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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的才情 不一样的人生 ——李清照与管道升(上集) 李清照，管道升，两个绝世才女。与其他才女不同的是，她们的才名，绝非以女性的身份而突显。她们的个人成就，可以置于整个文学与艺术史，与各位大师媲美。 李清照号称“千古第一才女”，还有“词国皇后”的美誉，更有“文盖江南，词压塞北”的霸气。她是词坛婉约派的四大俊峰之一，号“闺语”。不管是前期的《一剪梅》、《如梦令》，还是后期的《武陵春》、《声声慢》等作品，皆是词坛精品，传唱度之高，不让任何词坛骄子。 管道升与东晋女书法家卫铄并称为“书法两夫人”。众所周知，书法界的翘楚王羲之师于卫夫人，可见其书法造诣之高。而管道升能与之齐名，个人成就则不言而喻了。元仁宗曾下令将管道升的书法作品与其夫赵孟頫及其子赵雍的作品合装一轴珍藏起来，说：“使后世知我朝有一家夫妇父子皆善书亦奇事也。”可见在当世，管道升已有极高的声望。管道升现存有《水竹图》等卷藏于北京故宫博物院，《竹石图》一帧藏于台北故宫博物院。 李清照的词，语言清丽，韵律谐美，典雅精致。她提出词“别是一家”之说，反对以作诗之法写词，对词的发展有着创造性的贡献。管道升也善诗词，“翰墨词章不学而能”，但她的天分更多地倾向于书法及绘画。她们两就像梅花与海棠，彼此巧妙地错开花期，在各自的领域里尽情地绽放，再一起绚烂于时光的长廊。 李清照与管道升都拥有着“胜却人间无数”的爱情，她们都找到了与自己意趣相投、可相伴吟风颂月的人。在才华上，李清照似乎较其夫赵明诚更胜一筹。据说有这样一个故事：李清照写成《醉花阴.薄雾浓云愁永昼》之后，以信函的方式将此词传给赵明诚。赵明诚对这首词喜爱至极，又自愧没有作品可与之比拟。他闭门谢客，努力了三个昼夜，写出五十阙词，将李清照的“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三句间于其中，请朋友陆德夫赏评。陆德夫经过反复咀嚼，从中挑出他认为最佳的三句，恰恰是“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在词作上，赵明诚无法超越李清照，而在金石学方面，李清照似乎也不在他之下。他们一起甄选，一起收藏，一起鉴赏。赵明诚所撰写的《金石录》清照“亦笔削其间”，可以说是他们共同完成的。 管道升则一直以赵孟頫的“从属”身份而存在。也许是因为赵孟頫的不同凡响，但其中也有管道升的“隐含”。管道升曾在《修竹图自识》中写道：“余虽是女流，窃甚好学。未有师承，难穷三昧。及侍吾松雪（管道升称赵孟頫松雪）十余秋，傍观下笔，始得一二。”管道升在赵孟頫的耳濡目染之下，艺术能力飞升，而她也极其谦逊，在有意或无意间，都把自己绘成小鸟依人状。 李清照与管道升的爱情河流里都曾翻卷出不愉快的风浪。今人王汝弼和朱淡文都提出过“赵明诚纳妾，李清照发出团扇之悲”的说法。此说法无史料佐证，在学界里并未得到一致性的认可，因此，大可不必理会，就让完美的爱情一直完美到地老天荒吧！另外关于李清照“再嫁说”，明清时期有学者为其申辩，认为再嫁系子虚乌有。其实关于李清照再嫁的记载，是出于宋朝人的作品里的，可信度高于后人的“辩诬论”。只不过李清照与张汝舟之间并无爱情可言，她原本就是在孤苦无依的情形下才嫁给了他，很快发现其人品卑劣，最后不惜亲自状告他的罪行，和他离异。和这个丑恶的人的婚姻前后历时不到一百天。不管怎样，在历史的天空下，与李清照双宿双飞的，唯有赵明诚。 管道升人到中年时，赵孟頫想纳妾，写了一首词先行试探： 我为学士，你为夫人。 岂不闻 陶学士有桃叶桃根， 苏学士有朝云墓云。 我便多要几个吴姬越女何过分！ 你年纪已过四旬， 只管占住玉堂春。 管道升不惊不怒，优雅而从容地回复道： 你侬我侬，忒煞情多。 情多处，热似火。 把一块泥，捻一个你，塑一个我。 将咱两一起打破，用水调和， 再捻一个你，再塑一个我。 我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 赵孟頫得词后“大笑而止”，再不提纳妾之事。管道升的这首词，情热似火，匠心独到，是词中精品。 虽然清照与管道升的爱情各有“不虞之隙”，但在更多的日子里，他们是“琴瑟在御，莫不静好”的。他们或赌书泼茶，或唱诗和词，或即兴挥毫。在他们的身上，我们看到了在精致与典雅中进行的爱情，还看到了灵魂与灵魂的无缝衔接。 文字：马玉柔 排版：毛七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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