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说不清和上帝造物（第364篇）

艺术就是创造能力的一种状况。一切艺术的任务都在生产，就是设法筹备怎样让一件可能存在也可能不存在的东西变成真实存在。这种东西的来源在于创造者不在于所创作的对象本身。

上面这段话出自亚里士多德《伦理学》。

相对于柏拉图而言，稍微“物质”了点。但并不彻底。从这句话便可以窥探，艺术还是“艺术家内心”的活动。柏拉图觉得艺术“神受”。差不多的意思。

但仔细想想，艺术而言经常说到的话“源自生活”，并没有说“就是生活”本身。这就是带点唯心。

为什么我们惧怕唯心？因为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单一的“以物质客观”“与科学不相符就是伪科学”等等类似“霸权”的理论。这些与科学、知识渐渐渐行渐远。

思想就是唯心——并没有改变世界。也就是说艺术是创造不是行动。说的通俗点，艺术家或许画出一栋房子设计图、施工图，但不会去砌墙。我们会说一个建筑师是艺术家，比如贝聿銘，但不会说一个建筑工人是艺术家。但实际建成房子肯定是工人所为。这便是艺术和实践的关系。

柏拉图之前已经认识到这点，所以他不喜欢诗人、艺术家，觉得一个城邦真正需要的只是法律。

只是法律善城邦之后，民众饱暖思淫欲，必定有精神需求。——无用的需求。不比建造一栋房子，思维本来不受控制，人们渐渐发现思维会受牵制——但只是到某种程度，突破之后，便能获得自由，只是思想的自由，于物质世界而言，你并没有多大贡献。那也不要指望物质世界给你多少回报。

亚里士多德的影响不亚于绘画界的塞尚。他奠定整个欧洲美学思想。将生物学的“有机整体”、心理学的“艺术对人的影响”、历史学的“起承转折”应用到艺术。

塞尚被称为“现代绘画之父”，把线条、色块提炼出来。启发类似很多毕加索的艺术家，直至影响到现在。

就像钱钟书写围城。写的就是你现在经历的事，完全不像30年代。像方鸿渐这样“出洋镀金”然后买个野鸡大学的文凭回来“招摇”，现在不也有吗？不同点在于，方鸿渐知道自己的“根底”，别人叫他“方博士”他还是有点羞怯。只是现在这些人，会坦然受之。

艺术本来就是唯心活动。严格来说，和外在世界关系不大。亚里士多德才得出此观点。朱光潜批评他忽视物质本来的形式。说他还是觉得“神创造世界”。这算是继承他师傅柏拉图的观点。

有序本身就存在物质本身。科学当时对于微观世界还没有发展更高的程度，不像现在初中生都能知道质子、中子、原子之类，探究事物本质。

而且一直微观的探入就能找到物质的本源吗？未必吧。

这和中国的圣贤回避这个物质本质是一样的。回避——有时候或许是最好的答案。

“说不清”和“上帝造物”换种说法而已。

朱光潜用现在都知道的常识批评亚里士多德，是学者的态度。

正确与否，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