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平平   2018年农历六月十八日，我早早就惦记着的日子。 亲爱的妈妈，生日快乐。 说天天快乐呢，比起快乐，我知道你的担心更多，劳作更多。 劳作是三百六十五天制的，还分日夜。 担心也是三百三百六十五天制的，却不分日夜。 在你牢不可破的观念里，尽自己最大的辛苦，给亲人们最多的，就是你的快乐。 你唯独没有把自己算进去，一味付出，从来都忘记给自己好的。 就一直以来，置身事中，置身情中，独独对自己吝啬。 身为人妻，身为人母，在这样的身份中尽心尽力，只是辜负了自己的青春。 你的担心夜以继日，当我，妹妹，弟弟三个年岁日益不堪，却依然撑不起境遇时，你的忧虑，从来没有停止过。 甚至总是深更半夜想太多，睡不着，习惯了天未亮就起来干活。 这让我也夜不能寐，所以啊，我这操心的命，是得了你的真传呀。 我已经不再吟“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了。 无论怎样的诗句，在你面前都是苍白的。 你，才是寻常而丰满的。 说一句“妈妈，我爱你！”哪够啊，让我迅速成长起来才是关键…… 我已经“低头愧人子”很久很久了。 再不敢叹风尘了，风尘依然是往日模样，妈妈早已华发丛生。 叹了，迎难而上，远离舒适区，一步一个脚印，缓慢而踏实地前进。 习得父母吃苦耐劳的本质，得其十之五六，就足以让自己改变际遇了。 我总认为，际遇如何，都是自己一手创造，或者造就，或者造成。 境况如意些了，要感恩所有的善意，不怎么好的时候，当然归根结底，问题出在自己本身，而非任何人。 父母永远是我学习的榜样，我以他们为傲。 对不起，过去我没能成为你们的骄傲。 但，我会努力成为你们的骄傲的。 虽然亲爱的爸爸妈妈，你们最大的希望，就只是我们幸福和快乐。 我已经深深明了，幸福和快乐，都是要和自己的能力和价值息息相关的。 无能为力，又如何能幸福快乐起来呢。 世事再艰辛，内心亦如诗，在它们之间切换，做难挡的明白人。
（谁说我是辣酱西施来着，哈哈，明明是东施好吧。话说辣酱还有些哦，看上了的，尽管找我啦啦啦！想撩？？有办法啊，先跟我比吃辣啊，比得过我才有希望啊哈哈哈）  妹妹早就问过我：姐，妈妈生日，你回家吗？ 我说：我们各自带着小朋友，一起回吧？在家里呆几天。 妹妹因为一个人带着两个小朋友，诸多不便，所以还是提前确定不回家了。 在妈妈生日的前两天，我回了趟家。 不是为妈妈过生日，是为了回家拿辣酱。 一天的时间，凌晨四点到爸爸家，第二天凌晨三点多回到自己家。 凌晨将近四点才到县城。 本以为来接我的只有弟弟，没想到妈妈也来了。 爸爸本来也要一起来的，实在太累，妈妈和弟弟都不忍心叫醒他。 我见到了凌晨四点的小县城的样子，不常见。 常见的，唯有亲人们永远不变的对我的爱。 情意即人世间的真意。 泼茶觉衣香，夜深知情浓。 世味稠，岁月是绵长，还是寡淡，取决于心里感受到的实实在在的爱。
我的妈妈，为了我们，辛苦了。 我的外婆，为了妈妈，辛苦了。 妈妈的妈妈，一样是重要的亲人。 半夜出发的时候，小朋友已经睡着了。 天一亮，小朋友睡醒后，找不到我。 她发来视频，说：妈妈，我想你…… 我逗她：是一点点想呢，还是很想很想呢？ 小朋友目不转睛盯着视频里的我，秒回：很想很想，很想很想……妈妈，好爱你…… 她跟妈妈说的是很想很想，她跟爸爸悄悄说的是：爸爸，你知道妈妈最爱的人是谁吗？ 我告诉你啊，妈妈一个人回外婆家了，她最爱的人是外婆，因为外婆是妈妈的妈妈！ 爸爸逗她：那宝宝最爱的人是谁呢？ 小朋友：是我妈妈啊！我最爱妈妈了！ 这个小马屁精。 我最亲爱的，妈妈，这是我生命里深刻在心上的话。 妈妈，我早就长大了，懂事了，我不是你的马屁精。
碰巧这天，镇上赶集。 妈妈睡得很少，依旧早早起来，做了一早上的事。 吃完早饭，她要去集市买东西。 不管有没有睡，睡得有多少，我的选择当然是陪妈妈。 在家的日子本来就非常少，既然回来了，必须得粘住妈妈呀。 集市依然是老样子。 俗世的烟火生活，看着却欢喜。 若是一个人来逛，那是没什么意思的。 我喜欢做妈妈的跟屁虫，她到哪儿，我就跟到哪儿。 只做最亲爱的人的跟屁虫。 大中午的，真的非常热啊，平时很怕晒的我，又一次屁颠屁颠主动跟着妈妈去村里的西瓜地里买西瓜。 然后又去了妈妈为我们祝福的祠里。 妈妈开始是不准我去的，虽然她心里非常希望我一起。 她说：不要你陪我，你都没怎么睡觉，快点在家补觉…… 我执意要陪她，自然，我也知道，外面有多热。
家门口。 妈妈的辣椒。 妈妈的辣酱。 这一阵，主题就是辣酱。 妈妈在地里新摘了红辣椒，然后用井里抽上来的井水洗辣椒。 水花溅在我身上，清凉了一中午。 家里两口水井，时刻有清凉的井水。 弄一桶刚打上来的井水，泡着西瓜，泡着空心菜，门口的竹影和蓝天白云映在桶里，总是看得我整个人都偷闲起来。 妈妈先用井水洗了辣椒，然后摊在竹筛里，在烈日下晒。 把水晒干后，她再一个一个去辣椒柄和辣椒蒂，但凡有一点不好的，就不要了。 我和妹妹，都劝妈妈明年少做些。 但挡不住那么多吃习惯了妈妈辣酱的朋友要啊。 重点是妈妈很乐意做。 但无论如何，明年还是少做些吧。 妈妈一如既往的忙碌，忙得我想给她拍张照片，她都没时间。 她又收拾了两只鸡，一只给我，一只给妹妹。 从小到大，这些事都是妈妈一个人承包，家里除了妈妈，其他人都不会，也没学。 接着她又去割鱼草，去地里摘各种菜，准备好给我带回家。 太阳快下山了，我跟着妈妈来花生地里挖花生。 太匆匆。 晚上八点以后，才一起吃晚饭。 晚饭后，大家围在一起装辣酱，说说笑笑。 门口的月亮，很亮很圆。 我掐指一算，原来是农历六月十六的月亮，能不圆嘛。 当时明月，醉染你双眸，竹影花间，你曾起舞吧。 如今明月，染白你黑发，回首往昔，你会微笑吧。
团团转了一整天，从清晨到半夜，根本没一丁点的时间，可以花点心思，为妈妈准备什么，提前过生日。 我甚至都没空和这段时间呆在家的弟弟商量，实施。 我很抱歉：妈妈，我都没给你过生日，什么都没给你准备，饭都没陪你吃啊。 她自然又是同样的态度，她从来不会计较这些。 正因为她从来不要求给，我才更想给。 深夜，弟弟和爸爸妈妈一起送我到县城。 他们累了一整天，我催他们赶紧回家休息。 妈妈恋恋不舍，隔着弟弟的车窗，她的头，一直没舍得探回去。 直到看不见我了。 深夜的小县城。 我静静等着，心如止水。 提神神器之咖啡，已经喝完一瓶。 开车就不用担心会瞌睡了。 记起学生时代，有一年暑假，和两个同学在县城的网吧，上了一通宵网。 年少轻狂，再也不会回去了，也并不想回去了。 当下就好。 人生里最美的日子，和年龄无关，和环境无关，和高低无关，唯有和爱情相关。 双向的爱情，才是最好的日子。 不一定可遇，更不一定可求。 得之，视若珍宝。 不得，顺其自然。 爱情可长可短，可快可慢，可有可无，它充满了不确定性。 而相亲相爱的父母，亲人，闺蜜，更是我生命中的闪光点。 一想起，心里的踏实和温暖，无可比拟。 因为知道，你们一直在，你们一直会在。
今天眼看着窗外的天亮了，我就打电话给妈妈。 我们生日，爸爸和妈妈，都是一大早就打电话来的。 看看时间，五点二十分。 我知道她和爸爸，肯定已经起床干活了。 妈妈，生日快乐！ 妈妈：天天都一样啊！你怎么起这么早？还是没怎么睡？ 我：我起来上洗手间，顺便打个电话给你老人家啊！ 其实我撒了谎，我是没怎么睡。 和妈妈才聊了几句，她就急着要去地里做事了。 今年她还没来过我们居住的城市呢。 我和妹妹都热切期盼，她能赶紧把家里的事情做好，比如说还在晒的辣酱，以及收获地里的花生….... 然后快点来我们身边，呆一段时间。 妈妈每次来，我们都有热切盼望的激动。 妈妈每次回，我们都有深深不愿的失落。 等妈妈来。 妈妈，生日快乐，虽然你有那么多的忧虑，我还是希望你天天快乐。 我最亲爱的，妈妈，爱你！ 两年前，妈妈在我和妹妹家《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文/平平 作者简介：平平，本名王志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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