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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止庵 【原文】 西风黄叶稀，南楼北雁飞。揾妾灯前泪，缝君身上衣。约归期，清明相会，雁还也人未归。 【赏析】深秋是一个最容易触发人思绪的时刻。当此时，游子思归，闺妇忆远，已是常情，而朋友间也常互相思念。全曲写的全是思妇的心事。西风凄紧，树叶枯黄，枝头渐疏，秋色已深，滞留在外的游子啊，该是回家的时候了！现在正值“长江悲已滞，万里念将归”的时候，“况复高风晚，山山黄叶飞”（王勃《山中》）呵，叶落归根，游子也该回故里了。一年来音信全无，难道你不思念家乡？后边五句全是围绕着梦来写，因为梦是对白天未能实现的欲望的一种补足。既然游子不归来，白天见不到，那么只有把希望寄托到梦里了：“要见除非梦”。然而“梦回总是虚”，这里突然一转，加深了悲凉失望之情。接下去出入意外地又是一转，明知“梦虽虚”，但在梦里还能够“暂时节相聚”，这正说明实际上的相聚已经无望了，“相逢唯有梦”，只有梦才是自由的、无拘无束的，“重门不锁相思梦，随意绕天涯。”（赵令畴《乌夜啼》）“枕上片时春梦中，行尽江南千万里。”最后又是一转，把愁思推到了极致。连虚假的梦里相聚都不可得，真是“寻好梦，梦难成，有谁知我此时情？”（聂胜琼《鹧鸪天》）全曲到此，戛然而止，把相思的愁思搁置在顶峰上，以赢得读者的最大同情。 这支小曲虽只有七句，但一波三折，抑扬顿挫，曲尽其情。先说“西风黄叶”，正是游子“万里念将归”时，但他不仅不归，而且音信全无。这是一转。连音信都没有，当然相会无期，但还可在梦里相逢。这又是一转。下边写梦，又是一转再转，最后一大转，终于彻底绝望。愁思随着希望、失望、再希望、再失望，步步加深，最后绝望，愁思也到了极点，形成了彻骨的悲痛，由此产生了极大的艺术魅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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