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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存在第廿九章

 昵称32379989 2021-07-03

自从答应了翟导,就在心里做好了准备,这一趟北京行会是艰苦的旅行,但是没想到结局出乎意料……

四姨父驾驶着的汽车在高速路上飞驰着。

在山西境内,一路是深褐色的山峦,在星星点点没有融化的白雪装扮下,活似我最爱的美味巧克力蛋糕。

看着车窗外的景色,思绪恍恍惚惚的。

有种非常不真实的感觉。

仿佛此刻自己仍在自己的小房间里做梦,只要闭上眼睛再睁开,就能立刻离开这段漫长的旅程,回到我平静无波的生活里。

可是,我闭上眼睛再睁开,我还在车里。

这不是梦。

途中,四姨父一边开车一边和我们聊天。我问起走了多久,现在车子到了哪里,还得走多久。四姨父笑说:“起码得走七个小时,你别急,慢慢熬时间吧。等七个小时到了,北京也就到了。”

我默默地看看手机上的时间,11点,还有6个小时。

努力熬吧。

在车里没有事情可做,我一直昏昏沉沉的想睡觉。因为要坐七个小时的车,我像个超级大宝宝一样包了一块成人纸尿裤。但是我身体异于常人,包着纸尿裤小便更难排出来。一路上尽量少喝水,不然鼓涨着肚子又尿不出来的滋味实在是很痛苦。

高速路上有很多休息站,到了中午,爸妈让开车的四姨父停下车休息一下,在休息站好好的吃顿午饭。但四姨父为了赶时间,没有多做停留,只下去倒了杯水,午饭没有去吃就又上路了。

妈妈早上出门时带了一个保温杯,里面装了十几个热乎乎的菜馅油糕和炒土豆丝,下午2点多钟,我们在第二个休息站停下车,四个人把油糕分着吃了,又继续飞驰。在车上的七个小时里,一路上我不敢多喝水。只能是隔一段时间口渴了,让妈妈拿吸管喂一口水润润喉咙。

下午两个后,车终于进入了河北境内。

七个小时走了一半了。

我躺在车后座里,看到路边是高高的电线铁架,奇形怪状的模样让人联想到葫芦兄弟里的各种小妖怪。

高速路边的田埂里弥漫着农民烧秸秆的烟雾,路旁的大树们一颗颗被烟雾熏得垂头丧气。以往的这个时间,爸妈应该正在午休。看着在车里昏昏欲睡的爸妈,为了开车不停吃口香糖提神的四姨父。我心里很不好受。

隐隐约约觉得这次的旅行会白忙一场。

不得不说,很多时候,我的预感很准。

在路上,姐姐发来一个短信。因为早上走得急,没来得及和小猪道别,小猪高高兴兴进了姥姥家就直奔我的房间了。

理所当然,他扑了个空。

在小姨房间找不到小姨,小猪转身出来对妈妈说:“妈妈,我的心都快烂了!”

我姐听了大惊,赶忙问:“为什么呀?”

小猪难过地说:“因为我以前说过,没有小姨我就活不下去。”

我姐夫听到这话,过来说:“那爸爸帮你把心修好吧。”

小猪严肃地回答:“心不是玩具,玩具是可以修好的,而心是永远都不可能修好的!”

说完,小猪扶着走廊的栏杆,用无比悲伤难过的神情呼喊起来:“小姨,你到底藏哪儿去了?小姨,姥姥,姥爷,舅舅,你们到底去哪儿了?可怜的小姨,姥姥,姥爷,舅舅,你们真的到哪儿去了?”

喊完掩面而泣。

看着自己儿子,姐姐姐夫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

接到这条短信,让正在为这一趟旅行担忧的我哭了出来,恨不得掉转车头返回去亲一亲可怜的猪儿。

可是离弦之箭,已经不能回头。

于是我更加困惑。

为什么要离开可爱的小猪和温暖的家,让爹妈、姨父陪着受苦出这一趟远门呢?

意义何在?

这样辛苦,值得吗?

我苦苦思索着这个问题,找不出个答案。

四姨父和爸爸都是第一次自驾车到北京,一路上紧紧看着高速路口上路牌,生怕错过北京二字,走错了路。从早上10点出门,下午16点多,路牌上终于显示,我们到达了北京!我心情只能用感慨万千来形容。

上了北京城里纵横交错的立交桥,爸爸和姨父跟路人打听着,好不容易找到了央视安排的宾馆。

这时,已经是下午17点了。

这家快捷酒店不大,看着还算整洁。

交上了节目组发来的通知,前台的工作人员把我们安排在三楼。我已经很累了,一心只想赶紧找个地方躺下来休息。可是来到三楼,打开属于我们的房间门时,我和妈妈都傻了眼。

这是一间小小的,没有窗户的双人房。

我和妈妈都有幽闭恐怖症,我平时睡觉连窗帘都不敢拉住,让我们住这样的房间,相当于谋杀啊!

而且要住三四天,我的冷汗都下来了。

还好爸爸反应快,立马去找服务员要求调换房间。也幸好宾馆空房间还多,很快调换到了一间有窗户的房间。那个没有窗户的房间则由爸爸和四姨父住。

进了有窗户的房间,我和妈妈都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爸妈顾不上休息,先把两张厚厚的床垫摞在一起让妈妈睡,腾出一个空间来摆上我的折叠床。妈妈把垫子铺好,让我躺上去。

爸爸又去接了网线(宾馆房间的网线短,老爸特地去买了一根)这样一来,我就能上网了。

打开电脑,能上网了。我踏实了许多。

这时已经是六点了,宾馆的吃饭时间到了。爸妈和四姨父去宾馆附近的饭店吃晚饭,妈妈拿着原来那个装油糕的保温杯,准备带一点东西饭店的饭菜回来给我吃。

我一个人待在房间里,上了QQ报了一通平安,请亲朋好友放心。又跟翟导报平安,翟导让我休息一天,养足精神后,后天直接录制节目。

过了一会儿,爸妈拿了饭菜回来,我忙着上网,而且折叠床两边是斜的,不能放盘子让我自己吃。于是妈妈用了勺子一口一口喂我。

饭菜挺不错,有十几个菜,主食是大米,有海蜇、虾、鱼、鸡、蛋、蔬菜等等。味道很好。累了一天也饿了一天的爸妈和姨夫对此表示很满意。我一边吃一边把导演的安排告诉了他们。

明天不用去彩排,爸妈也松口气。

跟我们聊了一会儿天,晚上快八点了,爸爸和姨父都累了一天,去了他们的房间睡觉。我和妈妈跟姐姐视频聊天,小猪表演了模仿小姨打字的舞蹈。

在家时我画了两幅给主持人李咏和王冠的画像送给他们。翟导说让人来取我的画,但是等了又等,一直到十点钟了,还是没人来拿画。

估计不会来取了,我这才关电脑睡觉。

关了灯,我和妈妈小声的聊天,不知道是几点钟,妈妈那边没了声音,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妈妈睡着了。

我也扭过身,对着墙壁合眼入梦。

在北京的第二天,因为不用去彩排,我大力劝爸妈和四姨父出去玩一下。在网上看了一阵地图,发现去水立方和鸟巢都太远了,去玩一趟恐怕比彩排也累,倒是附近有大观园。那里是当年红楼梦的拍摄取景的地方,我小时候有个日记本上面有大观园的照片,很喜欢那里面的楼台亭阁。既然来了北京,去那里看看也好啊。

把大观园推荐给爸妈,爸爸很有兴趣,但妈妈意兴阑珊,坚持要在宾馆里休息。我也知道她是不放心我一个人,要陪着我。最后爸爸和姨夫去大观园玩了一下午。还拿我的手机拍了照片回来。

我在宾馆里一边上网一边跟妈妈闲聊,一边默默地紧张着。这种紧张在晚上达到了顶点,恨不得有超人来带我飞走。

可惜,大家除了鼓励就是祝福,超人的披风都没看到一丁点。

和堂妹岚岚诉说我的这种紧张时,她表示非常理解。说我现在的心情就好像一个面临高考的学生,等待开考的过程最磨人。

我恍然大悟。

原来无意中,间接体验了一次高考的感觉啊!

第二天妈妈去吃饭时拿到了翟导写的文案,本来我一直在疑惑这一次旅行的意义,看了文案之后,我一下想通了。

我耿耿于怀的是让爸妈跟着我旅行很辛苦,但却忘记了这也是一次感恩的旅行。是我目前能做到的,对辛苦照顾了我30多年,一直用爱养育我的爸妈的最大感恩。为了让更多人知道爸爸妈妈的伟大,辛苦一下也是值得的。

有了这样的想法,对于即将到来的明天,我不那么害怕了。晚上一梅也已经赶飞机回到了北京,明天一早她会陪着我一同前往央视的录制现场。解开了心头的结,我对明天充满了期待。

在北京的第三天忽地就来了……

29号的一大早,爸妈六点半就醒了去吃早餐,我也不能再睡,在被窝里想东想西,有什么事情总觉得不踏实。

是什么事情呢?

想啊想不出,直到妈妈回来,穿衣洗漱,在吃了妈妈带回来的白粥小菜的早饭,我的脑细胞一下活了过来。

猛地想起来,我并没有告诉一梅,我去的是央视旧楼,不是央视新址“大裤衩”那里!

如果她直接去了那边,我们就要错过了!

想到这里出了一头汗,赶紧拿出手机发了一个短信,提醒她录制地点是央视旧址,然后就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等待大巴车来接录节目的我们。

9点钟大巴车来了。

寒风中,在众目睽睽下,爸爸和姨夫抬着木乃伊一样僵直身体的我上了大巴。担心前排的座位不能坐,选了宽敞的后座,妈妈抱脚,爸爸抱头,在大巴车的轰鸣声中向中央电视台飞驰而去。

用了不到二十几多分钟,车子到了电视台大门外。

首都不是传说中又叫“首堵”的吗,一点也不堵呀!

我乐呵呵地以为到了央视就能直接进楼,没想到央视的大门把武警把守着,工作人员可以进,外来人员就得等到十点钟,才能由编导带领进入。

因为不到时间,所有人都只能在大门口等着。

北京虽然比太原暖和几度,但时值正月,气温很低。我们准备不足,虽然我全身被包裹的严严实实,但是我只穿了两条单裤,脚上是一层毛袜。我的腿脚本来就温度低,平时在家都穿两层毛袜子才能保暖。在室外才待了几分钟,两只脚就感觉冻麻了。

真是很冷啊。

爸妈和四姨父怕我冻僵,在央视门前到处寻找可以避风的场所。但是人生地不熟,自然是找不到可避之处了。我大声对急得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的爸妈说:“你们不用忙了,就让我冻成冰雕好了!”

当然是开玩笑的话。

其实,我那时是很冷,不是身体的寒冷。

身体上的寒冷并不严重,真正让人寒冷的是心。是在面对没有人情味的冰冷制度时产生的无力感。同期录制节目的选手们有老有少,有的坐轮椅,有的拄拐杖。都只能在寒风中站在央视的大门外,瑟瑟发抖地看着央视的工作人员开着汽车直接进入大院子里。而我们必须等到十点整才能进。

我在心里叹息着,只期盼着快点见到一梅。

我心里七上八下的,生怕和她错过。她可是我这次来北京的动力呀!如果见不到,这次北京行就不完美了。

正想着,一梅打来电话,说已经在附近了。

我开心死了,赶紧让妈妈留心四处看看一梅会从哪儿过来。为了让妈妈好辨认,我跟妈妈说一梅长得很像我家四姨,这下妈妈心里有了数,扭头四处寻找。

过来一会儿,站在我身后的妈妈,忽然大声招呼起来:“看到了!在这边,在这边!”

我努力扭动僵硬的脖子想看看后面。

还没转过去呢,旁边忽地探过来一张盈盈的笑脸——原来是苦等的人儿终于来了!

酒店的电视是真正的彩色电视机,一半紫一半绿,好色彩

努力研究地图却没有出去玩的妈妈,真是可惜

四姨父在大观园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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