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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赖恶少竟成国之柱石,无力回天终究难逃悲剧(下)

 巴西太守 2021-07-22

后来,宋太祖发兵南下,南唐国主急召那位曾献计灭吴越的将军回京,任为凌波军都虞候、城外沿江都部署,率水军前去守御被宋军攻打的秦淮水栅,屡战屡胜。

然而,就在国难当头之际,南唐的一些庸将皇甫继勋郑彦华却还在勾心斗角、嫉贤妒能,怂恿国主让将军出去援救被宋朝和吴越合兵攻打的润州。虽然金陵危急,但润州作为金陵的东大门也不能不管,将军被任为昭武军节度留后,率水军出征。昭武军的治所是江西的抚州,但将军显然已经不可能赴任了。

将军率一百艘战船组成八字阵。宋将曹彬等认出了来者正是近年突然崛起的南唐名将,干脆不交战,直接打开包围圈放他出城了。

虽然丢下战船改为步战有些扬短避长,但对将军来说,对付吴越军实在不在话下,三战三捷,还射伤了宋将刘蒙正。当将军的八千人出现在润州城下,宋军都退后了,将军率军进入了润州,并因功被拜为太师。

然而,自从将军不在了,金陵愈发危急,国主屡次下诏让将军回救,都被左右阻止。而将军奉命守卫的润州,也终于没能保住——纵使他再能征惯战,也架不住润州的节度使、他的顶头上司、国主的亲信刘澄一心卖主求荣,连将军都差点死在他手里,只能率部骑马出城。他想回救金陵,可包围圈太坚固了,而宣州又发生了叛乱,他受任为节度使,前去平乱,就在宣州自守。

金陵都被包围了,国主还怎么任命他?也许这个节度使是他自封的吧。

很快,金陵沦陷的消息传来,可将军却不甘心:我还有宣州!我的同僚老友龚慎仪还歙州!胡则还有江州!南唐没有亡!走,跟我去福建!

可没想到的是,龚慎仪听从了国主的命令,向宋朝投降了,闭门不让将军路过。将军气得派裨将马雄攻城,杀掉了龚慎仪,龚慎仪的两个女儿被俘后自缢,被后人称为烈女。

将军重新聚集了一万多人,宋太祖知道后,派大将李继隆和将军的弟弟卢袭去招降。将军虽然有意继续抵抗,但卢袭却拿老母和族人说事,说得将军动摇了,毕竟光凭宣歙二州抵抗宋军也看不到什么曙光,至于福建,他派去建州的使者已经被建州通判查元方所杀;而宋将曹翰又带来了免死铁券。

将军终于还是解散了部众,跟着曹翰回了汴京。宋太祖问他为何不早投降,他回答受后主厚恩,只知道效力后主,不知道效力宋帝。太祖说李煜已经投降,将军说自己不敢归顺是因为李煜不曾受封王爵。太祖认为他说的都是忠臣之言,授冀州团练使。

到了日子,将军和部将马雄便随曹翰入朝受命履职。然而,他没有机会为宋朝效力了——冤家路窄,他遇到了龚慎仪的侄子赞善大夫龚颖,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龚颖抓起手版就打将军和马雄,还抓着将军去见宋太祖,说:我叔叔就是被这两个人杀的!

宋太祖不知道这一出,生气地诘问将军。而曹翰也因为接收宣歙二州时没有得到将军的表示,也补刀说将军是奸贼,活着对宋朝只有坏处,冀州这种边地决不能交给他。

在交由有关部门讨论一番后,宋太祖下令处斩将军。曾与将军对阵的枢密使曹彬不同意,说将军才略可用。宋太祖却说,将军的相貌让他想起了降而复叛的北汉将领侯霸荣,所以必须死——所以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为什么没想起侯霸荣呢?

将军说:我是信了免死铁券才投降的,现在为了这点小罪就杀我,难道免死铁券也不作数了?陛下的信用就这么不值钱吗?

宋太祖说:我是为龚慎仪报仇,与铁券有什么妨碍?

而就在被押赴刑场的路上,将军又见到了那个曾梦见的美女——她也被押着,看样子也是要与他一同上路了。他不禁喊出了美女在梦中自称的名字,问:玉真你怎么也到了这个地步

监斩的宋将呼延赞吃惊了,因为这个因为淫乱要被处决的女人的确叫耿玉真。

见呼延赞好奇,将军便原原本本地讲了自己的故事,还趁机说自己虽然效力伪朝,但也是个节度使,死了也该有毡褥,呼延赞便派快马请示,给了将军一点临终关怀。

将军又问:那个神秘的孟家陂,到底是什么地方?刽子手答:此处刑场,正是孟家陂!

将军回顾往事,正好十年,自己的确富贵了,果然在孟家陂和美女相见了,却不曾想到是这样的结局。也许一切都是天意吧。

横行乡里的恶少不配有姓名,谁在乎曾让韩信钻裤裆的大侠叫什么?

但是有胆有识、名扬天下的将军,配。

后来,润州句容县东阳镇市东建起了一座卢大王庙,正是祭祀将军的祠堂。

卢大王,全名卢绛,本名卢衮,后因仰慕魏绛而改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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