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史上最爱“自拍”的画家，一生中光自画像就有90几幅！他，是光与影的大师，用黑暗来绘制光明。他绘画中的光影极具戏剧性的效果，对于人像摄影用光产生了极大的影响，比如电影《一代宗师》中就是运用了这种光线——伦勃朗式光。伦勃朗式用光从侧上方照亮人物，使光影更加强烈，立体而又生动。伦勃朗是谁？他又是如何在绘画中“玩转”光线的呢？
《叶问》海报
《叶问》剧照
伦勃朗·哈尔曼松·凡·莱因（1606—1669） ，17世纪荷兰最伟大的画家。他出生于莱顿一个磨坊主的家庭，年轻时在阿姆斯特丹学画，30岁左右就已经成为当地有名的肖像画家。他的一生留下了500多幅油画，他的画闪耀着人性的光辉，流露出时间的沧桑，将荷兰肖像画发展到了新的高峰。
伦勃朗自画像
今天要介绍的是他最为出名的作品——《夜巡》。此画和《蒙娜丽莎》、《宫娥》并称为“世界三大名画”，是荷兰人一生中必看的作品。如此享誉国际并影响至今的旷世杰作一定为伦勃朗赢得了无数的赞美和掌声吧？然而恰恰相反，这幅具有开创精神的巨作让伦勃朗遭受了非议和困苦。
《夜巡》伦勃朗 1642年 布面油画 363cmx437cm
现藏于荷兰阿姆斯特丹国家博物馆
《夜巡》是一副阿姆斯特丹警卫公会所定制的“团体肖像画”。画面中班宁珂克队长正对着副官下达命令，走在队伍的前列，构成了画面的中心。他们一个身穿黑色军服，头上戴着黑礼帽，披着红领巾，一个穿着黄色军服头戴黄色帽子，二人正在沉着冷静地商量问题，对整个队伍行动作出决定。
其他队员跟在身后，有的手持长枪，有的挥舞旗帜，有的在相互议论，队伍出发时的紧张气氛跃然纸上。在人群中还有一个形象鲜明的小女孩，夹杂在人群中惊慌失措的样子，让整个画面更具神秘性与戏剧性。画面中人的表情、动作、姿势各具特色，伦勃朗将巡逻场景鲜活地表现出来，非常具有故事性。
《夜巡》局部：
填火药的士兵
吹枪膛的士兵
挥舞军旗的士兵
如此鲜活的画面，民兵们却不干了！此前这种团体肖像画每个人都有清晰的面孔，端庄的姿势，一般都是一字排开，犹如现在的“集体照”一般。资产阶级工会喜欢悬挂这类肖像画来显示自己的权利，展现职业荣誉感。并且，让伦勃朗此前声名鹊起的正是这样的“规矩”画法。
《杜普教授的解剖学课》伦勃朗 1632年
《圣乔治民警卫队之宴》弗朗斯·哈尔斯 1616年
然而《夜巡》却截然不同。同样是花100盾金钱，有的人在不起眼的位置，有的人只有半张脸，而有的人半个身体都在阴影之中……民兵们很生气，要求伦勃朗重新画一张肖像——但是，对艺术有自己独特想法的伦勃朗却始终坚持自己的艺术主张——保持原作面貌，不做仍和妥协。这是需要何等的勇气？得罪雇主等于得罪了“上帝”。于是，民兵联名将伦勃朗告上法庭，不按雇主要求作画这样的“劣迹”被传播出去，这一切使他失去声誉，绘画生意渐衰最终破产。
一个有独特技能，能够玩转光影效果，打破成规的艺术家从此竟穷困落魄，只能说，伦勃朗生不逢时。我们无法更改伦勃朗的境遇，更无法更改历史，此时此刻，就让我们再一次靠近《夜巡》，感受伦勃朗的艺术魅力。
《夜巡》的构图看似凌乱无章，其实是按画中由长矛和旗杆所形成的两条轴线作合理安排，两条线延伸交叉于画面最明亮的中心区域，其他人物则分三组环绕在他们周围。伦勃朗大胆利用光影，将人物放在不同的空间层面上，人物的主次关系被巧妙地区别开来，极具戏剧式的效果。
《夜巡》构图
同时，伦勃朗也改变了画面光源的布置方法，让光源从侧面上方照向画面中的人，这样人物面部自然分出了“明与暗”、“光与影”的区域，一下子就生动起来了。这样的光影画法无疑是充满革命性的，后来被人们称为“伦勃朗式光”，现在在绘画和摄影中都被人广泛应用。
《夜巡》光线示意
《夜巡》这幅画背离了主流，没有迎合当时社会的口味，但却代表了伦勃朗对于艺术的独到见解，恰恰是艺术的进步。为了保持艺术家纯洁的良心和争得绘画语言的自由，宁肯牺牲他早已赢得的声誉和相当可观的收入。这是因为他要证实他做人和做艺术家的能力，证实自己确切值得为自己的艺术主张而活下去——这种于逆境中涅槃的艺术精神深深地打动了我。
也许是这张画太过于优秀，问世377年来，它的命运也像画家伦勃朗一样命运多舛。它不仅被裁剪过，被刀划伤，还被泼过酸性液体，所幸的是经过紧急修复，画面依旧完好。作为荷兰阿姆斯特丹国家美术馆的镇馆之宝，《夜巡》是唯一一幅从早到晚都有两位保安人员看守的油画作品。
1975年，被锯齿刀划伤
1990年，酸性液体喷洒
全天保安看守
为了纪念伦勃朗逝世350周年，荷兰国家博物馆在7月8日启动了“夜巡计划”。20余名修复专家、科学家、策展人和摄影师已从艺术史和档案研究、科技、计算机科学和人工方面展开研究工作，是至今为止针对《夜巡》最深入和全面的研究修复计划，目的是为了今天和未来的人们都能够欣赏到它，长久保存下去。
在荷兰阿姆斯特丹国家博物馆快闪3分钟表演：
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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