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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知青回忆录] 学徒(二十四)

 周氏纵横 2021-07-23

学徒(二十四)

清河发电厂修配分厂铸工班的班组休息室,宽5米,长12米,在二楼的西侧。班组休息室靠北边是班长办公室,宽3米,长5米,门开在班组休息室一侧。铸工班的砂型、木型、炉工全都在一个休息室里休息。

休息室外就是木型加工车间,18米长,13米宽。在二楼的南间壁墙正中有一个窗户,可以俯视整个砂型车间。

砂型车间一层楼,南北长36米,东西宽18米,高15米。设计有一个两吨的天(桥式吊车),但当时天车还没有到货。除了吊车,冲天化铁炉也没有到货,砂型的砂箱还没有訂做。一句话,砂型车间目前还无法投产。

由于木工设备大部分都到货,所有的新工人都需要更衣箱,所以只有木型车间有工作可干,就是给大家制作实木更衣箱。木型高师傅领着两名新学员周玉权(已故)、韩洪喜(已故)每天紧忙活,我们砂型的新学员只能有时帮忙打一打下手。

由于没有工作可干,班长李烈堂安排我在班组休息室的东墙上,画一张表现铸工工人的画。由于没有素材,我便在一张画报上选了一幅表现炼钢工人的油画。画面是一个炉前工人,手里端着长长的取样勺,准备伸进已经敞开的炉门。炉内融化的炽热钢水,映照在工人的脸上。整个画面深红色的调子,只有炼钢工人的脸部和炉膛里的火是亮白色的调子。

工人的穿戴就像我们在浇铸钢水时的全部行头一样,只是头上戴的帽子是一个白色的帆布前进帽;身上穿的全是白色帆布劳动保护衣裤,眼前戴的是标准的炼钢工人防护镜,顶天立地地站在画面的右侧三分之一处。巨大的炼钢炉只有炉门的位置露在画面上。左侧的空中,一只巨大的钢水包悬在空中。

画里炼钢工人和我们修配铸工班真实的翻砂工相比,浑身上下行头的质量有着天壤之别。我们的帽子和工作服全是普通的棉布,而他的那身白色帆布帽子和帆布工作服,我们别说穿哪,连看都没有看过。宣传的总是和现实有一大段的距离!

我虽然喜欢美术,但是画一张两米宽,三米长的大画却是第一次。没有大张纸,只好用几张0号的图画纸粘在一起,钉在墙上。颜色当时只有水粉颜料,只好把油画稿改成水粉画。

由于多年没有动笔画了,所以画的很慢。从过完“五、一”开始画,一直到六月上旬才画完,整整用了一个月时间。

画完的水粉画基本和原稿相差无几,只是没有油画的质感,我很满意。这也是我一生中唯一的一张我最满意的大画。班长李烈堂也很满意,全班的新学员也都夸好。

刚画完没两天,铆锻车间的卜玉霞又来找我,希望给他们铆锻车间也画一幅。班长李烈堂听说后,告诉我:“哪有那么多时间给他们画,你就用两三天的时间,画一张简单一点的给他们。”

我用了三天时间,画了一幅勾轮廓线的平涂彩色水粉画,交了差。画面是我创作的,一个锻工轮着大锤,正在打铁。其他细节我已经忘了。画的太仓促,我觉得拿不出手,但也只能这样了。

六月下旬,天气很热,大家都穿上了短袖上衣。一个星期天的上午,王亚昌从市场买回半斤猪肉,准备用饭盒炒着吃。于是从床底下拿出了张铁威的汽油炉,放在我们宿舍的两床中间。把玻璃瓶里的汽油倒进汽油炉的启动小盒里。王亚昌一不小心把汽油倒洒了,有一部分汽油流到了下面油罐的表面上。大家让王亚昌等一会再点火,王亚昌等了几分钟后就点燃了启动小油盒里的汽油。(未完待续)

清风细雨(赵雨祥)

20121022日于澳大利亚墨尔本

1、张照片是197323日,抚顺发电厂修配分厂铸工班全体工人师傅,欢送清河发电厂修配分厂铸工班全体新学员返回清河前留影。

前排左起:韩宏喜(木型、已故)、李宝仁(铸工、已故)、张兆孚(铸工)、佟班长(抚顺铸工班)、窦师傅(抚顺铸工班)、陶班长(抚顺铸工班)、赵雨祥(铸工、本文作者:清风细雨)、张铁威(铸工)、王亚昌(铸工)、周玉权(木型、已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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