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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 亲 的 岁 月

 文艺众家 2021-07-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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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家


母 亲 的 岁 月


文/王玉香  

母   亲 

母亲是一个亘古不变的主题,她赋予我们儿女太多的内涵。母亲是生我们的摇篮。母亲生下我们,如今我们都长大成人了。母亲是位没有文化的农村妇女。但是母亲凭着她的智慧及充满灵性的血质,带着我们渡过了那艰难的岁月。
多少年来我就想写一篇文章来歌颂母亲。如今母亲老了,看着满头白发的母亲是那么亲切。每当我回盐池老家看望母亲时,站在母亲身后,用梳子一下一下梳理母亲的头发。我深知母亲一生不易。母亲一生都在追随生活的真谛,去探索生活的渴望。在那艰苦的岁月,母亲总是把一口一口饭省下来喂养我们。在那个年代,是什么样的力量支撑母亲对生活的向往?是什么样的力量使母亲把这个家操办的有条有理?现在我才明白,是深入骨髓的母爱。母亲额头上的沟痕就是岁月的年轮。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感情世界。也许母亲也暗藏着内心的感情世界。可是母亲从不外露。母亲是一本无字的书,长大了我们一直都在读母亲这本书,她教我们要有慈爱之心,也教我们如何面对困难。母亲一生有着很多感人难忘的故事。

那盏煤油灯

煤油灯上的火苗忽明忽暗,点亮屋内的角落。煤油灯是那个年代农村唯一的“香火”。母亲大半生的夜晚,可以说都是在煤油灯旁渡过的。在煤油灯旁母亲为我们缝补旧衣服。那一针一线是母亲在缝补时代的缺口。母亲缝衣服针码细腻,大小均匀,补丁平展。补丁就如生活中的一把伞,撑起那一片天空。
衣服上一块一块补丁是我童年的记忆。当火苗暗下来,母亲就用针尖挑一下灯芯,让火苗再亮起来。灯光将母亲的身影照射在墙上,身影显得是那样的孤独。母亲还经常用余光看着我们睡觉的样子,伸手为我们掖了掖被角。那个年代买煤油是要《煤油票》的。所以那时候煤油灯的火苗可是“金贵”了。油灯熬干了,也没有熬干母亲对生活的渴望。
那盏煤油灯伴随着母亲十几年,现在那盏煤油灯也不知放在何处?如果在,煤油灯一定是历史最好的见证。它和母亲有着不可分割的命运,煤油灯点亮屋角,母亲点亮生活。现在生活好起来了,煤油灯已完成了历史使命。现在家乡的夜晚灯火通明,路灯照亮乡村的小路,华彩的灯影仿佛讲述着母亲过去的故事。
煤油灯仿佛是她的亲人,陪母亲渡过了那个艰辛的年代,现在有了各种电灯灿烂夺目,可母亲还是忘不了那盏煤油灯。现在年逾89岁的母亲坐在亮堂的屋子里看电视、有时还满怀深情地念叨过去的日子------

纸   罐

纸罐制作是母亲的独家手艺。五、六十年代生活困难,过日子的坛坛罐罐不够用,母亲的思维“独具一帜”有一种超然的想象。母亲自己做“纸罐”。母亲把一个陶瓷罐子,罐口朝下叩在地上,把家里的破纸箱子用水泡成纸浆,用米汤与纸浆和在一起,然后把纸浆糊在罐子上晾干。晾干后纸罐子从陶罐脱颖出来,这样一个完整的“纸罐”就诞生了。母亲还用各种烟盒纸,如“三门峡、黄金叶”等把纸罐糊成五颜六色,母亲制作的纸罐是母亲思想纯情的“冶炼”。纸罐装满了母亲的一腔热血。纸罐的诞生是母亲生活中又一个“符号”。母亲把鸡蛋、米面装进纸罐里,把岁月装进纸罐里,有时也把沉默装进纸罐里。这就是我的母亲。


纸罐的制作,村里人都说母亲会过日子,都夸母亲心灵手巧。现在生活条件好了,母亲不再制做纸罐了,但是母亲制做纸罐的故事,一直在我们儿女那纯情美好的记忆里。

  做 布 鞋   

六、七十年代生活困难。农村妇女都是自己做鞋给孩子穿。我的母亲也一样,在生活的苦月里,母亲似乎一年四季都不闲着。手里总是拿着锥子在纳鞋底。鞋底是用五、六层旧布和浆糊沾在一起合成的,晾干后,铰成鞋底。母亲叫“千层底”母亲有时在屋里的土炕上,有时坐板凳在屋檐下,那一锥一线都是母亲的爱与希望。有时候不小心锥子扎在母亲的手上流出了血,母亲把血擦净,仍然还在纳鞋底。母亲把所有的爱都纳进密密麻麻的鞋底里。就这样一年复一年,不知道母亲为我们孩子做了多少双布鞋。
我们穿着母亲做的鞋,踩在农村弯曲的小路上,秋天和母亲一起去田里拾起散落的土豆、谷穗。闲了我们还欢快地跳着皮筋。每天走在上学的路上,一穿就是十几年。

剪   纸

母亲对生活是充满希望的,她心里有一朵花,都在生活中开放。母亲喜欢剪纸。剪纸是母亲无声的语言。每到过年过节,母亲就开始剪纸,把那些红色的纸铺在炕上,母亲那双手使剪刀在纸上婉转飞扬,剪刀一张一合,窗花染印春节的眉梢。母亲剪纸剪出生活的色彩,那些碎片成为生动的歌谣,剪出一个福字,贴在门中央,剪完的小兔子、大公鸡和羊贴在窗户上。母亲剪纸就是向往生活的美好,也是农村一种技艺的传承,母亲剪纸新颖、有神韵这是母亲的性格所致。母亲剪纸祝福生活,我祝福母亲。

接生的母亲

母亲,今年89岁高龄了,身高1.55。没文化。是位听不懂普通话的农村妇女。年轻时母亲嫁到盐池县花马池镇南王圈村。母亲一辈子生了我们九个孩子。母亲的一腔热血全部都给了我们,母爱就是一轮燃烧的太阳。


母亲是个热心的人,也是有抱负的农家妇女。五、六十年代,农村还没有实施计划生育,生孩子多。母亲懂得一些接生常识,就经常给临产妇女接生。后来乡上有规定,母亲就到了乡上的医院学习接生培训。有了《接生证》以后,母亲在村里就是正规的“医生”了。
或许是在一个夏季的黎明前,或许是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夜晚、或许是在一个秋收时节。多少年来母亲接生了很多孩子。孩子的哭啼声就是人间最美的呼唤,孩子的哭啼声惊醒了半个村庄,孩子的哭啼声又迎来了一个春天。每当接生一个孩子,母亲都把孩子视为一轮初升的太阳。岁月静好,母子平安。
时光荏苒,岁月匆匆。母亲接生的孩子们一晃都长大了,也不知道她们叫什么名字,不知都去了何方?她们也许是一名教师、也许曾是一名军人、也许是一位医生,但是她们却不知道是母亲的一双手迎接她们来到人间。母亲您还会想起这些孩子吗?当一个一个可爱的孩子带着哭声落地,母亲您就是村里的一位“圣母”。

母亲节

每当母亲节到来时,我就更加想起母亲----。仿佛渡过一个生命疼痛的节日。母亲把我们生下来,是母亲教我们呀呀学语,是母亲扶着我们迈出人生的第一步,是母亲教我们背上书包,领着我们进入学堂。母亲一生历经艰辛,一生为我们操劳、岁月在母亲的额头上刻下道道年轮,母亲头发白了,手指也有些弯曲了。母亲节到了,我多么希望陪在母亲身边,像小时候一样幸福地投入母爱的怀抱。做为儿女要有“乌鸦反哺,大树思根”的情怀。母爱是一种无私的力量。母亲在哪里家就在哪里。每当母亲节到来时,我又想起母亲给我们做的一碗饸络面,一盘苦苦菜,还有烙的油涮饼。



作者简介

王玉香:盐池县人。现住银川;文学爱好者,喜欢散文、诗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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