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散文 || 历史的遗珠——昭陵

燕鼎文化 2021-07-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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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多年以前，我去过昭陵。那时的昭陵还是以大片的山地农田为主，昭陵博物馆刚刚兴建完成。昭陵，位于陕西省礼泉县城东二十多公里的九嵕山上，是唐朝第二个皇帝唐太宗李世民的陵寝之地。是陕西关中大地“唐十八陵”中最大的一座，一个开创辉煌盛世的唐朝就是在这个伟大皇帝手中徐徐展开。

记得中学历史课本，对于昭陵描写比较简单，但提起“昭陵六骏”确实解读详细，这六骏就是陪伴李世民前半生东征西杀战死沙场的六匹骏马，而且有名字，分别是“拳毛騧”“什伐赤”“白蹄乌”“特勒骠”“青骓”“飒露紫”。李世民命人刻成大型青石石雕，在他死后，立于陵寝献殿，要永远和他在一起冲锋陷阵。然而，时光来到中华民国战乱期间，这六匹石雕骏马被人砸成石块，要偷运出境，幸好被当时爱国人士发现，截获下来，然而“拳毛騧”“飒露紫”这两匹战马浮雕还是被偷运到美国，现在在美国费城宾西法利亚大学博物馆。剩下毁坏的四匹战马现在陕西省西安碑林博物馆。

经过千年的历史风烟，昭陵庞大的地上建筑遗失殆尽，只留下巍巍的九嵕山依然矗立在现实的时空中。那一次旅行，在昭陵博物馆，遇到一位当地近七十岁的老农，非常不起眼，不高的身材，黢黑的皮肤，干枯的手臂，他颤巍巍地从怀里掏出一沓拓字纸，双手奉给陕西省旅游局来考察的同志，浓重的当地口音要年轻人做翻译才能让人听懂，这些拓字，是他农闲的时候，满山遍野寻找躺倒有字的碑刻，然后用拓字纸拓下来，小心保管，他一生的心愿就是把这些史料出一本书，留给后世子孙。这位不起眼的老农立马在我心中高大光芒起来，我便和他聊起天。他也满心欢喜地和我聊起昭陵一些有趣的事情。在昭陵最高处的九嵕山山顶，千百年来常年住着一对个头很大的雄鹰，白天绕着九嵕山转一圈，晚上绕着山底转一圈。雄鹰的眼睛很亮很亮，晚上转山时，雄鹰的眼睛宛如两个闪闪发亮的灯笼，当地百姓传说，这是唐太宗李世民的卫士，千百年来一直在忠实保护这个唐朝最伟大的皇帝。可是，自从民国战乱以后，当地的百姓便很少看到雄鹰巡山的景致了。说来也是奇事，自从中国改革开放的八十年代以后，老百姓日子渐渐好过起来，许久不见的雄鹰绕山的景致又出现在九嵕山的周围。说到这里，满脸皱纹的老汉脸上闪着光芒，露出温暖开心的笑容。不管老汉说的昭陵雄鹰巡山趣事是真是假，那个执着于传统文化的保护，对于昭陵寄托深深爱意的不起眼的老汉笑容，尽管时间过去了三十多年，现在想起来，我一直有着深深的温暖的记忆。

昭陵的主人是大唐至高皇帝唐太宗李世民。说起唐太宗李世民的忠实卫士，莫过于李世民的两员武将“秦琼”和“尉迟恭”最为出名。相传，唐太宗生病，听见门外鬼魅呼号，彻夜不得安宁。于是他让这两位将军手持武器立于门旁镇守，第二天夜里就再也没有鬼魅搔扰了。其后，唐太宗让人把这两位将军的形象画下来贴在门上，果然夜里也同样安宁，从此，这一习俗开始在民间广为流传。这两位“门神”可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一代名将，也是流传最广、影响最大的武将门神。这便是流传千百年来，中国老百姓过年贴“门神”的由来。

昭陵的主人唐太宗李世民开创了“贞观之治”，在他执政的唐朝初年，政治清明、经济复苏、文化繁荣，从此开创了大唐辉煌之伟业。他知人善用、虚心纳谏，重用魏征等诤臣，采取了一些以农为本、厉行节约、休养生息、文教复兴、完善科举制度等政策，使得社会出现了安定的局面；他大力平定外患，尊重边族风俗，稳固边疆，是唐朝第一个治世的皇帝；他把中国传统农业社会推向了一个鼎盛时期，奠定了后来“开元盛世”的基础。在毛泽东主席著名的《沁园春。雪》的诗词中占有一席之地，是封建帝王中极有作为的一位。

昭陵的主人唐太宗李世民是个伟大的皇帝，但血腥的“玄武门之变”也是他的一手所为。抛开政治因素，就说人性，在你死我活的巨大利益面前，兄弟相残，骨肉对决，做皇帝之前，秦王李世民亲手杀死了自己亲哥哥李建成，李世民部下尉迟恭杀死了李世民四弟李元吉。这就是“玄武门之变”，随后，李世民把自己的众多子侄一一灭杀。逼父皇李渊让位，登上皇帝宝座。开天辟地，功高赫赫，受百姓拥戴。然而，年龄渐老的唐太宗李世民为什么在午夜轮回的深夜辗转反侧，为什么战神“秦琼”“尉迟恭”站立门外他才能安然睡去，良心不安，心中有鬼，是不是也是他不能入睡的一大因素呢？

站在昭陵地形图前，看到那些唐朝初年赫赫有名的文武大臣陪葬墓示意图：长孙无忌、程咬金、魏征、房玄龄、李靖、温彦博、尉迟敬德等等一百八十余座陪葬墓；还有一位少数民族将领阿史那杜尔，由于钦佩唐太宗李世民，死后特陪葬在昭陵。这些文官武将的名字，他们的功绩智慧，在灿烂的中国历史长河中都有浓墨重彩的一笔。

昭陵，这个历史的遗珠，就坐落在黄土凝结的关中大地上，历经千年，它的历史价值、文化价值、经济价值，随着人们逐渐认识、研究、挖掘，一定能焕发出熠熠生辉的璀璨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