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覆性的力量“都是蹑着猫步而来”。 ——安迪·格鲁夫 突变出现时我们之所以会感到诧异,是因为我们对早已涌动的暗流缺乏感知。 本次人工智能的热潮自2016年AlphaGo战胜李世石始,在全球范围引发了对人工智能持续至今而且在今后会愈演愈烈的追捧。 因此也有不少人认为,对人工智能的热捧不过是媒体和资本炒作的结果。 但如果对科技的暗流有足够的感知,你会很自然地意识到,人工智能成为科技界和商界关注的焦点并非偶然。 埃里克·布莱恩约弗森和安德鲁·麦卡菲在2014年出版的《第二次机器革命》中分析了这一现象的初始征兆。 作者认为,以蒸汽机为代表的1.0版机器,是四肢远比人类发达但脑力为零的“大力士”,“它们高效地'外包’着人类的体力。 而以机器人、3D打印机、超级计算机为雏形的新机器导致了人类脑力的大幅度外包。 这种“灵长类机器”是一个全新的“物种”,其真正的特性不仅在于它们具有脑力,更在于它们的脑力能够以巨大的加速度持续进化。 在《第二次机器革命》第六章中,作者提到了人工智能和人类智慧的对比,并指出:自动驾驶汽车、多用途机器人、语言识别系统、3D打印机、超级计算机……这些只不过是第二次机器革命时代来临的“热身运动”,远远不能代表计算机时代的最高成就。 指数级增长、数字化和组合式创新将会比工业革命以来的任何推动力都要强大,它们将永久地改变这个物质世界的运转方式。 新机器大爆炸、大裂变式的脑力增长将不断释放令人震惊的生产力,在诸多方面将不断让人类自叹弗如,人类以往对生产力的计量体系将面临穷尽和崩溃。 如今,我们更加清楚地看到了作为新物种的新机器进化的速度和样态,其中有两点格外明显:首先,它进化的速度比人们想象的快得多;其次,新物种已经呈现出新的变种。 凯文·凯利曾经提出过一个观点:“不要把人工智能狭窄地理解为机器人,与机器密切相关但比机器的智能更强大的智能,是一种人机化的智能,我们可以把它称为网络智能,也可以叫云智能——把机器与机器、人与人同时连接起来后涌现出来的网络。” 这句话很重要。 是的,除了有形的智能机器之外,还有两种“大象无形”的机器,即两种我们不以为是机器但具备了机器的根本特征,而且比有形的机器更强大、更具“杀伤力”的机器——平台(platform)和大众(crowd)。 实际上,机器(machine)的本质是它所内含的机制(mechanism),即一种转化、放大、优化人的能量和技术的系统化能力。 机器人、超级计算机当然具备这种能力,平台和大众同样而且更加具备这种能力。 简单地说,当今世界上出现了三种“新机器”,或者说是三种智能——机器(智能),平台(智能),大众(智能)。 与这三种“机器”相对应的,是三种相当常见、传统的东西——人脑,产品,公司,即人脑vs. 机器,产品vs.平台,公司vs.大众。 有很多非常直观的例子来说明这个对应关系,以人脑vs. 机器为例。 个体人类与机器智能之间的竞争像极了孙悟空跳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的故事,是一种 “极端不对称竞争”。 比如,AlphaGo已经没有任何悬念可战胜人类顶尖棋手,这就是一种不对称竞争。 再比如,IBM研制的名叫“沃森”的机器人与研究团队的对垒,也是一种不对称竞争。 美国的一个研发抗癌药的顶级研究团队做了一个有意思的实验,来验证“沃森”的能力。 这个研究团队一直在寻找一种能有效抑制癌细胞生长的酶,研究人员把这个任务交给沃森来做——让沃森“阅读”了针对该主题公开发表的7万篇科学论文,并要求它提出方案。 有意思的是,这7万篇论文都是在2003年以前发表的,而2003年到2013年发表的论文有意不让它“读”。 他们就是让沃森回到2003年,与全球的顶尖科学进行一场科研竞赛。 结果是,沃森提出了7个被证明有效的方案,而全世界这个领域所有顶尖的科学家在10年间提出的解决方案也只有10个。 这是一场一个“人”对所有顶尖科学家的竞争。 换言之,如果让沃森与人“单挑”,人胜算的可能性是零。 最重要的是,沃森的“智商”是呈指数级增长的,而个体人的智商几乎是不变的。想象一下10年后沃森的智商,我们会不寒而栗。 这是一种动态的、“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不对称。 无论是AlphaGo还是沃森,他们与个体人类甚至某一人类团队间的竞争,就像三体中处于高维与低维的对垒,根本没有任何悬念。 平台与产品,公司与大众(众包、众创、众筹之“众”)之间,也呈现出这种极端不对称。 正在风口浪尖的很多商业现象证明了这一点。 比如Facebook,这是一个不自产任何内容的媒体平台,但它提供的媒体内容、实现的媒体收入,已经超过了美国所有自产内容的传统媒体的总和。 比如阿里巴巴,这是一个不拥有自己的商品和仓储、物流系统的平台,如今市值已经是沃尔玛的两倍多。 Uber不拥有出租车,但它让全世界无数的出租车公司和司机恐慌不已,不拥有一间房的爱彼迎接待客人的数量早已把传统酒店业巨头万豪抛在脑后。 这就是产品与平台之间的极不对称。 大英百科与维基百科之间,传统操作系统与Linux之间,不仅是封闭和开放的关系,更代表着公司与大众之间的极端不对称的竞争。 再回来理解凯文·凯利的话,“与机器密切相关但比机器的智能更强大的智能,是一种人机化的智能,我们可以把它称为网络智能,也可以叫云智能——把机器与机器、人与人同时连接起来后涌现出来的网络。” 人工智能最可怕的地方或许并不是算法,而是连接,是无处不在的连接导致的指数级增长的智商,是机器与机器,机器与人连接之后涌现出来的网络,和智能。 在这个机器代替人脑,平台代替产品,大众代替公司的时代,或许你会感受到巨大的威胁,同时,你也可以感受到有一种强大的能量正在释放。 如果可以正视现实,我们就可以在显而易见的“极端不对称”中找到隐秘的逆袭点和平衡点,重建人机生态,在“新寒武纪”里成为与众多新物种和谐相处的新物种。 心归航,再启航 愿每日微小知识激发你的深刻思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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