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个大写的人 作者：高连春 2016年的早春三月，笔者年满六旬办理退休离职手续之后，便利用新更换到手的智能手机，开始了笔走龙蛇的文学写作生涯。当年，在忆写自传体《镌刻心上的往事》一书时，特别是描述1969年3月从小学升初中之后 “火红的中学时代” 章节时，我感情的潮水久久难以平静。当年13、14岁的我们刚刚隐退去儿童少年时光的稚嫩，由于“文革”造反运动和珍宝岛战火硝烟的双重现实背景，使我们中学生活异常的“丰富”。当年我们一年级6个班级叫做一连。连长是我们班主任关靖老师，我们所在的一连一排的排长正是本文中的主人翁隋进敏同学。他也是班上第一位入团的共青团员。 在那个“深挖洞，广积粮。”战争笼罩的特殊年代，我们也是边学习边备战。还是学校还是考虑一年级学生年龄小的因素，当年学校“打防空战备洞”就没有让我们介入。还清晰地记得当年的某一天上午，我们正在上课时，轰隆一声巨响将我们吓得全跑出室外，当即得知校办工厂制造火药车间爆炸，我们的上一届朝鲜族女生李姬女当场被炸死，三天之后我们齐聚至她的坟墓（校园地上方）的现场为李姬女师姐开了追悼会。教授我们化学的王景凤老师当时也被炸得面目全非了。我们的班级在学校后山坡挖战壕时，由于天寒地冻挖掘得非常之缓慢，后来班上的柴方格同学拿来两梱笤条，用火点燃熏烤后，极大的增加了挖掘进度，这件事启发了我们的思路。第二天，班主任关老师便率领我们全班50多位同学，到县城郊处河西屯的大山上砍柞木棵子烧柴。尔后利用好几爬犁的烧柴进行熏烤，我们班分配的战壕挖掘里程提前便完成了。班上的这一创举不仅刊登上校办的油印战报，学校还组织各班级来到我们班级战壕地段进行了现场观摩。 言入道辙，书归正传。还是继叙我们的老班长隋进敏吧。当年由于上学顺道，感情又贴近，我总是到他家里去玩。常来常往我对进敏家境便有所了解。进敏五岁时跟随父母从山东老家逃荒至吉林省安图县的。他上有一兄两姐。在他小学时母亲便患病卧床了。当年，老父亲还没有稳定性的工作。早早结婚的长兄因媳妇当家做主，便对这个贫寒之家也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班主任关靖老师通过家访了解到进敏家庭饥寒交迫的窘境，关靖老师开始对这位激情似火，品学兼优的弟子从精神到物质上，时时处处都伸出了援手和帮助。当升入三年级时，我们的班主任更换之后，进敏由于与新的老师产生了严重的对立和争吵。他便申请转至同年级的三班了。至今我还清晰记得中学时代最后看到进敏时的情景。那还是临中学毕业的一年之前。那次，我与邻居小伙伴去逮鱼。在河滩头处偶遇到隋进敏，当时他正与姐姐在此地√网筛河沙呢。进敏用凄凉的语调告诉我：家父刚刚病逝了，卧床不起的母亲每天还得需要吃药医治，家里已无经济的来源，他只好辍学出外做工，开始挣钱养家糊口了…… 那一年，当我写完自传体《镌刻心上的往事》（其中火红的中学时代章节篇幅最多）图书之后。其中有一个情景我记忆犹新。那是刚上中学的冬天里，我与隋进敏去杨公堤同学家找他，那天巧得很，大我们2个年级的公堤姐姐与她的同学曲立红、黄青正巧也在此地。三少男遇到三少女真就产生了冰火不相容之感，我们之间你一言，我一语相互闲言碎语中起了争执，于是便打闹起来。当我们仨男孩跑向屋外时，不知是哪位小姐姐将板凳上放置的一盆冼脸水全泼至我的头上。室外冰天雪地里可怜的春孩子，顿时就蝶变成了冰人了。前几年，前来大连参加我女儿婚礼的黄青姐姐还将此事讲了出来，引来同桌来宾们的一片欢声笑语。近几年随着年岁的增长，我寻找隋进敏老同学的欲望与日俱增。在老同学们的帮助下，终于打听到了隋进敏老同学的下落。4年之前，我与进敏有了电话联系。记得应该是3年之前，老同学孟宪云的夫君（曾是进敏早亡二姐的丈夫）逝世，进敏回故乡参加葬礼时被老同学规劝并拉进了“同窗岁月”的群网里。从此，我便与进敏有了密切的互动和交流。当进敏得知我耄耋之年的家母生活在当地敬老院时，他携妻两次前往慰问和探视我的娘亲，令我格外是感激不尽。2019年7月5日，我应邀出席州人民政府“纪念上海知青下乡延边五十周年座谈会”（我参与和主编两部反咉延边上海知青图书而被列席参会）。会议之后的当天下午，我按地址找到了隋进敏家。当我与进敏相拥在一起之时，我们的分别整整是46个年头了。 久别重逢情深意更长。记得那一趟回家乡时，我与进敏朝夕相处了好些天。我们携手一起回故乡参加中学毕业45周年同学大聚会。之后，又与十几位老同学赴朝鲜进行了一日游。也就是当年的岁尾我的家母仙逝，进敏携妻参加过追悼会。随后，他与延吉市数位老同学共同扶灵至安图下葬。在故乡进敏一直陪同我完成了三天圆坟。久别重逢的老同学总是有说不完的话，道不尽的情。真应了那一句深情的话语：同学之间就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弟姐妹！ 隋进敏的这大半辈子，是苦难交错并行的。他出生时患上小儿麻痹，便成了腿脚不利索的残疾之人。爹娘早亡之后，进敏便早早担负起家庭重担。筛沙子，卖冰棍，走村串屯卖油条麻花，下窑烧石灰，开小卖铺，打短工……至今仍在工作岗位上，年逾花甲的隋进敏自强不息，奋斗不止。 鸟美在羽毛，人美在勤劳。隋进敏的美丽不是他的外表，而是他美丽的心灵。前些年间，进敏与绝大多数老同学都是失联状态。他加入到“同窗岁月”群网也是近两年的事情。进敏的父母早亡，孩子结婚生子都是多年之前的事情，他当年有恐老同学们瞧不起他，便与绝大多数同学鲜有往来。按常理，他与同学之间礼尚往来几乎是不存在的了。对于老同学们而言他也基本上没有啥情债而偿还。可自从隋进敏加入同学网之后，老同学们谁家有困难需帮助，他都会主动伸手相助。包括同学中谁家出现的婚丧嫁娶，只要他知道了都毫不吝啬地贡献出银两来。并且总会是第一时间现身表明自己的亲情和友善之举。 春花秋实，好心人终有好。如今的隋进敏拥有着善良淑贤的妻子、孝顺能干的儿子、进入州少年足球队可爱的小孙子、家境丰实、生活幸福、晚年欢乐…… 我的老同学隋进敏，他正象我们中学时代经常背诵毛主席的《为人民服务》一文中所颂扬的那样：是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有益于人民的人！ 与此同时，我还要将标题的桂冠佩戴给我们中学时代至尊至善的老班长一一隋进敏老同学的身上。他就是一个大写的人！ 文/高连春 编辑/王孝付 作者近照 作者简介：高连春，笔名：春之歌、中国散文学会会员、大连作家协会会员、现任环球华商协会副秘书长。几十年的记者生涯期间，发表过累积三百多万文字的数千篇新闻稿件与文学作品。著有《镌刻在心上的往事》、《笔走天涯》两部散文集、长篇小说《绽放的金达莱》。2017年7月1日是香港回归祖国20周年纪念日，首都北京数家文学和新闻单位组织国内200位作家前往深圳、香港、澳门、珠海四地文学采风活动，由本人撰写的《紫荆花红似火莲花洁白如玉》5000余字作品做为本次文学采风活动的总结式纪实文章刊登在当年7月28日《作家报》。本人撰写的《叙事散文《吻别亲娘》分别荣获了2020全国“孝亲杯”文学作品大奖赛的一等奖和第10届中国作家新创作论坛金奖。 《金秋文学》™ 授权发布、转载请注明来源及作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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