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站在红车旁像朵盛开的玫瑰。我拖着行李箱加快步子走向她。她打开汽车的后备箱,我吃力得将行李箱塞了进去。她笑着又打开汽车后门,说:你不要笑话我带了那么多东西,像搬家一样的。我笑了笑,女孩心细如此。 我坐进副驾室。看她鸭舌帽太阳镜,才发现我既没带墨镜也没带太阳帽。我与她是不同的,相同的是都做了个肺部手术。这次相约进山养肺。 她出发前做好了功课,那条自驾路线画在了脑海里。身子骨她比我弱,高速上由我掌控方向盘。不想在高速上了遭遇特大暴雨,雨刮器疯了般刮扫,前路依然水茫茫。我内心安稳,因身旁有个女孩。 进得山来,群山连绵,轮廓线温柔起伏。漫山层叠的绿己让肺舒张。女孩喜悦赞叹。群山隔得了凡尘扰事,却阻不了我心中纤细如丝的牵挂与烦愁。 近两个半小时的车程,到了目的地。农家女主人,热情大方,接过行李,像接我们回家一样自然亲切。放下行李就吃饭。鸡汤,红烧鱼,凉皮,青菜。四菜满盘,相当可口。如此丰盛的饭菜,我们都为女主人担心吃住全包一天80块还有什么赚头?女主人漂亮伶俐又贴心。在唯利是图的社会里,她身上质朴的善良,猛得扎进了我内心深处。 住的房间南面是落地大窗。群山翠竹如巨幅水墨般扑了进来。云雾温柔缠绕着山之轮廓若有若无,添了几分仙意。风起时满山的竹,山涛巨浪滚滚,犹如《卧虎藏龙》。南面是落地大窗。群山翠竹如巨幅水墨扑了进来。云雾温柔缠绕着山之轮廓若有若无,添了几分仙意。风起时满山的竹,山涛巨浪滚滚,犹如《卧虎藏龙》。山间卧着一条霸王潭,潭因西楚霸王项羽而得名。潭如其名,山泉水如千军万马,叫器喧腾,日夜不休。半夜醒来总是分不清,是泉水声,还是大雨倾盆。山里雨多,加之梅雨季节。突然的下了,突然的停了。措手不及。晾晒的衣服总也干不了,酸馊掉了。夜幕初临,夏虫在山间竹群间整齐的振翅高歌,声撕力竭,静默的山欢腾了起来。夜夜上演竞争得爱情与繁衍的热烈。一不留神,虫鸣不知何时已嘎然而止。在山深处,是否有位神奇的指挥家。指挥着这场注定从一开始便要演奏一生的演奏会。从夏到秋,从生到死。 房间的对面,只是山。女孩从浴室出来,裸露着她美妙的胴体。群山为她打底,她美得异乎寻常。曾经以为胴体只令人害羞的,直到成年后的很多年之后,才真正欣赏理解了胴体的美。女孩也会穿着洁白的睡衣,打开音乐,在狭小的空间里随心舞动。身体如水般灵动。青山翠竹为之陶醉,我为之着迷。灵动的身体里住着丰盈的灵魂。女孩也会在午后,拿出精致的茶具,给自己泡上一壶老茶,与山相看两不厌。默默想她的心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