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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歪嘴壶

 麦浪孤帆 2021-07-19

注:本公众号的所有图文均出自作者本人,如果转载请注明出处。(公众号“麦浪孤帆”)


挑来捡去,本来只是打算像平常一样随便看一看的,结果却是没忍住买了茶碗和壶( 他们卖的价格不高,每一件却是独一无二)。

我是这样想的,大壶可以亲朋好友来时用(画外音:比一人一杯省些茶叶);小壶就是家庭壶,够我们一小家子享受闲暇时光——我闺女经常偷我茶喝,抬起大杯子咕咚咕咚咕咚就一杯那种,所以倒不如直接为她们备个杯子,一起喝。

在这里挑选茶碗可是相当有趣的事情,不像商场或两元店,只要挑没缺口的就好,毕竟都是规整统一的。而这里一小堆茶碗——也就二三十个,却拥有着二三十种风格;不是釉色各自为政就是形状彼此不服,好不容易挑两个相近的还在厚薄程度上难以达成一致。

本打算着每个壶配六到十个“配得上”的茶碗的,结果却——哎!自己看吧!彼此独立,个性使然、既使将他们勉强摞在一起也都不愿意与谁为伍月圆花好。

要认认真真的在一堆歪嘴中挑选两个相对规整的壶也不是易事,选了半天也丝毫拿不定主意,也就只好随缘了,就挑了一大一小两个和我肤色比较搭的——毕竟在这里认真不得,认真了是要让自己生气的。

两个茶壶倒是在釉色上保持了高度的一致性,可实际上对于茶壶而言这种一致性倒显得有些多余;如果能把这种默契放到茶杯上就好多了,只是凡事都有宜愿为的时候,比如哪些各自为政的杯子和这两不同体积的茶壶兄弟。

这些茶壶就像幼儿园小朋友的橡皮泥作品一样充满想象力,不拘的壶把粗细的过度随意而没有什么规律可循;壶嘴的偏向也较为随性,甚至有点像还没想好究竟偏向那边就被勉强定了型一样的犹豫。

壶身上有些疙瘩,不知道是斗地主输了被弹的还是蚊子饥不择食的选择。好在那一层薄釉的遮掩使得小疙瘩们俏皮又可爱了几分。

壶内是没有釉的,可能是为了展现自己里子对于光鲜的不屑或对于朴实的些许坚守;指痕划过的印记清晰可见,起伏也清晰可见着。

壶嘴突兀的从疙瘩缝里挤了出来,随意的搭在壶身上。小口微张,似乎是期待着赶紧吐露些什么,只是此刻肚子里空有理想,想表达些实际只能等待着人们把“题材”倒入壶内。

壶嘴于壶身而言有些比例失调,壶把却在往壶嘴处靠的过程中被定格下来。我猜它是想去听壶嘴还没来得及讲述的故事的。

吊儿郎当的壶就这样被急躁的柴火定格下来,一个不太和缝的盖子将壶盖住;壶肚子里究竟藏了什么也就马上成了秘密,而这些秘密的出口就只有壶嘴了,至于肚子里究竟有什么只能听壶嘴诉说。

自此,你若往壶里添茶,它便述茶、你若灌酒它便言酒。故事能有多精彩,就端起茶碗慢慢品、慢慢听。

茶碗大小适中,捏在手里不会觉得不舒服;如果是好酒之人,满一盏就是恰到好处的微醺;再一盏,若不是高兴就是在忧伤。

但我是用来拢茶的,这一盏的量刚好够一大口;我是粗人,认为过于细致的小杯盏有些过于矫情,刚好一口的解渴或许更适合我们。当然,三口的细品也是经得起那种优雅的刚刚好的。

粗陋与细雅并不矛盾,柔润的釉色载得了日光也盛的下月色、吞得了茶酒吐得了喜乐哀愁。滚烫或冰凉不拘、苦涩或甘甜不拒。

道家常,滋味是盏里的;

言他乡,滋味是盏里的;

在路上,滋味是盏里的。

知道茶汤苦却还是要喝、趁热喝才苦得透彻、也香得悠远。

知道茶汤涩也还是要喝,习惯了苦涩甘甜回时才能最先幸福。

糙茶素壶泥胚盏

清水幽兰圆桌上

滚水泡素壶中糙茶叶

壶身烫茶色黄

苦汤缓入泥坯盏

有茶香兰香书香

有你笑我笑他笑

左边茶苦香右边兰甜香

还苦在舌尖已甜在舌根

如此这般

便是好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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