相信幸福真的和美貌无关。 为了不低人一等,凯蒂急需一场婚姻来证明自己。只要有人愿意娶她,凯蒂又有什么理由去拒绝呢? 就在凯蒂绝望之际,回国度假的医学博士瓦尔特·费恩向她求婚了。 虽然凯蒂并不中意瓦尔特,但是他身上细菌学家这个艳羡的头衔,让她潜意识里觉得,能够提升自己的社会地位。 此时,爱情的余地,变成了一场交易。她嫁给瓦尔特是目前最佳的途径。 不可否认,美貌确实是一个人的加分项,它可以帮助我们解决燃眉之急。 同时它也是一把双刃剑,若没有智慧的加持,一不小心就会迷失自我,沦为不值钱的点缀。 所以越早认清容貌和外在因素的关系,我们才不会把一生的筹码孤注一掷于爱情和婚姻。遇到人生的重要转折点,我们才能做出理性的决定,选择适合自己的良配。 轻视爱情,便会错失真爱 人们对太容易得来的爱,往往都会不屑一顾。这句话用来形容凯蒂再贴合不过。 她选择瓦尔特当人生伴侣,一方面可以摆脱他人的嘲讽,另一方面也可满足其虚荣心,借这场婚姻来炫耀自己的魅力。可凯蒂对瓦尔特,根本毫无爱意。 但是婚姻的选择需要权衡利弊,瓦尔特自身条件并不差,和凯蒂也称得上门当户对。 最关键的是,这个男人深爱她。凯蒂便向他伸出了手,相信瓦尔特可以带她走向新生活。 婚后不久,凯蒂跟着瓦尔特也来到了香港。几年的婚姻生活,让她了解到瓦尔特的另一面,凯蒂开始后悔自己当初草率的决定。 凯蒂天性活泼,瓦尔特则不善言辞。凯蒂只懂享乐,瓦尔特却喜欢阅读。 可以肯定一点,瓦尔特爱她,甚至爱到疯狂。为了讨凯蒂的欢心,瓦尔特可以做任何事。 凯蒂一边享受着瓦尔特的付出,一边又在心底轻视他。一想到他和自己相处的矜持、克制,凯蒂就觉得虚假。 她理想的婚姻生活,应该是充满激情与浪漫,时不时有醉人的情话听的。可这些瓦尔特都给不了。这段无趣的婚姻让凯蒂很痛苦。 有一次,她与瓦尔特受邀去别人家做客时,邂逅了布政司助理查理·唐生。 查理可是一个情场高手。这个长相英俊,幽默风趣的男人,撩拨着凯蒂寂寞已久的心,瞬间唤醒了她对爱情的憧憬。 不出三个月,凯蒂就沦陷在查理的花言巧语中。与查理在一起,她的世界又多了一丝光亮。眉眼间不经意露出的喜悦,让凯蒂误以为遇到了真爱。 很多时候,人们贪恋着新鲜带来的刺激感,在欲望的驱使下越陷越深,导致心被蒙蔽。面对虚情假意,又不懂得甄别。不仅牺牲了自己,还弄丢了最爱自己的人。 一想到热情似火的查理,凯蒂更加看不惯冷冰冰的瓦尔特了。她沉醉在自己编织的美梦中,天真地幻想着和查理未来的生活。 聪明如瓦尔特,很快他便发现了凯蒂的秘密。瓦尔特知道凯蒂庸俗、轻浮,也没指望能够得到她的爱,只要能拥有凯蒂,瓦尔特就觉得很满足。 可是这次,凯蒂竟然亲手摧毁了瓦尔特对她的最后一丝念想。 瓦尔特无法容忍凯蒂的背叛,便不动声色地对她实施报复。 他给了凯蒂两个选择:要么让凯蒂陪自己去中国的小镇湄潭府治理瘟疫,要么让查理离婚娶她。 表面上看起来绝情的瓦尔特,其实是为了让凯蒂看清真实的世界究竟什么样,而不是她眼中纸醉金迷的宴会。 而傻傻的凯蒂,还欣喜若狂地去找查理商量。然而现实告诉她,查理更在乎的是地位,他着急地想撇清和凯蒂的关系。 原来她爱上的不过是一个自私自利、擅长哄骗人的二流货色,这场飞蛾扑火的爱情,终究成了笑柄。最后,伤透心的凯蒂选择妥协,答应了瓦尔特的要求。 人只有经历错误,才会把它当成人生的警示牌。有些错误终究要付出代价,但是也会让人成长。 行走世间,不管是面对情欲还是物欲,唯有保持清醒的头脑,不执迷于幻象,守好初心,才不会陷入痛苦的泥沼。 摆脱依附,方能活出自我 凯蒂和瓦尔特历经几天的颠簸后,终于到了湄潭府。为了躲避凯蒂,瓦尔特每天很早便出门工作,只有中午回来待半小时,与她的交流更是少之又少。 在这个瘟疫横行的异国小镇,周围的环境都被霍乱笼罩,目光所到之处,大多都是呻吟的病人,凯蒂在这里亲眼见识了人类的渺小,死亡的可怕。 好在附近的海关助理沃丁顿,会时常过来和她闲聊。 他给凯蒂讲一些历史故事,介绍坐落在危险区域的修道院。这位出生于法国名门世家的院长,义无反顾地抛下荣华富贵,将自己的一生献给了信仰。 院长身上的人性光辉,在无所事事的凯蒂心里掀起了轩然大波,她决定前去拜访。 一进修道院,她就感觉仿佛到了另一种世界。瘟疫肆虐的中心,修道院仍临危不乱地开展着工作。 修女们有条不紊地照顾着瘦骨嶙峋的孩子,耐心地对待虚弱的病人们。 她们身上的无私奉献、大爱仁德,彻底触动了凯蒂。她为过去的无知、浅薄感到了羞愧,凯蒂在矛盾与痛苦中煎熬着。 比起灾难和死神,人们的悲欢离合则显得微不足道。她从未离死亡那么近,又有什么资格看轻命运呢? 凯蒂觉得必须要做点什么,哪怕是帮点小忙,才能减轻内心的暗涌。院长最终答应了凯蒂的请求,让她帮忙照看一些孤儿。 整日在修道院做义工,让凯蒂感到了无比地充实,收获了以前不曾有过的愉悦。她的眼界也悄然发生着变化。 凯蒂也从修女们的口中,重新认识了瓦尔特。原来这个看起来冷酷、木讷的男人,竟有着如此高尚的灵魂。 他不顾危险,奔走在瘟疫前线,给病人治病。他对所有人都温柔以待。他想办法清洁城市、净化饮用水。尽管这些都不是瓦尔特份内之事。 原来除了爱情和物质,人应该还有更高层次的追求。她明白,在通往内心安宁的路上,人终究要靠自己的力量抵达。 就在俩人的关系要缓和时,更大的考验来了,凯蒂怀孕了,她不知道孩子是谁的。 她本可以撒谎欺瞒瓦尔特,也许就能得到原谅。可是,在历经生与死的洗礼后,凯蒂才意识到以前的愚蠢。 她想勇敢地为自己活一次,能够有权利去选择,有义务去承担自己的事情。她决定如实告知瓦尔特。 或许这也成了压垮瓦尔特的最后一根稻草。 瓦尔特始终无法释怀凯蒂做的事情,一直活在对她的恨意中。他更是看不起自己,如此卑微和讨好仍然得不到凯蒂的欢心。这种绝望,让他情愿赴死。 几天后,瓦尔特故意拿自己做实验,感染霍乱后身亡。他的去世,让凯蒂悲痛万分。她理解了人性的脆弱,更感到了命运的无常。 这时的凯蒂开始幡然醒悟,她重新思考生命的意义,并意识到不能再依附任何人。这种改变带来的力量,让她有了活下去的勇气。 一切都将结束,一切又是开始。 凯蒂做了多年的梦,一朝破碎。在一番追逐和付出之后,她才懂得“你是谁”比“你要依靠谁”更重要。 只有把对别人的依赖和期盼,投资给自己,未来的你定会更加迷人。 正如有句话所说:“当你不再期待任何人,不再要求任何人,把外界发生的一切都当作不断向内探索的能量和养料时,内心就有了自由和丰富。” 一份克制的爱,一个隐藏在面纱之下的面孔,呈现了一个关于爱与成长的故事,觉醒了一个处于沉睡中的人,这就是《面纱》带来的关于人性的解读和思考。 正如生活的华丽面纱被揭开,它把人性的虚伪、自私、卑劣展现地淋漓尽致。千帆过尽后,它又让我们看到了人性的责任与伟大,善良与温暖。 或许这才是毛姆想要表达的。 人性的贪婪,欲望的腐蚀,很容易让人犯错,重要的是你有没有自省的意识和重拾生活的信心。 任何时候,能拯救你的始终是自己。 往后余生,愿你摆脱依赖,充盈内心,向上生长,活出属于自己的恣意与洒脱。 作者 | 夏花,爱跑步的90后,写温暖的文字,治愈每一个你 主播 | 凡珂,电台主播。个人微博:凡珂 图片 | 《理智与情感》剧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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