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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欢迎聆听* 总编 | 晶莹 | 编辑 | 瑾瑶  东方文学美文欣赏   献给伟大的、光荣的、正确的中国共产党成立一百周年 。 *初心依旧.传奇故事* 第四章 蔗园夫妇菩萨心 作者：伍健中
百色山城大蔗园生产的甘蔗, 在广西乃至全国是小有名气的。 地处鹅江，澄碧河和右江的大蔗园, 面积宽广, 土地肥沃, 像个聚宝盆, 给蔗农送来了甜蜜的事业, 可喜的收获,欢乐的生活, 幸福的憧憬。 每年秋季, 是蔗农们最忙碌的季节, 也是最甜美的日子。 当时生产还较落后, 制糖用的是土办法。 他们砍下成熟的甘蔗, 用肩挑或牛车运到制糖坊, 坊里有两个能转动的石辘轳， 用牛来拉, 使它们转动, 然后将一根根甘蔗插到辘轳中间, 滚动着的辘轳就把甘蔗榨出汁来, 经过一段渡槽, 流到架在灶台上的大铁锅里。 将灶里的柴禾点着, 就开始煮糖了。 煮糖是力气活,要经常添柴和绞拌, 更是一门不容易掌握的技术活, 因为掌握火候很重要。 若火候不够,压出的糖片容易破碎, 味道略带酸味, 颜色有些淡白; 若火候过了, 压出的糖片过硬, 味道甜中带苦,颜色略深; 若火候恰到好处, 压出的糖片适中, 味道清甜, 有股甘蔗的醇香,颜色透亮。 有经验的蔗农, 会准备好一盆清水,在煮糖中,久不久从锅中勺出一些糖浆, 放到清水中, 再根据糖浆在水中的凝固程度, 来判断是否符合火候。在制糖的时候， 如果你听到煮糖的蔗农高喊:“糖浆煮熟了, 快来压糖片啊!”这个时候, 就有一群小孩子, 每人手里都拿着一节甘蔗, 蹦蹦跳跳地来到煮糖的蔗农身旁, 要求道:“ 好爷爷, 我要一根甘蔗棒棒糖!”煮糖爷爷乐哈哈地说:“ 大家别急, 排好队, 每人都有一份，保你尝个够！” 说着, 接过第一个孩子手中的甘蔗,放到糖锅里, 将手中甘蔗转动几下, 慢慢提起来, 附在甘蔗上的糖浆经空气冷却, 凝固在甘蔗上, 就成了一根甘蔗棒棒糖。等到每人都得到甘蔗棒棒糖后, 这群孩子才心满意足, 异口同声地高声叫喊:“ 谢谢爷爷!” 然后,一窝蜂似的跑开了。他们跑到附近的树林里捉迷藏或搞其他游戏, 若谁输了, 大家都来舔他的甘蔗棒棒糖, 怀着胜利的喜悦跑开了, 被舔掉甘蔗棒棒糖的孩子, 不但不生气, 反而感到无尚的荣光, 因为他找到借口, 去煮糖爷爷那里, 再讨一根新的甘蔗棒棒糖, 其乐融融。 紧接着, 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 扛来几张竹篾编成的竹帘子, 铺在摆满甘蔗叶子的地面上, 四周再用竹片围起来, 倒上煮熟的糖浆, 冷却后再砌割成块, 这就成了我们常叫的红糖片。 每当这个时候, 家家户户都用新压成的糖片, 制作各种糕点, 饼干, 糖米花, 花生糖,芝麻糖等,供奉祖先, 求神拜佛, 一来欢庆甘蔗和糖片丰收, 二来乞求祖先, 财神, 佛祖, 保佑来年风调雨顺, 获得更大丰收。 年轻的男女青年, 大多选在这个时候谈婚论嫁, 举办婚礼。 意味着甜蜜的事业, 甜蜜的婚姻, 甜蜜的生活, 幸福的家庭。 整个大蔗园，隶属那毕乡，按地理位置，划分为那毕、莲塘、罗索和大湾四个村庄。亊有凑巧，或许也是天意，就在丁大伟和唐金枝殉情投江那天早上，莲塘村有对中年夫妇，摆渡过江，进城卖红糖片。卖完红糖片，夫妇俩买了些油盐酱醋和大米，时已黄昏，他们正在摆渡过江返家时，看见江面上漂流下一团东西。快靠近船时，发现是一个落水的人，夫妇俩二话不说，齐心合力，将人救起，是一个将被淹死的姑娘。这对善良的夫妇，将她抬回家中，施行抢救，又用红糖煮姜汤给她喝，才慢慢苏醒过来。 这个被救活的姑娘正是唐金枝。当她得知这对中年夫妇救了自已一命时，双脚跪地，千恩万谢，痛哭流涕。 中年妇女动了恻隐之心，急忙将她扶起，劝慰说：“请姑娘不要伤心，如果不嫌弃，先住下来，调理好身体，再作打算。”唐金枝感激不尽。 在中年夫妇无微不至的关怀照顾下，唐金枝的身体慢慢恢复了健康。出生在富裕家庭的她，虽然从小娇生惯养，但经历了一段心酸的生活遭遇后，对人生和人情世故，有了许多新的认识。特别看到这对忠厚老实的劳动者，与自已无亲无戚，却那样宽宏大量，不顾危险，出手相救，又关爱有加，对新生活有了希冀和憧憬。 这对中年夫妇，虽然年过半佰，但至今仍无子女，生活觉得孤单，今见唐金枝生得乖巧，又知书达礼，有心认作干女儿。唐金枝知情达理，一来感恩图报，二来又怕回到家再被那恶霸欺凌，思前想后，欣然答应。娇生惯养的她，不但不嫌生活粗茶淡饭，还积极参加劳动，帮助干爸妈做家务，乐得这对中年夫妇眉开眼笑，逢人都夸赞干女儿一番。 这个新组成的小家庭，日子过得越来越有滋味。在中年夫妇手把手的耐心教导下，不论是撒网打鱼，还是种蔗种菜，唐金枝很快成了一把好手。生活的逐步好转，心情也变得轻松愉快，加上劳动的锻炼，由原来娇生惯养，弱不禁风的大小姐，出落得粗壮丰满。加上原本就眉清目秀的脸蛋，变得更加楚楚动人，人见人爱。 逢年过节，大蔗园的群众，都举行各种欢庆活动，特别到了庆祝甘蔗大丰收和制糖季节，村村屯屯都举行唱山歌，扭秧歌等各种娱乐活动。本来就能歌善舞的唐金枝，一来天性活泼，二来经不起同村姐妺的再三邀请，很快成了村里和乡里，男女青年的文艺骨干。天资聪颖的唐金枝，把大家组织起来，利用晚上和农闲时间，教大家唱歌跳舞，排练各种文艺小节日，逢年过节，到各村屯演出，深受父老乡亲的欢迎。 唐金枝，就像春天里，一朵正在盛开的花朵，招蜂引蝶，围着芳香的花蕊翩翩起舞，纠缠不舍离去。 古人云，窈窕淑女，君子好俅。一时间，整个那毕乡的男青年，甚至百色山城里的花花公子，以各种不同的形式，向唐金枝示爱。后来，发展到门庭若市，川流不息，让她的干爸干妈接应不遐，手忙脚乱。 面对这纷至沓来的求爱，正在怀春的少女，免不了春心荡漾，坐立不安，神不守舍，甚至开始失眠。每当这个时候，她和丁大伟情意绵绵对山歌，手拉着手，登上凤凰山顶，情投意合，海誓山盟，私定终生而又被父母反对，恶人强抢，迫得走投无路，两人抱着投江的情景，像电影那样呈现在眼前。思虑再三，她暗暗地下了决心。 唐金枝的干爸干妈，虽没有什么文化，也没有见过什么大世面，但也是善良老实，通情这理的人。他们经过商量后，一起来到干女儿的房里劝慰一番。“金枝呀，现在天天有人上门向你求婚，你有什么打算？”干妈小心亦亦地试探着问。 唐金枝羞人答答，望了望两位老人，委婉地说：“我想和干爸干妈生活在一起，谁也不嫁，以后给你们养老送终。”干爸嘿嘿地笑，不紧不慢地说：“傻丫头，难得你有这份孝心。常言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那有不嫁人的道理？”唐金枝急得欲言又止，望了望干妈，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 干妈是过来人，也懂得察颜观色。从唐金枝的言谈举止中，知道她有心事，有难言之处。于是关爱地说：“金枝哬，我知道你命苦，从江中把你救上来那一刻起，我们就把你看作亲闺女。你为什么不愿嫁人，有什么难言之处，你就说吧。”“你干妈说得对，快说出来，让我们一起来商量解决好吗？”干爸也附和道。 唐金枝是个通情达理的女孩，被干爸干妈关怀备至的真情所感动。于是，把自己如何与丁大伟对山歌一见钟情，手牵手登上凤凰山顶，海誓山盟，私定终身，却遭父母反对，坏人廹婚，两人外逃，走投无路，跳江殉情的经过说了出来。 干妈早听得泪流满面，把唐金枝紧紧地抱在怀里，动情地说：“真是个苦命的孩子！”干爸长吁短叹，愤愤不平地说：“这个社会太欺负人了，有理也说不清。” 稍停片刻，又忧心忡忡地说；“闺女啊，眼下那么多人上门求婚，你打算怎么办？” 干妈让唐金枝坐下，也顾虑重重地说：“是呀，你也要拿定主意，只要能让你今后过上幸福的生活，我们都支持你。” 唐金枝深情地环顾两位老人，果断地说：“我经常梦见丁大伟，像我那样被人救起，所以我坚信他还活着，我一定要找到他，非他不嫁。”干爸心有不安地问：“眼下怎样对待上门求婚的人？” “就开诚布公地告诉大家，已经许配给了人家，有了心上人，正在准备操办婚事当中。”唐金枝诡笑地说。干妈想了想，也想不出其他更好的办法，也只好点头同意。 两位一向老实，不会讲谎话的老人，为了干女儿，也有意在父老乡亲中，放出“我们的金枝，已有意中人，正在准备筹办婚事当中，到时一定请大家喝喜酒。” 没想到，这一没有办法的谎言，让大家深信不疑，上门求婚的人也越来越少了，一家三口过上了平静的生活。 天有不测之风云。忽然有一天， 大蔗园上空突然乌云翻滚, 电闪雷鸣, 狂风暴雨,飞沙走石。 大片的甘蔗被吹得倒伏, 不少树枝被折断, 茅屋被掀翻。弄得鸡飞狗叫, 牲畜挣脱绳索乱窜,吓得大人们拉起自家的小孩, 惊恐万状地跑回家中, 紧闭家门, 烧香拜神, 祈求老天爷保佑,消除灾难, 平安无事, 慌慌不可终日。据大蔗园的元老说, 那是断尾龙拜山, 几十年才有一遇。 这是不吉利的先兆, 很可能就会有灾难降临。 预兆果真如此, 不出几天, 大蔗园突然来了几个凶神恶煞的恶霸, 他们勾结山贼, 强行霸占农田, 巧立名目,巧取豪夺, 把蔗农们祖祖辈辈开垦出来的蔗园、 培养的耕畜、 家禽和农具，统统占为己有。 为首的山贼名叫胡为, 自称山大王。 为了便于控制各恶霸, 听命于他, 谋取更多利益, 他把那毕、 罗索、 莲塘和大湾 ，分别让牛 强、阙 德 、莫 仁和磨 轨四个大恶霸管理。 他们各自建立起地主武装,肆无忌惮地鱼肉村民, 强迫村民种植粮食和甘蔗, 制作蔗糖, 交纳繁重高额的租税, 若有不从, 轻则谩骂, 拳打脚踢, 重则非法关禁, 严刑拷打。 蔗农们原来快乐自由地从事的甜蜜事业, 变成了失去自由,被迫劳动的奴隶, 过着饥寒交迫, 暗无天日的生活。 他们就像案板上的肉, 任由土匪, 地主, 恶霸的宰割。 一个寒冷的冬天, 劳累了一天的蔗农们, 早早就关闭家门, 上床睡觉。 村子里一片黑暗, 万籁俱静, 偶尔才听到小孩的哭声和母亲的劝告声。 深夜, 村子里突然出现手电筒的亮光, 像鬼火似的在空中摇曳, 忽明忽暗, 从村口闪烁, 窜入村中, 惊动了村中的家犬,此起彼伏, 狂吠不止。几个气势汹汹的土匪, 手里拿着枪, 敲开了唐金枝干爸妈的家, 其中一个土匪,流气十足, 怪声怪调地说:“ 恭喜, 恭喜! 我们的胡 为头目, 看上了你家千金小姐, 特派我们来请她到山上去做压寨夫人。” 唐金枝是个死里逃生的女孩，毫不畏惧地护着干妈，大声地呵责道：“不许你们伤害我妈，有什么冲我来！”农妇为了保护唐金枝，委屈求全地跪在地上，一个劲地给土匪磕头，恳求道：“她是我的女儿，还是个孩子，求求你们行行好，放过她吧！”两个丧心病狂的土匪，不由分说，一涌而上，把唐金枝摁倒在地上，五花大绑起来。 农夫见状，急坏了，突然抓起身边的一把锄头，歇斯底里地大喊一声：“我跟你们拼了！”举起锄头，向那两个土匪砸去。“砰！砰！”两声枪响过后，农夫身体揺晃了两下，随着锄头咣当的坠地声，倒在了血泊中。
两个匪徒, 架着唐金枝，走出了家门, 那个刚才发话的匪徒小头目, 丧心病狂,还将茅屋点着 ，也把老妇活活烧死，像一群狰狞的妖魔鬼怪, 猎取到猎物以后, 趁着黑夜,消失得无影无踪。 邻居昨晚目睹了这场可怕的经过, 但害怕得半点也不敢声张。 一个刚建立起来不久的残缺家庭，一夜之间就被害得家破人亡，惨不忍睹。 注：未完待续，下期更精彩  华都美刊之声欢迎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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