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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知青回忆录]被拒收的知青(八)

 周氏纵横 2021-07-23

被拒收的知青(八)

  一个多月后,我和社员们都混熟了。

  一天,我们队里的大黑儿马在场院里边休息边捡场院掉在地上的粮食吃。社员问我会不会骑马,我马上说:“会骑!”其实我从来没有骑过马。我立刻牵过马一翻身骑了上去,大黑马一惊,前蹄高高地举起,一声长鸣,向场院外直奔而去。

  刚开始,我还能紧紧地抓住马缰绳。但是,当大黑马一个急转弯时,我便被它从马背上甩了下来,重重的摔在地上,半天才爬起身来;社员们见状全都哄堂大笑,队长刘文彩笑着对我说:“没摔坏吧?”我龇牙咧嘴地回答:“没事!”

  刘文彩又说:“大家逗你呢!那匹马,除了王大板(队里对车老板的尊称),没人能骑得了它!可不敢再骑了,小心受伤。”

  这时,那批大黑马,又回到了场院;我一想,这也太没面子了!于是不管不顾地,一翻身又骑了上去!这次有了经验,再也没有被它甩下来。

  大黑马在外面转了一大圈,由狂奔变成了小跑。回到场院时,大黑马已经稳稳当当的驮着我来到了粮垛前;慢慢地低下头,开始吃场地上的粮食了。

  看到我骑着马回到场院,社员们没有人再笑,全场院一片静悄悄。队长刘文彩看着我头上戴着的狗皮帽子,身穿黑色制服棉袄,腰里扎着的皮带,转身对社员们调侃地说道:“你们大家看一看,老赵像不像当年东北….抗联。”其实,他是想说“红胡子”,由于我在学校下乡前的那段经历,刘文彩话到嘴边一秃噜,就把红胡子秃噜成抗联了!而且,我也从公社刘社长嘴里的小赵,变成了比我大二十多岁刘文彩队长嘴里的老赵了!

  老赵这声称呼,从此,在社员中一直被叫到1971920日,我抽调回城;到了工厂后,才又变回了小赵!

  其实,队长刘文彩和社员们最想知道的是我在办学习班之前,在学校时那两年红卫兵的神秘经理。特别是小队政治队长刘忱在会上讲的:“赵雨祥如何留校办的学习班,又如何手使双枪十分了得的毛泽东思想红卫那段经历。”

  说实在的,我当年只是沈阳铁路中学毛泽东思想红卫兵(简称:思想兵)的一名常委。我看见过枪,不要说我手使双枪,就连单枪我也没有过。

  我之所以留校办学习班,完全是因为我的同班同学,也是我最好的朋友宁培信同学,在我校学生下乡前的前三天,就是1968916日深夜,被我们对立面井冈山红卫兵(简称:井冈山)抓起来活活打死了。

  宁培信是沈阳铁路中学1966届初三.四班的学生,宁培信同学被打死的原因,就是在1967年夏天,我们两派因为学校一间教师办公室使用权的争夺,发生了冲突。

  当时,井冈山的红卫兵负责人沙仁哲毛泽东思想兵的二把手宁培信打在了一起。宁培信是赤手空拳,沙任哲却手拿一把尖头大铁锹,后面跟着他们的六七个井冈山红卫兵

  宁培信只有一个人,当时明显处于下风,于是,宁培信在学校的走廊里大声喊叫我的名字;我当时正在和初三.六班的王威在另一间办公室里,听到宁培信的喊声后冲出了房间。

  冲到走廊里发现,我和王威在走廊的西边,在我们东边是沙仁哲和他手下的六七个人,宁培信一个人在沙仁哲这伙人的东边;宁培信一边向东面走廊后退,一边躲闪着沙仁哲劈头盖脸打过来的铁锹;眼见宁培新同学就要被打倒啦,一看情况危急,我立刻冲上前去,将沙仁哲从后边紧紧地抱住。

  沙仁哲被抱住后无法挥动铁锹,便立即丢掉铁锹,一转头用嘴把我左上臂一口死死地咬住,再也不松口。一晃事情已经过去了四十六年,我的左上臂的齿痕伤疤现在还历历在目。

  宁培信看到我被咬住,没有了办法,王威急中生智,捡起沙仁哲扔掉的铁锹,没敢用锹头,把锹掉过头来,用锹把狠狠地打击沙仁哲的头,连击几下沙仁哲才松开了口。

  随后沙仁哲在他们《井冈山》人员的掩护下,跳窗户跑掉了。沙仁哲从此把这几锹把的帐记在心头,永远算在了宁培信的头上,这也是沙仁哲最后要坚决打死宁培信的原因!

(未完待续)

清风细雨(赵雨祥)201291日于澳大利亚墨尔本市

19689月,下乡插队前在沈阳留影

1、这张照片拍摄于196812月。是我们下乡插队两个月后,在沈阳生生照相馆拍摄的。

左起:赵雨祥(清风细雨、初三四班)、王连贵(初三四班、已故)、王威(初三六班)。

2、这张照片是20158月,原来沈阳铁路中学毛泽东思想红卫兵部分战友在沈阳聚会时留影。

前排左起:李淑芝、杨晓丽、廖凤兰、王淑芬、顾丽萍、黄莺、吴玉成。

中排左起:赵雨祥、古茂伦(已故)、董茂荣、崔志刚、xxxxxx

后排左起:王连贵(已故)、梁伟路、赵永春、王威、王刚、朱成权(已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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