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诤苏17 八股文始作俑者 熙宁党魁王安石​

 无犀之谈 2021-07-29
诤苏17 八股文始作俑者 熙宁党魁王安石

王安石著有《三经新义》,为诗经、尚书、周礼这三部经典做注。
这是一部非常有争议的作品,遗憾的是,随着宋王朝的灭亡,这部书也湮没在历史长河中,再无法找回原著。
关于本书所阐述的内容,不妄评断,但王安石因为这部书做了一件特别不地道的事,却是事实。
当新党改革科举之后,王安石把这部书推行到全国,让全天下的士子都来学新义。这就好比,国家总理以自己的学术主张写了本关于诗经、尚书、周礼的注解作品,转给教育部长,并留言:让全国考生都学学这个吧。
然后,又在考试大纲中明确了今年的考试范围:今年就是要考大家对诗经、尚书、周礼有没有什么新的理解……
这言外之意、弦外之音,天下士子如果听不懂的话,那就别费赴京赶考的盘缠了,智商已经欠费。


就这样,王安石顺理成章地自己的思想植入到天下士子的脑袋里,直接将科举变成了思想统治工具与模具
这样做的弊端,很快就显现出来了。所有读书人都只知道读《三经新义》,对其它经典置若罔闻,过得几年,竟然有人开始不知道董仲舒是哪个朝代的人。
王安石在变法失败后也曾反思这其中的失误,认为自己本来是想通过科举选拔思维活跃、敢于创新的人才,结果反而选拔上来的都是些迂腐之辈。

历史上大量关于王安石变法的述评,均将王安石与苏轼分列入改革派与保守派两个阵营,无论是主张变法歌颂王安石的,还是崇尚保守派治国的,都认为苏轼的政治主张属于保守派一线。
事实上,苏轼对于改革本身是没有抵触、甚至是充满期待的,你看他之后无论是在各地方为官,还是在各地方受罪时,衣食住行,处处都表现出无穷的创新精神,哪有一点保守派的作风?
在这次与神宗的对话前,苏轼写给神宗的内参中,其实已经非常清楚地向皇帝讲明了自己的立场:
一切制度的变更都要有一个渐进的过程,要考虑社会风俗、人民得失,如果不考察民情,几个人关门造车写出来一份改革措施,然后直接拿到各地去执行,就以为能直接让国家过往百年的弊端消除,让社会风俗改善,这简直就是一种迷信。人的本性中对于新东西都是有抵触的,新法施行一旦遭到质疑和恐惧,会产生强大的阻力,乃至溃败。
(夫时有可否,物有废兴。方其所安,虽暴君不能废;及其既厌,虽圣人不能复。故风俗之变,法制随之。譬如江河之徙移,强而复之,则难为力。)
苏轼一向心直口快,从皇宫出来,感觉自己今天总算把连日来对新政的不快都讲了出来,非常痛快,于是和很多人都讲了,很快自然就传到了王安石的耳朵里。
神宗本来听了苏轼的意见后,觉得这个年轻干部颇有见识,想提拔到自己身边修起居注,也就是朝夕与皇帝相处的近臣,但王安石怎么能让一意阻止自己改革的苏轼和皇帝越走越近呢?他便从中作梗,让苏轼去开封府做推官。

所谓推官,就是负责裁判案件的官员,每天的繁杂事项太多。王安石的用意,就是要用这些杂事困住苏轼,消耗他的精力,拉远他与皇帝的距离。
随后,王安石又去说服神宗,坚持科举改革,他的理由是选拔人才就要从策论的写作水平上甄别。

从很多历史资料上考证,神宗皇帝其实是把苏轼的内参文章《议学校贡举状》看进去了,也在一定程度上认同苏轼的观点了。
奈何王安石是皇帝自幼的精神偶像,又是改革变法路上最重要的合作伙伴,贵为天子,神宗也不想只因区区考试的事和王安石搞僵,只好勉强同意了改革科考的主张。
就这样,熙宁三年,天下无诗。
直到了王安石变法失败后,新党失势,科考才重新回到熙宁三年之前诗赋策论同考的模式。
但是,新法改革科考的这短短十几年时间,却为后世明清八股文的兴起开了个非常不好的榜样。明代之后用以束缚知识分子思想的八股取士,其实就是王安石策论取士的变形与延续。
谢谢观赏,再见
无犀 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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