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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心樵:请不要阻止我落向人间(12首)

 诗歌阅读尤佳 2021-07-20

辛丑年都过半了,才于昨天晚饭后突然想在《诗歌阅读》上搞一个栏目:辛丑约诗!
管它的,不管时间过去了多久,不重要。既然想搞,那么就立即动手约稿吧!
约稿从我还没有加过微信的诗人开始(已加有微信的朋友放在后面慢慢约),我当既申请加了几位诗人的微信。
感谢他们对我的信任,即时就同意了我的申请,并很快同意了我的约稿!
有诗真好!谢谢大家的支持!

辛丑年六月初四 尤佳


俞心樵,1968年出生于福建,祖籍浙江绍兴,是当代中国优秀的思想家和代表性诗人之一,广为流传的诗歌有一代名诗《最后的抒情》成名作《渴望英雄》《墓志铭》等,多部对当代中国具有精神前瞻性的长诗,以及小说、剧本、理论著作。

·俞心樵·

请不要阻止我落向人间12首)

看,你我在北方谈恋爱

霞光下美丽的男女厕所

再也闻不到一丝臭味道

天涯不见流氓地痞聚众斗殴

海角再听不到打麻将的声音

各省市各大学的男女诗人们

正忙于自吹自擂或相互吹捧

呵呵,那个脑溢屎的臭傻逼

他的名气差不多家喻户晓了

还怎么玩?山水之间,城乡之间

月光下再也见不到买春卖春的人

他吓唬我,就在那一天,天真的塌下来了

山寨过来的新技术比原创的旧道德还要冷

我不怕,我说,天难道

不是天天都塌下来的么

我不怕,是因为你天涯海角

你我甚至冷风中还在谈恋爱

看,你我在北方谈恋爱

举出了一个好南的例子

只要你我还在谈恋爱

这世界就一定还有救

谁说不谈政治的人把自己弹成了棉花

而你我谈恋爱把自己弹成了漫天雪花

2020.1.8.简言居

我愿意在所有的语言中输给你

永远,你赢不了我

因为我愿意输给你

矛盾呀,如果没有你和我

就不可能产生这一条河流

唉,做好事是再也没有什么好处了

你看看,做坏事的好处却显而易见

好多年了,你还好吗?你要好好的

地狱的好处已经打破了天堂的纪录

近些年来,你还记得我写的诗吗

人只有死去之后,才能活得更好

永远,在彼岸你赢不了我

因为我愿意在此岸输给你

自从你我之间出现了这一条河流

哪里有英语,哪里就有好果子吃

而其他语言都产生了暴君

唉,虚假的地方主义诗歌

虚假的汉语世界中的不撸不舒服斯基

永远,我愿意在所有的语言中输给你

2020.1.15.简言居

五岁儿子俞古诺今天语录

爸爸如果你再做坏事

比如你和妈妈大声吼

比如呀你还继续抽烟

闪电婆婆和响雷公公

就会劈了你,当然这是假的

比喻你懂么?我只是警告你

爸爸你总是教我识字好无聊

到外面和我打架去吧用芦苇

爸爸我告诉你哦

数学呢是这样的

六加六等于阿姨

七加七等于叔叔

2020.1.20.阿那亚

瘟疫季节的理解力

瘟疫蔓延的季节

我内心乱石穿空

我已经注意到其中有一块石头

像官方那样改不了撒谎的习性

这很好,尘土中盲目跟风的人们

每增加一次苦难,对我的理解力

就又多了一层。幸福的边缘

苦难的中心。就是这个国家

比宇宙还大,却小于一首诗

是的,我曾经拥抱过这个国家

沾染上了一种名叫孤独的病毒

无论在哪里,我的心情都很沉重

我并不后悔我在人间写诗这件事

因为有你,亲爱的,看起来你也并不轻松

怎么办呢?更多轻浮者盗用了你我的忧患

2020.2.16.简言居

这一年的生死证据

这一年血写的雪

像不远处的幸福

晃得我睁不开眼

这一年因瘟疫去世的每一个人

政府都将给他们足够的补偿金

前提是必须死者本人提出申请

我笑了。就在熄灯之后

因为我笑得过于苦涩丑陋

愿黑暗抹去生活的全部细节

等到旧衣服磨损得快要透明,我们

就可以在天亮之后,换上新的灾难了

云朵就是我在大地上曾经生活过的证据

2020.2.17.简言居

真相变奏曲

哀乐响起,建筑扭曲

通过少女的细枝末节

传统之毒,顶你个肺

说来话长的总是短诗

沿途我所犯的所有错误

曲折、离奇、一步一景

当年,嗯当年,嗯肯定是我

把这个国家完全放错了位置

以至于连地狱都不想要的人

塞满了这个国家。请别误会

这里恰恰是极少数人的天堂

这国家、这人口最多的国家

真正的人,却始终查无此人

一个失败的中国人

这些年,我讲英语

我并不欠英国什么

我永远只欠希腊的

我的母语就是希腊语

实际上我只会讲汉语

是个人,都负债累累

欠你地狱,欠我天堂

文人欠了文盲的文化

富豪欠了乞丐的金钱

当拜伦,为希腊而死

潘金莲为中国而永生

嗯我左右,一个海伦一个西施

咖啡和绿茶,她们总是比你好

是人都爱听好话,我也不例外

够了,在这个永无真相的国家

你对我的夸奖更像是一种侮辱

你对我的祝福更像是一种诅咒

够了,我很忙,我与万物都有性关系

够了,都给我闭上嘴!真相只在天上

2020.2.18.简言居

如你所见

如你所见,病毒并非人间唯一

破破烂烂的塑料薄膜上的微笑

拉完了屎却找不到厕纸的微笑

诗歌中需要更多的尴尬与荒谬

而绿灯为人间各领域的无赖亮起

口齿不清者捍然反对抒情和朗诵

不懂外语者喋喋不休于翻译问题

生活,只是传统悲剧的喜剧延续

人口在下降

谎言在增长

太可怕了,乡亲们快跑

他们又要让人讲真话了

如你所见,我又赶了个大早

我又要去天上给神仙们上课

神仙们的想象力未免过于苍白

他们根本想象不到人间的疾苦

2020.2.23.简言居

论擦屁股的现代性

今天我对宝宝说:你又好几天没写字了

宝宝回答:可是我已经学会擦屁股了呀

多好,擦屁股,虽然答非所问

有人三五千年都没学会擦屁股

星垂平野阔

月涌大江流

灿烂星空下,一整个民族忙着擦屁股

今天用青春擦脸上的屎和屁股上的诗

感时花溅泪

恨别鸟惊心

这当然不是今天的诗

这怎么不是今天的诗

今天,谁把屁股擦干净,谁就能写出好诗来

谁把屁股擦得像日月星辰,谁才是我的宝宝

2020.3.31.简言居

大海还是浅了一点

千百年来,你在海边发呆

你比大海还是要安静多了

安安静静地自私着的人

比大公无私的人都要美

如果有谁碰巧读到此诗

请再重复一遍以上两句

安安静静地自私着的人

比大公无私的人都要美

那么,到如今,你又想和我说点什么

你真的那么美好,但你未必比我幸福

面朝大海,我想

写一写我的幸福

但最终只能潮水一样重复

多年前我写下的如下两句-------

比起人类的苦与痛

大海还是浅了一点

2020.5.11. Aranya

值此寒夜,我希望与每一棵小草相互勉励

当然,寒夜,不可能单独降临

寒夜,当然是我们写作的结果

寒夜在你我之间创立了相对论

寒夜,像乾隆这么大一个干部

一生写下那么多诗,太神秘了

寒夜,多少人在诗中要死要活

做鸡,好难做,做鸭,更需要好厨艺

寒夜,你我餐桌上,鸡是鸡,鸭是鸭

鸡和鸭,终于,回到了题中应有之义

人非人,但寒夜是寒夜

政治永远不可能成为诗

只有好诗才能成为政治

是的,读诗没啥用

不读诗你啥都没用

你正用着我的无用

值此寒夜,请你细读以下诗句

乱云飞渡,是天上又有了地震

大雾弥漫是石头的直觉和逻辑

如果,我不能同时出现在两个以上的地点

我就是个冒牌货。当皇帝最苦,管自己最难

值此寒夜,我希望与每一棵小草相互勉励

2020.12.26.简言居

请不要阻止我落向人间

翕然景从,那更年轻的一代

他们的思想不可能被解放了

有钱人早已被他们奉若神明

因此,我的忧伤,近乎于哀痛

扯蛋时代广交朋友的人更可疑

谁敢更多地树敌,谁才够意思

从书本中,再也找不到慰藉了

就算出门,死亡是唯一的生活

我曾经从灰烬中获得若干快乐

广交朋友的人必然要攻击我

只有孤独者才可能将我辩认

我的异端邪说将是未来常识

作为人,我实在太轻了

但面对神,我请您自重

请不要阻止我落向人间

2021.3.18.简言居

有些事不关灯也可以干

灯下读了几页书我更愚蠢了

关灯打了个小瞌睡我更疲倦

醒来,见法国山山发来了一首诗

才知道波德莱尔诞辰二百周年了

山山纪念他最喜爱的诗人。然后

话锋一转说我是活着的波德莱尔

活着或死去,谁又是那个俞心樵

诗的后半部分,山山写到了罗娜

他去敲罗娜的门:你是俞心樵吗

很快,罗娜开了门,拿出了好酒

山山发来诗之后,又补充道:我要研究你

因为你的平方和立方都合我口味,但现在

我和罗娜在一起,我们正打算关灯,谢谢

我告诉山山:其实呢,有些事

不关灯也可以干的,比如写诗

比如逆淘汰。当然啦,有些事

关了灯之后,可以干得更漂亮

2021.4.10.简单居


创作谈:

大诗人独立而不孤立

小诗人抱团而隔绝

·俞心樵·

取消人性的复杂性和深刻性,也能形成种种廉价易售的写作风格。人所追求的纯粹性如果不是从人与社会的复杂性中加以提炼,既容易丧失美,也容易丧失力量。就此而言,纯粹性,包括传说中的婚姻与爱情完美结合的纯粹性,也几乎只能在老年人身上弥漫出持久的光辉。那是种种欲望清淡之后的不升不落的节制内敛的精神状态。是的,纯粹性往往与冲动易变的年轻人无关。当然,这里所说的老年人与年轻人与实际年龄也只存在或然性关系。更高的纯粹性必然指向有关生命完整性的集经验、想象力与正义诉求为一体的系统性的及时敏锐。所谓天真,那又是另一回事了。在真相没有显露之前,人海之中没有比骗子更畅通无阻甚至完美无缺的人了。

我跑题了吗?我本意是在说文学写作,尤其是当代中国人的写作。从当代中国绝大多数写作者身上,你很难闻到能够呈现真相的孤勇之气与自由精神。稍好一些的,也只不过是喋喋不休的为自身的怯懦扭曲找各种漂亮的说法,以逆淘汰为进化论,以小圈子的拉帮结伙为当务之急,以伪装的修养与境界诋毁任何形式的对奴役的抵抗。请好好数一数下面这八个字: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但千万不要以为能数几个数就是数学家了,更不要以为能分行写字就是诗人了。如果没有朦胧致幻的数学和精确无误的诗歌,上帝又凭什么创造出宇宙?

艺术的终极目标和路线图皆围绕着自由。艺术家怎样表达,釆取什么方法风格之类,是他自己的事情。所以艺术可以小情调小格局,未必非要批判。置身于一个相对健康的社会,艺术如果真的只展现个人趣味,不沾政治,不去批判社会,只在意识流中潜水卧底,只写梦,我觉得也很好。正如我并不反对娱乐与体育。但在像我们这样特定的环境、国情和阶段,如果一味炫耀被允许的娱乐与体育,而遮蔽严肃的思想和深刻的精神探索,以低反高,以小反大,以次充好,以恶俗为光彩,以懦夫挂帅,以垃圾开路,一味鼓励在思想和精神领域的仇富心理,试想,世界上还有什么比大规模的意识形态操纵、大规模的精神奴役和思想沙漠化更可怕的景象?艺术应当去批判,包括对自我的批判。至于所谓的个人趣味或个人癖好,仍然可以构成艺术之种种或一种,但已经不是什么重要的艺术了。     

有人要我谈一谈诗歌危机与中国当代诗歌批评之间的关系。我认为这是一个相对无聊的话题。在当今时代,如果说世俗正在以诗歌为敌,那么这种诗歌的危机论未免被夸大了。诗歌的真正的危机来自于诗歌的无敌状态。在中国,举凡识字者,你如果说他(她)不懂诗,那是一件很麻烦的事。你可以说他不懂现代诗,但你不可以再说他不懂古诗了。否则,那麻烦就大了去了。你瞧,轻浮的泛诗歌与诗歌标签化的现象无处不在。生命的根本性被遮蔽了,同时也遮蔽了生命的重要性、丰富性、差异性和深刻性。从诗界到诗歌批评界,肤浅的多元化导致了平庸的一致性。尤其在中国大陆,大量缺乏诗歌批评能力与诗歌批评精神的人进入了诗歌批评界。种种小圈子内的实用主义与利己主义蝗虫般爬满了诗歌之树。他们似乎对除了小圈子内利益交换之外的事物已经完全丧失了兴趣。除了利益关系,即使面对再好的诗歌,他们也无动于衷。时间一久,甚至完全丧失了识别能力。当然,这一荒唐现象并不值得沮丧。因为真正好的诗歌既无敌人也无危机。百分比几乎接近百分之百的当代诗歌批评,除了添乱,似乎也起不了别的作用了。人类的整体(包括人类的极少数孤独的个体)仍然是值得信任的。如果诗歌真有什么敌人和危机,那么这样的危机和敌人只能更多地来自低品质恶性循环的诗歌与诗歌批评的内部。如果诗歌批评仍然必要,那么,我们完全有充分的理由欢呼网络时代的到来。因为网络时代已经完全打破了诗歌批评的丑陋的小圈子化。是网络世界,让诗歌作为人类个体与人类整体相结合的事业拥有了更为广阔的可能性。诗歌批评的那种传统的总是被导游导向风景名胜的集体现象变得越来越可疑越来越可笑了。更高质量的诗歌批评的自驾游时代已经到来。话又说回来,真正好的诗歌,仅凭诗歌本身的好而流传千古。真正好的诗歌,从来不需要借助诗歌批评而确立。

诗歌的合法性是建立在语言的自由与节制之上的。诗歌的失败是由于人的失败。首先出于人在政治上的失败。诗歌必须首先忠于语言。但语言有其规则,更有其自由意志。人的语言的表达应无任何禁区。因此那些与政治不沾边的诗歌,恰恰是更具政治性的——那种被吓破了胆的奴才的政治性——奴才的诗意和奴才的艺术性。尤其是在恶法非法的所在,不妨有一个诗歌胜利的三段论——从人的胜利到公民的胜利再到诗歌的胜利。其中首先应是人的胜利。这当然需要付出昂贵的代价。毫无疑问,诗歌的尊严,从来不是来自对政治的躲避与远离,恰恰是来自对政治的面对、经历与超越。只有这样,诗歌才能在语言中建立起一个自给自足自由自在的独立而开放的王国。那是一个政治永远赶不上的神速的王国。

把诗变成垃圾,变成口语,甚至变成口水,变成下半身,变成流水账,变成废话,变成段子,变成相声小品,变成新闻,变成时评,变成小哲学,变成小玄学,变成小谜语,变成古色古香小传统,变成学院鸡汤,变成洗脚水,变成小散文,变成小小说,变成戏剧对白,变成翻译体,变成奴才的小把戏,等等等等,至少在当今中国大陆,已经普遍地实现了。但把上述一切都变成诗的,却真是难得一见。一些小奴才,一些小聪明者,一些小打小闹者,频频成为大陆海量诗歌奖的得主。而这些个诗歌奖项对那些更具自由精神也更具创造力的诗歌却唯恐避之不及。在粗鄙权势下扭曲变形的诸多怯懦者为了欺世盗名,于是又一个谎言开始流行开来:这是中国诗歌的黄金时代,中国当代诗歌是所有文学样式中贡献最大也是最拿得出手的。如此云云,真是不知云为何物了。       

当代中国大陆的诗歌,普遍松懈疲软,叽叽歪歪,甚至卑琐不堪。似乎什么花样儿都玩了,就是玩不出气质。任何一种诗学主张,都不可能以松懈疲软甚至以奴性顺从为圭臬。因此,张力这一概念,在诗歌精神中具有永恒的效用。所谓张力,就是一种紧张感和紧张关系。在好的诗人那里,它紧张到从容不迫的程度。与其说诗歌与现实社会存在着紧张关系,倒不如说诗歌语言与任何道德语言存在着紧张关系。这就是为什么,诗歌语言可以消化并且包容宗教语言和政治语言,但宗教语言和政治语言,因其集体属性,总是本能地排斥着诗歌语言。有时候,它们甚至是以一种貌似的诗歌语言来排斥诗歌语言。正如一个好诗人可以包含一个好人和一个好公民,但好人与好公民未必就能成为好诗人。因为好人与好公民,往往只属于道德范畴——一个离自由诗意很远的范畴。任何道德语言,最终都是为了达到绝对控制或相对控制。而好诗人和好的诗歌语言,只意味着自由。而自由,只意味着反对控制与被控制,只意味着内在生命的精气神永不疲倦。现在,几乎可以得出结论,诗歌并不反道德,恰恰相反,诗歌是为了建设真正意义上的好人。但吊诡的是,历史性的好人往往成为道德控制或道德婊盛行时代的坏人。这样的坏人,乃是人类灵魂世界的珍宝。他们的坏,比任何好人的好都更好。

无论是从人际交流还是从阅读经验中,不少人都会谈到质朴与诚实。可见这是两种很重要的品质。但多半谈得不知所云。穷人因为穷而穿不起别的鞋,只能穿草鞋或是赤脚,那真的就叫贫穷,而与质朴没有半毛钱关系。同样,如果富人非得穿着草鞋或赤着脚出来亮相,那也不是质朴,那叫装逼。诚实也不是对偏狭经验的如实陈述。种种小市侩的经验即使以高学历来装潢门面也仍然没有多少价值。诚实不是贫民窟的穷人诉苦,尤其不是所谓高尚社区的富豪炫富或富二代富三代炫耀他们的优越感。一个质朴与诚实的人,乃是整体地追求真理的人。是在险境与困境中仍然能够展现出自由风范的人。一个质朴与诚实的人,是尽可能不被外部邪恶势力扭曲的人。但很遗憾,尤其在当代中国,绝大多数人,都被扭曲了。这真的是一个很令人悲伤的历史事故。包括当代中国的诗歌精神、文学精神和艺术精神,都被扭曲了。此现象导致普遍的奴性与成功学的泛滥。生命的精气神丧失殆尽。他们轻易地承认着生活的无意义,轻易地把无意义变成意义。一句话,一个质朴与诚实的人,是自由的人。而所谓自由,不仅仅只在日常中,更需要在非常的险境与困境中绝不掉链,保持从容不迫的平常心。这种平常心,比天高比海深,任鸟飞任鱼翔。一个追求真理者的质朴,诚实,自由与平常心,乃是以传说中的浩然之气贯穿人生事物中的每一个细枝末节。在这里,尤其是在这里,一个质朴与诚实的人,宁可古典,也绝对不需要脏乱差的先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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