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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爱吃的老北京家常面

 冬歌文苑 2021-07-19

爱吃的老北京家常面

一日三餐,南方人以大米为主,北方人以面食杂粮为主,吃面食除了馒头、烙饼之外,还是吃面条的时候居多。全国各地有很多面:山西刀削面、兰州牛肉面、陕西biangbiang面、四川担担面、河南烩面、武汉热干面、安徽板面、上海阳春面、吉林冷面……

北京人爱吃的面条有炸酱面、打卤面、麻酱面、热汤面、肉丝面、烂肉面、茄子面、羊肉汆面等等。吃过了饭店的饭菜后总感到不如家里的饭菜可口、美味,尤其是面条。据相关资料及本人吃过的、看到的家常面,特别是打下手帮着爱人具体操作的体会,将有代表性的几种老北京家常面与大家做一交流。

一、炸酱面

老北京炸酱面,用肥瘦相间的五花肉下锅炸一炸,搭配干黄酱和甜面酱,小火炒一炒,酱香浓郁,做好的炸酱浇在面条上,拌一拌,再搭配黄瓜丝、豆芽、胡萝卜丝、萝卜缨等,吃着别提多美味了。

老北京炸酱面的制作过程:五花肉选择稍微肥一点的,将其切成丁,同时准备一个碗,放入1:2的甜面酱和干黄酱混合搅拌均匀,生姜切成末,大葱切碎;炒锅中添上食用油,烧热后,将切好的五花肉丁放入锅中,小火煸炒;待五花肉的肥油煸出,然后加入姜末和葱碎,继续用小火煸炒出香味,把混合的酱料放入锅中,加上少半碗水,小火翻炒;差不多15至20分钟,炸酱就做好了,面条开水下锅煮9至10成熟,捞出控水放入碗中;浇上做好的炸酱,将蔬码放在面条上,撒上一把香菜,拌均匀后就可以吃了。炸酱面的特点是筋道爽滑、酱香浓郁。面之韧与酱之香完全融合在一起,在嘴唇之间,舌头上每一个味蕾被香味所包裹永不褪去,观之悦目,食之贴胃。

老北京炸酱面要点在擀、在炸、在码。家常面的绝招妙法在擀,必须是手擀,面板以柳木最好,它切面的韧劲适中;擀面杖以枣木最优,它擀面的硬度、重量、光滑、细腻无比。自己家里做的手擀切面,和的面团要偏硬,擀成薄薄的一大张面片,像扇子褶那样的折叠,切成粗细均匀的面条,撒玉米面或者干粉防粘,然后,用手攥一攥,捋去刀切的棱角,抖落散开,放盖帘上,水开下锅煮熟,捞出即可拌面。现在饭店卖的面条全是机器压的,有的饭店打着手擀面的招牌,再看擀面的工具,擀面杖是钢管的、案板是槊料的或铁皮的,炸酱是超市大桶买的,做出的面条根本没有老北京炸酱面的味道。

老北京炸酱面的关键是炸酱。炸酱做不好,其它全是白搭。传统的炸酱面讲究“小碗干炸”,“小碗”就是说每次做炸酱量不能太多,大锅做出来的炸酱肯定不好吃。“干炸”就是说黄豆酱不放水,直接在锅里炸,干炸可以让酱里的水分迅速蒸发,顺便也除去酿造过程中残留的酒精和醋酸,让酱香更加浓郁,蒸发掉大部分水分之后,油温会继续上升,让黄豆酱里的淀粉焦糖化,颜色变深。这种方法做出来的炸酱颜色又红又亮,好吃也好看,放在碗里用筷子在中间一划,痕迹会一直留在那里,不会消失。

老北京炸酱面必须有八个菜码。十个也不忌讳,低于八个就不够讲究。但要视具体情况而定,我跟老伴两个人在家吃炸酱面有时候就是凑合,切一点黄瓜丝,焯一点白菜丝儿,也挺好,吃的也挺香。但是客人来了,尤其贵客来了,做两个菜码,就不像话了,所以要摆八个菜码。久而久之还有了一个讲究:青豆嘴打头,吃北京炸酱面的时候,您一看青豆嘴打头,就知道这是讲究的老北京炸酱面。接着是胡萝卜丝、大白菜丝、芹菜末等等。还有一个讲究的菜码:绿豆芽,据说是老佛爷给留下来的。大家知道绿豆芽这边有头,那边有尾,将绿豆芽每一根都要掐头去尾,这叫掐菜。当您看到端上一盆银针,就代表主人对您尽心尽意了。到了春天还有时令菜、香椿芽等。

总之,地道老北京炸酱面的菜码,至少要八个,还要以青豆嘴打头,绿豆芽掐头去尾。

二、打卤面:

打卤面分“清卤”“混卤”两种,清卤又叫氽儿卤,混卤又叫勾芡卤,做法不同,吃到嘴里滋味也是两样。打卤不论清混都讲究好汤,清鸡汤、白肉汤、羊肉汤均可,最好加野生口蘑熬煮,汤清味正。氽子卤除了白肉或羊肉香菇,干虾米、摊鸡蛋、鲜笋等一律切丁外,北京人还要放上点鹿角菜,最后洒上点新磨的白胡椒,生鲜香菜,辣中带鲜,才算作料齐全

做氽儿卤一定要比一般汤水要口味重点,否则一加上面,就觉出淡而无味了。既然叫卤,稠乎乎的才名副其实,所以勾了芡的卤才算正宗,勾芡的混卤,做起来工序比氽子卤复杂,做料跟氽子卤大致差不多,只是取消鹿角菜,改成木耳、黄花,鸡蛋要打匀甩在卤上,如果再上火腿、鸡片、海参又叫三鲜卤啦,所有配料一律改为切片,在起锅之前,用铁勺炸点花椒油,趁热往卤上一浇,滋啦一声,椒香四溢,就算大功告成了。

吃打卤跟炸酱所不同的地方是:吃氽卤黄瓜丝、胡萝卜丝、菠菜、掐菜、毛豆、藕丝都可以当面码,要是吃勾氽的卤,则所有面码就全免啦。吃氽儿卤,面条起锅必须过水,要是不过水,挑到碗里,黏成一团就拌不开。混卤讲究一碗面吃完,碗里的油仍旧凝而不泻,这种卤才算够格,这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实属不易。打卤面的要点在吃,打卤面的卤一定要大,北京人是把一盆卤放在饭桌上,讲究一层卤一层面,分三层卤三层面把一碗面吃完。

三、麻酱面:吃麻酱面一般是在盛夏,找个阴凉儿,支上小桌子,摆上刚过完凉水的白面条儿,浇上用盐和温水调好的喷香芝麻酱、醋、蒜汁儿,拌入菜码儿。嘿,雪白的面条、米黄色的芝麻酱、翠绿的嫩黄瓜丝和翠白的焯豆芽,用青花儿大碗盛着,还没入嘴,光是这色泽搭配,加之以透鼻的清香,就是人生一大享受。

对北京人来说芝麻酱是生活中的必须品。相传老舍做人大代表的时候,为了争取到芝麻酱的供应,他特意提交了名为“希望政府解决芝麻酱供应问题”的提案。吃芝麻酱面要过凉水儿,最好是过三回凉水儿,那样最地道。清代《帝京岁时纪胜》里写过,夏天“京师于是日家家俱食冷淘面,即俗说过水面是也,乃都门之美品。”可见北京人这个喜好已经有些年头了。一碗芝麻酱面,要想达到好吃的标准,麻酱一定要上乘的才好,在北京人眼里,一瓶好的麻酱是有标准的。

色:颜色为浅咖;香:浓厚芝麻香气;味:味儿略苦且厚重;同时,要小石磨加工最好,旁边还要有小磨香油出售,这意味着规矩。麻酱挑好了,澥麻酱也非常重要,最好的方法是用凉白开澥,在麻酱中放入适量盐,然后顺时针和麻酱,这样澥的麻酱才粘稠浓厚。

北京人吃芝麻酱面,小料首选葱花炸酱油,这是标配,而且一定要现做现吃。葱花酱油的地道做法是这样:先在一个小碗里倒上多半碗上好的酱油,切一些葱花撒在酱油上。然后再用一个小铁勺倒进点花生油或者豆油,小火慢炸几粒干花椒,眼看着那花椒粒儿炸得焦糊,油冒青烟了,立刻把这勺儿带着焦糊花椒的热油砸在小碗里的葱花酱油上,只听刺啦一声,那香味儿马上就窜出来了,据说这有祛毒清火作用。

也有人说蒜汁儿才是标配,如果这芝麻酱面没了那捣出蒜油的蒜汁,可真就不香了……吃芝麻酱面其实还有两味调料,只不过一般不太用。芥末酱,这儿说的不是那吃生鱼片的绿色芥末,而是用黄芥末面儿自己焖出来的。方法很简单,就是把小碗里的芥末面儿兑上水,和成稠糊上锅蒸,没多会儿,那芥末的辛辣味儿就出来了。闷热的夏天,吃上一碗拌着芥末的芝麻酱凉面,那股冲鼻子的辣劲儿能直冲到脑门子,再打两个喷嚏,多蔫儿的人都能一下子精神了。也有人家吃芝麻酱面的时候,爱来点醋、糖蒜、腊八蒜等。

至于吃芝麻酱面的菜码儿,黄瓜丝属于最基本的,还有小水萝卜丝、切成末的青蒜、紫色的腌香椿末儿、胡萝卜丝、开水焯过的豆芽菜等。

四、茄子面:北京的茄子面与外地的茄子面有个不同之处,那就是“浇头儿”上的差别。用茄子切丁与肉丁合炒,调汁但不勾芡,这就是北京味儿的浇头儿。如果您吃的是勾芡的茄子面,甭问,一准儿不是北京人做的。

五、羊肉汆面:在北京还有一种广受欢迎的面就是“羊肉汆儿面”。所谓羊肉汆儿,就是用羊肉做的类似卤的一种浇头儿,但不勾芡所以不能叫卤。具体做法是:选羊上脑或精肉,切薄片,加葱、姜、酱油、味精、香油浸泡,水发黄花、木耳、口蘑洗净斩碎,最重要的是鹿角菜,一并放入锅中,倒酱油、盐等,将煨好的肉片放入锅中,肉片变色即可,撒香菜末和事先吊好的鸡蛋皮切的细丝,少许胡椒面,即制作成功。羊肉汆儿之所以风味独特,据说就在于鹿角菜上了。吃羊肉汆儿面讲究在秋后,一方面老北京有秋后进补的习惯,羊肉属温补类食品。另一方面,秋后的羊肉够肥、够嫩、够香,做出来的汆儿才味儿正。

您瞧,光是一碗面就有这么多名堂,足见老北京人对吃上的精致讲究,从中对老北京人的生活情趣也可见一斑。

插图/作者

 

作家简介

 

        谢庆堂(笔名:及时雨)2012年由银行高管岗位退休,河北文学艺术研究会会员。多年来结合工作笔耕不辍,先后在《人民日报》《经济日报》《河北日报》《石家庄日报》《中国青年报》《金融时报》《中国金融》《经济改革》《经济研究》等报刊发表论文、调研报告、通讯报道多篇,曾在《杂文报》设“储蓄与消费”专栏。退休后开始散文、随笔、杂谈、记实性文稿撰写,并在数家报刊、网络上展现。2019年16万字散文集《是非杂谈》出版,含主持编纂的史书、志书,累计发表作品百万字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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