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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学伤寒】《伤寒论》条文解读 太阳病脉证76---80

 清荷文苑 2021-09-24

  

《伤寒论》条文解读 太阳病脉证76---80

文/敏敏

第二章  辨太阳病脉证并治中篇

76 发汗后,水药不得入口,为逆,若更发汗,必吐下不止。发汗吐下后,虚烦不得眠,若剧者,必反复颠倒,心中懊侬,栀子豉汤主之;若少气者,栀子甘草豉汤主之。若呕者,栀子生姜豉汤主之。

这一条论述发汗吐下后,火郁胸膈的虚烦证与两个兼证的证治。

我们归纳一下:77条以前的太阳病,一类是太阳表证,不是麻黄汤证就是桂枝汤证;一类是邪气传里,传到阳明形成白虎汤证,或传到少阳形成小柴胡汤证;一类是邪在本经本腑,还可形成五苓散证。

本条栀子豉汤证不是传经,而是通过另一种途径传变,是邪气由表传至胸膈或胸脘,太阳之气郁于胸中,邪气传里必陷胸,这种情况也叫邪陷胸膈。表邪未解,邪陷胸膈,郁而化热,热扰胸膈则虚烦不得眠。为什么称“虚烦”?虚是对实言的,指热邪未与有形之物凝结,无形之火邪扰膈而出现的烦证。烦有两重意思,一是火灼“页”,页是头的意思,火灼头就会焦头烂额,这是烦的表现;二是为火邪、热邪,指病性。

“若剧者,必反覆颠倒,心中懊憹”,意思是病情进一步加剧,必然出现坐卧不宁、心中愦愦、烦憹 、无可奈何。这是比“虚烦不得眠”更重的证候。

针对这种情况,用栀子豉汤清热除烦。栀子苦寒,能导心火下行,体轻,清中有宣,能解郁火;豆豉清宣解表,合栀子清宣郁热。栀子清中有宣,豆豉宣中有降,综合火郁发之的治则,所以清宣发散,虚烦自除。兼有短气是汗吐下致虚,因火郁不用人参而用甘草,嫌人参壅补助热,用甘草缓之,又能补气不助热;兼有呕吐,不用半夏,嫌其燥热助火邪,用生姜配栀子散火、散水饮,和胃降逆止呕吐。

「发汗后,水药不得入口,为逆,若更发汗,必吐下不止」,这是一条,以下另一条。这个说的是水逆证,本来它是小便不利,里有停水的这种人,你发汗不行,那是误治。发汗后,那么就得了五苓散的这种水逆证,出现微热、消渴,直门儿喝,可他就「水药不得入口,为逆」,这个所谓逆者就是施治造成的,就是我们治疗给造成的逆证、逆治,逆治就是误发了里有停水人的汗,这样你再发汗,越发汗表越不解。

「若更发汗,必吐下不止」,你再发汗,激动这个里水,这个水不得出入,而上吐下泻不止,所以这个逆证啊只能用五苓散之类的办法,把水排出去就好了,你要再发汗,这个水上下冲逆造成上吐下泻这种病。在这是给五苓散作总结,五苓散这样说的很多了,水逆到这个程度,还是只能用五苓散;有五苓散证的这个水逆证,更不可以发汗,如果发汗会导致上吐下泻这类的恶变,这个当医者不得不知。

底下这个它又另起炉灶了,讲另一个问题了,与上节是不相关的。底下讲的是虚烦这类的病。「发汗吐下后,虚烦不得眠,若剧者,必反复颠倒,心中懊侬,栀子豉汤主之;若少气者,栀子甘草豉汤主之;若呕者,栀子生姜豉汤主之」,它说也有这么一种病,「发汗吐下后」,发过汗了,也吃过吐药,也吃过下药,那么这个人呢「虚烦不得眠」,这个虚烦不得眠,不是真正虚了,虽然用过发汗、吐下药之后,他比原来还发烦,可是这个发烦不是有实证,因为他吃过发汗药、吐药、下药,所以里没有实质的证候,表也没有像我们说的麻黄汤那种表实证,也没有,这个虚就是指着这个虚,不是一种实证的虚,拿着现在的话说就是一种炎症,发汗吐下之后造成遗热不出,热在里头还有,所以这个人烦躁不得安眠。

这种病很多呀,一般的情形就是虚烦不得眠,要厉害的话,必「反复颠倒,心中懊憹」。「反复颠倒」就是睡不着觉,翻转不安啊,翻来覆去的。比虚烦不得眠再厉害的时候就是辗转反侧,不能安卧在床上。「心中懊憹」,这个懊憹是烦躁剧烈的一个状态,烦恼谓之懊憹,是说这个烦躁,人啊不可名状,叫心中懊憹。那么这都是这个热冲击人的脑子,影响心脏的这种情况,才能发生这一系列的毛病。

这都是热,在中医说是热毒啊,虽然吃过发汗、吐下的药了,但是这个热还不尽,拿着现在话说就是里头有炎症,那么这得用栀子豉汤。栀子豉汤这个药也是很常用的药,它是以解烦为主,解烦去热,不是真虚,真虚用不得苦寒药啊,像咱们说那个虚劳那个虚,用这个药不行。

「若少气者」,人这个热盛啊气就短,内经说壮火食气嘛,那么这个少气就是呼吸短促,这是一种急迫状态,并不是真正的虚,为什么搁甘草啊,就是这个热烦陷入急迫状态,呼吸短促,所以这个在栀子豉汤中加入甘草就行了,甘草缓急迫嘛,同时这个甘草啊,多少都有点补益性,但是在本草上没有这么说的,根据临床上的应用来看,它也多少有安中的意思,是甘药都有补益作用,甘药补脾胃嘛。「若呕者」,就是上边那个证候啊,我们还是用栀子豉汤,但是要加生姜,生姜治呕。

栀子豉方

栀子(擘)十四枚,香豉(棉裹)四合。

上二味,以水四升,先煮栀子,得二升半,内豉,煮取一升半,去滓,分为二服,温进一服,得吐者,止后服。

栀子甘草豉汤方

栀子(擘)十四枚,甘草(炙)二两,香豉(棉裹)四合。

上三味,以水四升,先煮栀子、甘草,取二升半,内豉,煮取一升半,去滓,分二服,温进一服,得吐者,止后服。

栀子生姜豉汤方

栀子(擘)十四枚,生姜(切)五两,香豉(棉裹)四合。

上三味,以水四升,先煮栀子、生姜,取二升半,内豉,煮取一升半,去滓,分二服,温进一服,得吐者,止后服。

77 发汗,若下之,而烦热,胸中窒者,栀子豉汤主之。

这一条论述发汗或泻下,表邪不解,下陷胸膈的证治。

“发汗,若下之”是指病的来路,就是发汗或泻下,出现心烦发热,胸中憋闷有窒息感,用栀子豉汤升降宣散胸中无形之火而愈。

无论是发汗,或下之,烦热,胸中窒,胸中就是胸部中间,指着食道说的,人发烦热,感觉这个地方啊堵得慌,感觉滞塞,这个病临床很多,你像食道上的食道炎啊,食道上的病很多是这种情形。我治一个食道憩室,他就是这种症候,我给他吃栀子豉汤就好了,西医也是奇怪,中医就是辨证,它有这种证候,你用这种药是准行,我也不知道栀子豉汤还能治憩室,它之所以能治憩室,是因为憩室发生这种证,它就是心中懊憹,烦热,这块觉得滞塞,这个食道方面的病啊,栀子豉汤证很多很多。

这个胸中指着当间这一道啊,不是整个胸,要是整个胸那是柴胡证了,这个胸中就是指着食道说的,这个很要紧啊。我们治食道憩室那个人啊,他吃了栀子豉汤有二斤那么多,他也没吐过,他一天吃两遍,他越吃感觉越好,吃一阵后再拍片就没有憩室了。

可是像前头说的这个,「发汗,若下之」之后,一般不会使郁热不除而产生这种病。假设不是发汗或下之,也有烦热,胸中窒,也可以用这个方子,不必非得发汗或泻下之后,像方才说那个患者,他没吃过发汗药,也没下过,他就有这种证,你就用这个方子就行的。那么这个地方讲的是太阳病啊,太阳病当然讲发汗,它说发汗之后,又吃过泻药,意思是说这烦热不是实证,不是胃肠里头有实,也不是表不解那种实,这种烦热大致都是咱们说的这种炎性的这种证候,所以搁个虚烦。

78 伤寒五六日,大下之后,身热不去,心中结痛者,未欲解也,栀子豉汤主之。

这条论述泻下后,热邪下陷较重,其部位更深,至心中结痛的证治。

“伤寒五六日”,是表证日久传里的时日。“大下后”是病的来路。“身热不去”,不是表热不去,而是邪传阳明之时日。大下后,热不为大下而衰,反下陷心中而身热不去。“身热不去”,不是发热不去。身热与发热不同,以身热区别表证发热。“心中”是个部位,就是胸膈下心窝上。“心中结痛”,就是胸膈至心窝有一种凝结闷胀疼痛。上条是胸中窒而不痛,其部位高在胸中,窒是堵闷的感觉;本条部位深至心中而且痛,病的性质也较上条仅是堵闷更重。既闷胀,又有凝结感,还疼痛,说明比78条的虚烦不得眠、心中懊憹,79条的心中窒都重,仍用栀子豉汤宣散清降无形之火,可以治愈。刘渡舟评价:“这三条出于一辙三途。”

这个也是给治错了,伤寒没有给吃泻药的,它五六日表不解,还得解表啊。这个下就错了,大下就更错了,这下后邪陷于里了,热邪被陷,所以身热不去。「心中结痛者」,这个心中不是指着心下,这个可能指着是心脏的部位,它这个书啊要是说「心中」的话,大概都是指着心脏这个部位。「心中结痛」,心中有支结疼痛的感觉,那么这个病我是没遇到过,据我的体会呀,可能类似心囊炎的这类的病。这个表热,由于他吃泻药,使邪热内陷,影响到心囊发炎,可能是这种情况。「未欲解也」,说这个不是病要好的样子了,像这种情况,可以用栀子豉汤。

这个我用栀子豉汤治这个急性心囊炎的时候,我治过它是有效应的,但我不是只用的栀子豉汤,我还配合旁的药物。那么根据这段像心囊炎的这种情况,我也不敢说,因为他没有明说呀,不过我们这么研究的之后知道他写的「心中」,不是心下,不是胃,比较像心脏。

79 伤寒下后,心烦腹满,卧起不安者,栀子厚朴汤主之。

这条论述伤寒下后,虚烦兼腹满的证治。

之前三条分别讨论误汗、误吐、误下,邪陷胸膈与心中诸证的证治。78条还举出了两个兼证:一是兼气短的栀子甘草豉汤证;二是兼呕吐的栀子生姜豉汤证。本条承前三条之邪陷,循序渐进地举出除78条所提及的两个兼证外的第三条兼证,是比心中更深的腹胀满证。“伤寒下后”,是指病的来路;“心烦”与前相同,是虚烦的代言;“腹满”是出现的兼证,由于腹满严重,才出现“卧起不安”,说明腹胀满严重,不堪忍受。所以用栀子厚朴汤清热除烦,宽中破滞除腹满。

这个病也很多,同是因为误下,使着表热内陷的一种病。「心烦腹满」,心烦就是上面虚烦的这种状态了,程度厉害了,也心中懊憹,而且腹胀满,卧起不安。「卧起不安」就说明心中懊憹的这么一种状态,同「剧者,必反复颠倒」一样,他不能安卧嘛,起来,趴下,起来,趴下,就这样反复不安。

那么这个用栀子去烦热、烦躁引起的卧起不安,用厚朴、枳实以去胀满。这个病也很多,这是这个病在心烦的时候,抑止了肠胃的这种情况。这个卧起不安有两种原因,一种是因为胀的,另一种是热烦,两种原因搁到一起更使它卧起不安。

栀子厚朴汤方

栀子(擘)十四枚,厚朴(炙,去皮)四两,枳实(水浸,炙令黄)四枚

上三味,以水三升半,煮取一升半,去滓,分二服,温进一服,得吐者,止后服。

栀子清热除烦,枳实、厚朴利气除胀满,因邪陷较深至腹满,故不用豆豉宣透升散,而用枳实、厚朴下气破滞除腹满。

80 伤寒,医以丸药大下之,身热不去,微烦者,栀子干姜汤主之。

这条论述伤寒误下致虚烦兼中寒的证治。

“伤寒,医以丸药大下之。”凡《伤寒论》用“医以”二字是责医治疗失误。“丸药”据王肯堂说是神丹甘遂,刘渡舟认为是汉朝流行的一些泻下丸药。一种是巴豆制剂,为热性泻下剂;另一种是甘遂制剂,为寒性泻下剂。这两种泻下剂的力量都很强烈,所以说“大下之”。伤寒,不发汗解表,而用猛烈泻下剂大下,而且寒热不分,不但表不解,且表邪下陷,轻则至胸膈,重则至心腹,所以身热不去、心烦、腹满,且徒伤中气,形成胸膈有热、腹中有寒的上热下寒证。据后人推测,应有腹痛雷鸣、下利等里寒症状。

古人这个大下指的就是巴豆剂,这个巴豆剂古人常用的,究其实是个好药,但是巴豆剂呢是一个下寒的方剂,它是个热药,所以经过大下之后,身热不去,表示药用的不对,不应该用这个热药来去热,因此热还是不能去的。

这个烦是栀子证,而且栀子证的烦很厉害,但是这里头搁个「微烦」就暗含着有「干姜证」这种寒证。为什么这么讲呢?因为大下伤了中气,它伤胃了,同时寒也产生,所以只能是微烦。这个方剂在这一段里头没明白地说明,恐怕这个人还有下利、呕逆这种情况,要不它搁干姜干什么?所以这个热烦也不太明显,但是还是有的,因此它用栀子、干姜这两个药,寒热并用,这个咱们是从方剂来分析的,它既有栀子证,又有干姜证。

我们知道呕逆呀,胃虚寒呀,或者有下利,这个干姜都可以治疗的。那么栀子呢,当然就治烦,烦热。所以经过误治之后,病情寒热错综,那么这个药也得寒热并用,这是不相悖的。现在有人说看你既用栀子,又用干姜,这开哪门子的方啊,事实上这没关系的,只要有这种证,你这么用就不会错误的。它没有干姜证,你当然不能用干姜,没有栀子证,你不能用栀子。

这个段落呀都说得太简单,不够清楚,那么这是个什么道理呢?因为这里它讲的是太阳篇,你像干姜、附子这类的方剂在三阴篇都有详细的说明的,在这里就不明说。总之,栀子是一个苦寒药,但是要有寒热错综的话呀,也可以与温性药配伍,意思不过如此。

栀子干姜汤方

栀子(擘)十四枚,干姜二两。

上二味,以水三升半,煮取一升半,去滓,分二服,温进一服,得吐者,止后服。

本方用栀子清热除烦,干姜温中,御冷止利,可谓热因寒用,寒因热用。二味成方,和温清三法备。

(引之胡希恕、倪海厦、胡要所伤寒论讲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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