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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徽州】歙南武阳:心心念的老家

 徽州司马狂 2021-07-08

【行走徽州】歙南武阳:心心念的老家

司马狂/

其实一直就想写武阳,却始终不敢下笔,毕竟这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春节时候,随母亲一同在武阳寻找曾外祖父的坟墓,顺便拿着手机,四处游荡,在村子中穿行,找寻着幼年时候的气息。进进出出好几趟,围聚在一起的村人们很好奇的看着我,相互用方言议论着。其实他们当中有人是看着我长大的,只是岁月变迁,他们早已经不能把眼前这个胖子跟当年那个垂髫小儿划上等号。

(这里原本是个水塘,现在也被填起来啦。)

由正口上幽岭头,过幽岭坞,会有一大片开阔地,这便是坞阳,后人因为坞阳的村名不够有文化,逐渐雅化成武阳。目前武阳村张姓是最大的姓氏,我们家的方姓是灵山派,在村中是小姓。解放之前的武阳村,有张姓祠堂八座,足见当年的辉煌。而且当年的植本堂的匾额是大总统黎元洪所题,敦本(伦)堂的匾额则是一代文豪胡适先生所题,可惜现在都已然毁坏。更不消说当年武阳村所建造的各式庙宇,还有水碓、磨坊、油榨坊等,皆无踪迹啦。

现在的武阳村,我还能找到两栋有价值的老宅子,一个在下村,沿坝边上,房子门楣宛若卷轴,青石雕刻而成,上书“惟吾德馨”,这是我同学张博家的老宅子。只是可惜,整栋房子,已经破败不堪,且除却残存的房舍,什么都没有剩下。上村还有一栋保存相对完好的宅子,名叫“爱吾庐”,那是我同学张麟家,我老是调侃他是大地主家,当年他家边上那房子也是他家的,现在“爱吾庐”保存的还算完整,里面甚至还有后花园,只是上次去的时候,他父母都不在家,铁将军把门,只能在院子中拍几张照片而已。

小时候,一开始在下村外公外婆身边,稍大一些的时候,老人身体不是很好,转而去上村,在大姨家待着。大姨家门口这长长的台阶,那时候刚学会走路的我,还曾摔下来过,造成此后鼻子很容易流血。一直到读书了,才彻底回到父母身边,所以武阳承载着我幼年最为美好的时光。虽然那时候很穷,外婆老是把所有的菜都忽悠我说是猪肉,可年岁渐长,再度忆起他们的时候,双眼虽然已经被泪水朦胧,我却始终想不起他们的模样来……

(这里解放前曾有外公做的一栋雕梁画栋的三层小洋楼,只是后面被直接拆除了。)

(这是曾外祖父的坟,由于外祖父强烈的男尊女卑观点,母亲也只是记得大概位置,这次我们总算找到了位置)

(母亲说,这栋新房子的主人,是我本家大姨的儿子)

(围墙内,是外公三层楼被拆掉后,又建造起来的房子,小时候我在这里玩耍)

(这是大姨家的房子,只是两个表哥都已经搬离。我小时候还被过继给大姨家的灶神爷)

七岁的时候,比我年长的园艺场的孩子都是在正口小学读书,我却独自一人翻过幽岭头,去武阳中心小学读书。记忆中的小学,一进门的右手边是厕所,挨着厕所还有一片菜地和一栋房子,隐约记得房子的主人是我同学张明亮家。围着操场种满了树木,小时候爬上去,还惹得一身棉虫灰,痒死人。小学是祠堂改建而成,一楼一年级教室边上有个小门,还能溜出学校。那时候在学校食堂吃饭,还得背米去,打饭的老太太是淩卫文老师的丈母娘,我现在名字都想不起来了,她总是会照顾我,还有后来一起上学的我妹妹。后来,小学被改建成了医院,虽然性能有改变,但基本上房舍没有变动。而今,小学已经被彻底拆除,也不知道,新建之后会是什么样子,童年的记忆,真的是无处可寻啦。

之前,断断续续听母亲讲过外公的故事,后来跟方有正老师聊天才得知外公的技能被《歙县志》有记载,且被尊为“皖南一绝”。回到武阳,到乡政府去打听此事,年代久远,没有资料。所幸,武阳村还有张厚复,我到这么大都只知道他叫老厚,老厚在写武阳村志,大量详实的材料,让我肃然起敬,虽然我小时候对于他的印象只是那个呵呵笑着给我们计算时间的游戏机室老板。不过老厚这么大年纪了,这套武阳志还是未能出版,不晓得有多少武阳人能看到我这微信,大家能否想办法早日将武阳志出版了呢?

拓宽之后的武阳大桥,好像连路灯都没有了,想当初,武阳缫丝厂风光的时候,武阳一路的路灯都是亮堂堂的,还能通到方村去。沿着大马路,两边商铺林立,总是热闹的很。但现今,也就过年那几天喧嚣一些,一过初七,偌大的武阳,几乎见不到几个人。

此次去拍照的时候,正好是云开日出的好天气,整个村子进进出出几趟后,天气又阴沉了下来。沿着马路继续往上走的洪坑坞,一直到武阳中学,就没有去拍照。等下次有机会,再到武阳中学故地一游吧,那里留下我的少年记忆,青葱却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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