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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恒大集团“减负”（降有息负债）的动向备受关注，其最近公告指出全部以自有资金实现了即将到期债务一扫空，没有做任何一笔发新还旧，并已将净负债率降至100%以下，顺利实现“红线”变绿。这其中，包括涂料企业三棵树的到期票据也得到了兑付（见本号昨日报道）。 在这种背景下，一些以工程集采为核心业务的涂料企业的应收账款也成为业内关注的对象。这些应收账款大部分发生在房地产商身上，随着房地产调控政策的深化，市场景气变弱，房地产商偿付能力降低，导致处于上游供应商位置的涂料企业面临应收账款逾期的风险。 6月30日，正在排队接受IPO审核的固克节能科技股份有限公司（简称固克节能）就证监会6月7日发出的第四轮问询做出回复。与此前的三轮问询数量庞大的问题相比，此次问询证监会主要关注两个问题——关于应收账款和关于业绩变动。对此，固克节能进一步做出了详细的讲解与回复。 而其中，固克节能针对应收账款的回复占据较大的篇幅。通过这个回复，我们不仅可以看出固克节能所面临的回款压力，更能窥探整个工程涂料领域当前所遭遇的，由房地产经济大环境及房地产商经营问题所带来的“回款困境”。 固克节能总部 在回复中，固克节能首先展示了报告期各期末（2018年-2020年度）应收账款整体情况：报告期内，公司与同行业可比公司的收入规模均不断扩大，同时，应收账款金额以及应收账款占营业收入的比重均呈现上升趋势，表明行业中处于领先地位企业的市场份额持续扩张，但行业整体的货款回收周期有所增加，公司应收账款的变动趋势与同行业可比公司保持一致。 具体到固克节能本身，报告期内，其应收账款账面价值分别为1.93亿元（2018年度）、2.89亿元（2019年度）和3.71亿元（2020年度），应收账款占营业收入的比重从39.23%增长至43.03%；报告期各期末，应收账款期后回款比例分别为83.19%、75.35%和41.76%，呈逐渐下降的趋势（其中包含统计时间跨度较短的原因）。 报告期各期末，固克节能应收账款期后回款情况 而对于备受关注的逾期应收账款方面，报告期各期末，固克节能逾期应收账款余额分别为0.79亿元、1.27亿元和 1.52亿元，占全部应收账款的比例分别为37.91%、40.28%和36.61%，占营业收入的比例分别为16.14%、18.90%和17.69%。固克节能指出，“随着公司营业收入规模的持续扩大，逾期应收账款亦随之有所增长。” “此外，逾期应收账款金额较大，还与公司对应收账款逾期的认定标准有关：对于房地产商客户，公司按较为理想的请款资料整理提交及房地产商客户内部付款审批周期确定逾期时间，超过6-9个月未回款即视为逾期。”固克节能解释称，实际上不同房地产商客户内部付款审批程序有所差异，部分客户流程较长，加之近年来房地产调控政策趋严，房地产行业资金较为紧张，导致部分房地产商客户实际付款时间超过上述时间。 而对于建筑装饰施工客户，固克节能按照合同约定的账期确定逾期时间，基于风险控制考虑，合同上一般仅给予客户2-6个月账期，超出该期限即视为逾期。“但由于施工客户终端房地产的付款流程和实际付款时间通常比上述期限更长，从而导致部分建筑装饰施工客户实际付款时间超过合同约定账期。” 在考虑了上述因素之后，固克节能表示，公司逾期应收账款大多以账龄2年以内的为主，报告期各期末占比分别为90.43%、86.60%和82.16%。  那么这些逾期应收账款最终是否都能够追回？对此固克节能展示了报告期各期末逾期应收账款期后回收情况： 2018年末的逾期款项期后（2019 年、2020年及2021年1-5 月）回收比例为82.32%，2019年末的逾期款项期后（2020年及2021 年1-5 月）回收比例 61.83%，2020年末逾期款项期后（2021年1-5月）回收比例为31.57%。 不难看出，逾期应收账款期后回收情况也呈现一个持续降低的情况。当然这里面包含有统计的期后回款时间长短的因素，无法拿来直接做对比。 固克节能表示，2018年末的逾期款项期后持续回款，整体回收情况较好；但2020年，受新冠肺炎疫情和“三道红线”等调控政策影响，公司部分客户现金流受到不同程度的影响，延迟付款情况有所增加，使得2019年末逾期款项次年回款比例低于上一报告期的对应数据。 无论是那一个报告期的逾期款项，固克节能均无法做到100%回款（这也是其他同类型涂料企业的通病，非固克节能个例），那么就会产生坏账，从而有必要做坏账计提准备。对于2018年末的逾期款项，由于整体回收情况较好（回收比例超过80%），且期末坏账准备计提余额超过截至目前逾期未回款金额，坏账准备计提充分。 但2020年受下游房地产行业资金链趋于紧张的影响，部分客户资金周转期延长，回款有所放缓。比如2019年末逾期应收账款于2020年回款7113.45万元，回收比例为55.82%，次年回款金额与坏账准备占逾期应收账款的比例为77.60%，低于上一报告期的88.04%。 基于该情况，固克节能在对欠款客户进行综合评估后，2020年增加对山东金柱、上海恒置、北京大龙、昆明鸿图及上海博枝展等客户进行单项认定并全额计提坏账准备，单项计提的坏账准备为1116.35万元。通过这一操作使得2019年末逾期应收款项次年回款金额与坏账准备占逾期应收账款的比例接近2018年末水平。 由上述梳理可以看出，固克节能应收款项回收压力在2020年开始增大。如同前面所说，新冠肺炎疫情和“三道红线”等调控政策的影响，是回款压力增大的主要原因。
所谓“三道红线”，是指2020年8月监管部门出台的“三道红线”融资新规，旨在控制房地产企业有息债务的增长，“三道红线”具体包括：①剔除预收款后的资产负债率大于70%；②净负债率大于100%；③现金短债比小于1倍。根据“三道红线”触线情况不同，试点房地产企业分为“红-橙-黄-绿”四档。
根据“三道红线”触线情况不同，试点房地产企业分为“红-橙-黄-绿”四档 这一政策的出台，带来的直接影响就是房地产公司传统的高负债运转模式难以为继，万科董事会主席郁亮对此说道：“房地产行业的游戏规则变了。” 回到固克节能本身，基于逾期应收账款2020年回款比例下降的情形，其在测试应收款项减值准备过程中作出相应调整。“一方面，对逾期时间较长、回款比例较低的客户进行单项识别和判断；另一方面，对于经营状况正常、未出现重大负面信息的客户，公司判断其发生坏账损失的风险未显著增加，将应收款项预期信用损失率的前瞻性估计调整比例提高至10%，据此调整确定预期信用损失率。” 在这一背景下，固克节能结合客户的经营状况和还款能力，在2019年末的基础上，新增山东金柱、上海恒置、北京大龙、昆明鸿图及上海博枝展等客户，进行单项认定并全额计提坏账准备。其中山东金柱、上海恒置、北京大龙2020年末逾期未回的应收账款分别为：668.64万元、245.82万元、104.02万元。 幸运的是，固克节能2020年应收前十大房地产开发商客户以中国房地产百强企业为主，除未公开披露数据的3家区域性房地产客户外，主要欠款客户中触及一条线的房企为4家（建业地产、阳光城、荣盛地产、万科地产），无触及两条或三条线的房企，未触及线的房企为3家（石榴地产、中海地产、东原地产）。这使得它的应收款项逾期风险还不至于太大。  证监会还要求固克节能对恒大涉及的项目情况作出说明。目前固克节能恒大涉及的项目有两个，分别是：1.赣州恒大悦府、赣州恒大悦龙台，客户为赣州市广悦建设工程有限公司，2020 年末应收账款余额1001.43万元，期后回款200万元；2.韩城恒大御景半岛，客户为韩城恒大置业有限公司，2020年末应收账款余额240.65万元，期后回款55.21万元。（期后回款金额统计截至2021年5月31日） 固克节能表示，公司根据坏账政策，结合恒大涉及项目的客户运营状况正常，以及根据合同实际情况其后回款正常，因而未单项计提坏账准备。“恒大虽然触及三条红线，但是根据上市公司恒大公开披露信息及相关评级机构信息，恒大正在降低有息负债，公司运营状况正常。”
随着房地产调控政策执行的深入，它大有扩围的可能。因此，对于工程涂料企业来说，目前回款压力的增大可能还只是一个开始。 在当前涂料行业，工程涂料的重要性开始呈现（它能给企业带来可观的销量），“得工程者得天下”的共识达成。然而回款压力的持续增，定然给涂料企业们带来更大的考验。
排版：何时了 丨 校审：秋月 丨 图源：网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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