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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才女(46)吴藻

 闹市孤猴 2021-06-30

清代才女吴藻 含着金钥匙出生 在婚姻中寂寞无爱

  

明朝最著名的有秦淮八艳。清朝最著名的大概就是纳兰容若的情人沈苑了。我们今天的主人公是清朝一位才女,出生在富商之家,嫁的夫家也是富甲一方。但是她心高气傲,一生都在寻求知音,最终却因此郁郁寡欢,她就是才女——吴藻。

吴藻(1799~1862),女,清代著名女作家、词人,字苹香,自号玉岑子,浙江仁和(今杭州)人,祖籍安徽黟县。

著有《花帘词》一卷、《香南雪北词》一卷、《饮酒读骚图曲》(又名《乔影》)、《花帘书屋诗》等。见于《林下雅音集》、《小檀栾室汇刻闺秀词》、《续四库全书》、《清人杂剧二集》。《艺林》、《杭州府志》、《西泠闺咏》、《两般秋雨庵随笔》、《清代闺阁诗人徵略》、《画录识余》、《名媛诗话》等。

在旁人看来,吴藻是个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人。

父亲是富甲一方的丝绸商,把女儿看得比眼珠还重,从小在父母浓厚的宠爱中长大,锦衣玉食,无忧无虑。二十二的时候嫁的是个朱门大户,家财万贯,事事不愁,对新进门的媳妇百般珍视的人家。

吴藻的父亲,虽然是个地道的商人,却对书香风雅之事特别感兴趣。爱女吴藻自小就显得颖慧异常,吴父对她十分看重,重金聘请了名师教她读书习字、作诗填词、弹琴谱曲、绘图作画。

吴藻果然没让父亲失望,方到及笄之年,诗书琴画样样精通,尤其是在填词上别有造诣。在这种优越的家境里,吴藻的童年和少年不但甘甜如怡,而且充满着情趣。

吴藻不只是才高情浓,家庭优越,还长得风姿绰约,容貌清秀。求亲的人应当是络绎不绝才是,可为什么她到二十二岁才结婚呢?这个年纪在清朝已经相当于现代三十五岁了。

吴家是富商,那时候谈婚论嫁讲究的是门当户对,所以求亲的也多是纨绔子弟。吴藻嫌他们胸无点墨,一一摇头拒绝了。仁和县城里才子本就有限,有的家境清贫,有的埋头苦读,谁也没想到吴氏商贾之家还藏着个锦锈才情的大姑娘,就是想到了也会有不敢高攀之虑,如此一来,才貌双全的吴藻竟然芳龄虚度,婚事蹉跎,一直拖到了二十二岁。

“女儿大了不中留”,吴家父母开始着急了,他们软磨硬劝,终于使吴藻勉强答应了同城丝绸商黄家的求婚。

黄家是世代的丝绸商,富实足以与吴藻的娘家相媲美,可是却从未出过读书的种子。吴藻的丈夫从少年开始经商,除了看账本外,就不再摸别的书本;但对妻子的才情他特别羡慕,对她百般宠爱,还特意为她布置了一个整洁宽敞的书房,让她独自在家中经营出些书香气息来。

初见丈夫支持自己读书,并且还单独留了一件书房给她任由发挥,吴藻还暗暗惊喜,以为丈夫也是个知解风雅的人,是自己错识了他。于是当丈夫忙完商务回家后,她喜盈盈地拿出自己的新诗新词读给丈夫听,丈夫倚在床头,频频称好,待吴藻读完再看丈夫时,他己坐着睡着了。

吴藻心里想着原来只是附庸风雅,到底是个庸俗汉!可想而知吴藻当时的心情是何等的失望和伤心!

丈夫虽然不懂她的诗词,对她的生活却关怀得无微不至,衣食住行,全不需吴藻操心,她天天关在自己的书房中,一心一意编织她的闲愁。除了偶尔操琴舒泄外,她的愁大都系在了词句中,琴无知音空自弹,词还留在纸上,今人不看后人看。

因恨丈夫的粗俗,她无意取媚讨欢,甚至懒于梳妆。丈夫整天忙于商务,深夜回家也多半累得只能睡觉,没有心思对她轻怜蜜爱,怎不让感情细腻的她伤心难过。但要说丈夫不爱护她可有些冤枉,只能说他不懂得怎样才能安慰得了她那颗孤高寂寞的心。

见妻子被闲愁折磨得日渐憔悴,丈夫十分心疼,自己没有时间陪,便劝她多交些朋友,也好换换心境。吴藻确实觉得无聊,便接受了丈夫的建议,开始结交一些红粉闺友。

时间长了她通过这些闺友,慢慢结识了一些真正的文人才士,他们一般是这些闺友的兄弟和丈夫。生活在那些情趣高雅,大吟诗词的文人中间,吴藻宛如鱼儿得水,顿时变得活跃、开朗起来。吴藻的诗词在当地文人中间引起极大的轰动,他们称她是“当朝的柳永”,词句似是信手拈来,却蕴含着深长的情意。

他们常常月夜泛舟湖波上,深更不归;春日远游郊外,带醉而回。

吴藻的这些行径实在是越出了妇人的常规,可是她丈夫并不干涉,只要妻子高兴,他不在乎别人说三道四,因为他有他的理由:吴藻是个不同于一般女人的女人,当然不能用常规来约束她。既然丈夫纵容,吴藻愈加无所顾忌了。与一群须眉男子同行同止,虽是潇洒,但毕竟有不便之处,她竟埋怨起自己的女儿身来。

生活在堆金砌银,锦衣玉食的环境里,丈夫对她又是百般爱慕和纵容,吴藻的内心深处却日日绕愁萦恨,有谁能相信?

然而这种愁苦的感觉却是实实在在地存在着,吴藻怨自己的命苦,苦就苦在自己的才高,苦就苦在自己的心高。锦衣玉食填不满她的心,她渴望着她没能得到的那份浪漫之情。

她心目中的白马王子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真人雅士,诗词唱和,琴瑟相谐,月夜泛舟,花下品茗,这才是她理想中的夫妻生活,而命运偏偏给她安排了一个专心务实的俗丈夫。

一个嫁做人妇的女人抛头露面是被视为大逆不道的,而她的家庭及亲友中又绝无能陪她谈诗论词的人,她只能一个人独吟独赏她的才情,于是诗词中也不免染上了愁怅。那阕堆絮体“苏幕遮”中就流露了这样的情绪:

曲栏干,深院宇,依旧春来,依旧春又去;

一片残红无著处,绿遍天涯,绿遍天涯树。

柳絮飞,萍叶聚,梅子黄时,梅子黄时雨;

小令翻香词太絮,句句愁人,句句愁人处。

可是,她愁什么呢?

日子便在她吟诗作词,寻愁觅愁和放浪形骸中度过,她不爱丈夫,也没有为他生下一男半女,她的心高高浮在生活之上。十年过去了,她仍然是她,丈夫却因一场病,骤然离开了人世。丈夫死时,她并没有多大的悲痛,有的也只是一种怜悯和伤感,她向来不以为丈夫在她的生活里有什么必要性。

吴藻的身世虽然有待考证,但吴藻现存的作品里无一字提及其夫,无论是由于夫“业贾”、非读书之人而交流阻隔,或是由于早寡而缄语,使其婚姻不谐。吴藻说有“伤心之事,有难言之隐”是可以肯定的。在这种无望孤寂的婚姻中,难怪吴藻一再有“问谁个,是真情种?

吴藻常常自比男人,她像男人一样,逛起了妓院,和青楼女子玩起了眉目传情的游戏。由于她独特的性情,使她变成了“双性”人格。

所谓“双性”,即“双性同体”,意为同一身体兼备雄雌两性的特征。此词源于柏拉图之《会饮篇》:远古之人类分为男人、女人、阴阳同体人,每人皆有两副面容及体格,天神宙斯因惧怕人类之力量过于强大而将其劈成两半,由此演化成了现代之人。

由于吴藻的行为谈吐在那个年代,实在是非常出格,所以有人说她是“同性恋”。

后来在她丈夫离世后,时间一长,她才感受真正的孤独和空虚。

这种情绪放在过去是绝对不可能的,偏偏成了她铭心刻骨的一种愁,这种愁教她成熟,教她认清了生活的真谛:在自己身边的东西,才是最值得爱,最值得珍惜的。

可一切她都已错过,虽然她还只有三十二岁,但她觉得已走到了生命的深秋,接下来,一切都应该归于平静,归于那种青灯古佛的境界。欲哭已无泪,强笑不成颜,她索性独身移居到人迹稀疏的南湖僻静处,守着一大片雪白的梅花,慢慢翻着古书,过着这样的生活:

一卷《离骚》一卷经,十年心事十年灯,芭蕉叶上几秋声!欲哭不成还强笑,讳然无奈学忘情,误人在自说聪明。

在南湖幽居中,她将自己的词作一一整理出来,编成了两本集子,一是花帘词,收集的是三十岁以前的词作;一是香南雪北词,在道光二十四年刊成,汇入了她三十岁以后的作品。因了这两本词集的刊行,吴藻的词名远振大江南北,而她自己仍静静地守着南湖,不再让心高飞。

  

卒年六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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