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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生鲜电商第一股”争夺战，有些哑火。 6月9日，前置仓生鲜电商的两大龙头每日优鲜和叮咚买菜同时启动上市，二者递交招股书的时间只差40分钟。 6月23日，双方又在同一天更新了招股书，火药味更加浓郁。 6月24日，每日优鲜突然提前结束簿记，将上市提前到6月25日，叮咚买菜则维持原计划6月29日上市。 箭在弦上，每日优鲜抢跑，遗憾的是，资本市场并不买账。 上市首日，每日优鲜股价下跌25.69%，次日跌8.49%，第三天再跌2.15%，报收于8.65美元/股，市值缩水36%至20.37亿美元。 或受此影响，叮咚买菜在上市前夕最后一刻主动“腰斩”，IPO筹资额大幅缩减73.6%，同时将IPO价格定在指导区间的底部23.5美元。 “今天，我们还身处山底，刚刚起步，路途遥远。”诚如叮咚买菜创始人兼CEO梁昌霖在上市仪式现场所言，生鲜电商竞逐远未结束，背后一众投资者亦继续承压。
“如果当天上涨，每日优鲜可以说是当之无愧的生鲜第一股，如果大跌，也会令市场投资机构和投资人产生怀疑，可以说这是一场赌局，豁出去了。”一名美股投资行业人士在接受21世纪经济报道采访时如此直言。 逾20家创投机构在重金下注。 据不完全统计，每日优鲜对外披露了10轮融资，腾讯投资、高盛、老虎环球基金、联想创投、中金资本等豪华股东阵容斥资近150亿元，真金白银换取股份。 招股书显示，IPO前，老虎环球基金持有每日优鲜的股份为12.4%，有3.8%的投票权；青岛国资委旗下国信创新持股8.7%的股份，拥有2.7%的投票权；腾讯持股为8.1%，有2.5%的投票权；元生资本持股7.2%，拥有2.2%的投票权。 ▲每日优鲜股权结构，图片截取自招股书。 其中，腾讯投资从2015年开始连投5轮，堪称每日优鲜最亲密伙伴。 华兴新经济基金也连续两轮投资每日优鲜，其参投的2020年7月的4.95亿美元E轮融资还一度创下生鲜到家行业最大规模融资纪录。 自2014年开启天使轮融资以来，每日优鲜和背后的豪华投资团等待了7年，却没有迎来“开门红”。 6月25日，每日优鲜率先推开资本市场大门，但当天盘中跌幅便一度超过30%，被二级市场称为年度“最惨中概股”“韭菜第一股”。 按照原定的计划，每日优鲜以13美元的定价开盘，IPO将募集至少5亿美元、至多10亿美元用来缓解紧张的资金问题，然而最终上市只为每日优鲜带来了2.7亿美元的现金。 资本市场表现惨淡，背后的投资方损失颇重，青岛国资尤甚。 2020年12月，青岛三大国有资本平台——青岛国信、阳光创投和青岛市引导基金构成联合投资主体，向每日优鲜战略投资20亿元，合计持股约5500万股。据悉，该项目从洽谈到正式签约仅用150天，产业及直接配套投资不低于200亿元，20亿元为一期投资。 “如果每日优鲜成功登陆资本市场，青岛这笔战略投资或将迎来丰厚的回报。”在许多媒体报道中，青岛国资对未来充满希望。 但每日优鲜上市3个交易日之后，彼时的估值30亿美元变成市值20.37亿美元，青岛国资的持有市值仅剩1.77亿美元，约合11.4亿元，合计浮亏近9亿元——换言之，青岛国资这次投资之旅半年亏43%。 同样吃亏的还有去年5月和7月通过战略投资和E轮融资入局的中金资本、工银国际、腾讯投资、老虎全球资管、高盛资产以及苏州常熟政府产业基金等机构。 据AI财经社估算，截至6月29日收盘，按照去年5.27美元/股的融资价，这4.95亿美元融资已经浮亏，而中金还曾在5月的那轮战投中独自增资，浮亏金额还会更多。 叮咚买菜的投资方也没有高兴到哪里去。 微弱的0.09%涨幅背后，是骤减四分之三的IPO规模，股东们心心念的上市释放股权以真金白银入袋期待被迫降低。 公开资料显示，上市前叮咚买菜也已完成10轮融资，仅D轮融资便达10.3亿美元，投资方阵中不乏软银集团、高榕资本、今日资本、红杉资本等机构身影，其中包括CMC资本在内的多家投资机构多次增资，屡屡下注。 ▲叮咚买菜融资历程，图片来自天眼查。 “还有一个问题是，叮咚买菜可以有一定的估值溢价，但按照其招股书所对应60亿美元左右的市值，这个数字已接近每日优鲜当前21亿美元总市值的三倍，似乎还是比较高。就算开盘不破发，后面还有多大的上涨空间，其实也不好说。”“赵继成频道”援引一位美股投资者观点分析道。
市场信心不足，与其二者至今盈利难题未解不无关系。 数据显示，2018年-2020年，每日优鲜营收分别为35.47亿元、60.01亿元、61.3亿元，分别亏损22.32亿元、29.09亿元、16.49亿元；2021年一季度，净亏损扩大至6.1亿元，约为去年同期的三倍。 叮咚买菜面临着同样的困境。 据招股书披露，2019年-2020年，叮咚买菜营收38.8亿元、113.36亿元，净亏损18.73亿元、31.77亿元；2021年一季度，净亏损达13.85亿元，同比增长565%，相当于每天亏损1500万元。 ▲两家生鲜电商持续亏损。 究其原因，前置仓模式下，履约成本高企。 “前置仓模式对消费者来说，挺方便，从公司的角度看，租金、水电，还有人员，一天的单量不足以支撑这些费用。”据二十一世纪商业评论消息，叮咚买菜前管培生王力对公司盈利并不看好。 在叮咚买菜中，履约费用仅次于商品采购，为公司第二大成本支出。2019年-2021年第一季度，在总营收占比分别为49.9%、35.7%、39%。 其中支付给第三方的费用（骑手、分拣员等工作岗位外包）占大头，为8.9亿元，在整个履约费用占比为59.7%——相当于完成一笔订单，叮咚买菜要承担12.7元的物流费用。 生鲜赛道先行者每日优鲜亦如是。 2018年至2021年一季度，每日优鲜履约费用分别为12.39亿元、18.33亿元、 15.77亿元、4.40亿元，占总收入比值分别为34.9%、30.5%、25.7%、28.8%。 数据来看，其近几年履约费用收入占比正逐步下降，但依然在30%左右，且在一季度有抬头趋势。“一季度履约费用上升，主要是由于劳动力成本增加，并在农历新年假期为骑手提供更多补贴导致。”每日优鲜直言。 而短期内，叮咚买菜难以望到盈利的曙光。 报告期内，公司净亏损率为个位数仅出现在2020年第一季度，为9.4%，同期客单价高达70元。现客单价回落到54元，净亏损率飙升至36.4%。 业务持续亏损，现金流持续为负，两家公司手头都并不宽裕，靠着融资烧钱维系市场。 根据招股书，截至今年一季度，叮咚买菜账面货币资金44.1亿元，然同期已亏掉了13.85亿元；每日优鲜账面资金18.44亿元，同期亏掉5.89亿元。 自身难以造血的情况下，上市成为了最优选。 现实却是，一个上市破发，一个调低募资额，IPO难以完成理想中的补充弹药作用，对于进入已久的资方而言，套现造富/离场的可能也少了几分。 但资本的耐心是有限的，况且它们还投资了别的生鲜电商玩家。 每日优鲜背后超20家股东，叮咚买菜的数十家投资方，都在等一个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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