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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文科生”说说病毒那点事

 狐眼碌碌 2021-07-19

我没有见过病毒。
 
我知道,没有见过并不等于没有,但不是所有人都会这样想。很多人信奉“眼见为实”,看不到的东西就当作不存在,特别是像肉眼无法目睹的细菌、病毒之类。口罩和洗手的难于推行,与这不无关系。
 
好玩的是,这些信奉“眼见为实”的人,却又相信许多子虚乌有的东西,比如神仙鬼怪。他们还相信在北海冠头岭,可以用望远镜看到超过150海里的越南,眺望着一片茫茫海水,对出租望远镜的骗子点头点是。
 
作为人体的器官,眼睛跟手脚一样,也有自己的局限性。如果不借助望远镜和显微镜,太远和太小的东西都看不到。虽然望远镜和显微镜发明几百年了,但器物之用,似乎并没能转变人们的思维。
 

我小时候没有生物课。最早知道病毒,是因为父亲的缘故。当老师的他自学中医,退休前经常给人开方、针灸或打水针。我小时候时常做的一件事,就是帮忙他把注射器和针头用纱布包起来,放在锅里煮。
 
除了开水能消毒,火也可以。有一次,按辈分我叫堂叔的梁世穆得了黄疸肝炎,父亲给他开处方后,对方给了二角钱。父亲用夹子夹着那张绿色的票子,放在煤油灯的灯芯上翻来覆去地烤。我想象那些病毒像灯囱罩住的蚊子嘤嘤惨叫着一命呜呼。
 
印象中黄疸是最烈的传染病,经常有人染上这种可怕的疾病。检验是否得黄疸,一是厌油腻,见到肥肉就恶心;二是小便和眼白变黄。一知半解的我,有一段就像患强迫症,见到人就盯着对方的眼睛,谁眼白黄浊就“形而上学”地觉得他得了黄疸。
 

按照西医的理论,黄疸肝炎是病毒所致。中医治疗黄疸,记得其中少不了的一味药叫“茵陈”。中医的办法是扶正祛邪,补足人所谓的“元气”。虽然说不清楚怎样杀死病毒,但对黄疸的疗效却确凿无疑。
 
除了害怕黄疸,村里人似乎不太知道传染病的厉害。有一年,很多小孩得了腮腺炎,一个个嘴巴像含着一颗核桃,仍一起上学,互相玩耍。人们对于病毒传播的说法,总是不容易接受,反正我印象中没有见到过村里有人戴口罩;一家人谁得了传染病,也没有主动与病人隔离的。
 
人据说是世界上唯一能够联想的动物,不幸也十分健忘。十七年前的非典,随后的高致病性禽流感,回想情形跟现在的新型冠状病毒肺炎一样可怕,也是森严壁垒,“全兵皆兵”,严加防范。可惜十几年来,个人的卫生习惯似乎并没有太多的改变。
 
这次疫情,传授了许多与病毒有关的知识,比如不要吃野生动物,容易造成源头感染;比如肺炎病毒主要通过飞沫传播,也可以通过粪便和接触传播;比如病毒喜欢低温、潮湿,害怕紫外线、干燥、高温;比如病毒可以在不同的附着物上存活几十分钟到数天,但不能活着漂浮在空气中……
 

专家不厌其烦、苦口婆心地通过电视和网络新媒体传授这些科学的常识。知道了病毒传播的渠道、特征和弱点,在这个非常时期,的确很多人知道戴口罩、勤洗手;知道与别人接触时,保持一定的物理距离;知道避免不直接用手去碰触楼梯扶手、门把、电梯按键、钞票,等等。
 
问题是一旦恢复到平常状态,到底还有多少人能真正记取,做到知行合一?
 
从“非典”到高致病性禽流感,再到新型冠状病毒,俗话说“事不过三”,一次次的公共卫生疫情,从䒖䒖大端到细枝末节,每个人都可以总结出许多教训。我觉得最为痛切的,就是众多患者面对疫情的无力。但每个“已病”的脆弱个体,其实在“未病”时,都有着强大的预防力。
 

佛家有一句一直被误解的话,叫“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它的原意是人不“为(做好)”自己,天地都不容。所以对应还有一句,叫“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逭”。从自己做起,基于对细菌、病毒的科学认识,转变对传染病不以为意的侥幸观念,养成自觉戴口罩、平时勤洗手,经常性灭蚊灭蝇灭鼠,不到消毒不规范的地方丰胸拉皮,预防艾滋病自觉戴套等等行为习惯,才不算白交这么沉重的学费。

不在同一个地方两次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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