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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耶鲁本科生 | 郭若荠:耶鲁有嘻哈

 闲人品悟 2021-07-31

那 / 些 / 耶 / 鲁 / 本 / 科 / 生

什么样的学生能被耶鲁大学顺利录取?

具备什么样的条件才能从千万名佼佼者中脱颖而出?

怎样的经历和亮点使那些耶鲁本科生如此与众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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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也好奇这些问题的答案,那就不要错过耶鲁北京中心2021年开设的新公众号专栏《那些耶鲁本科生》。专栏中,你将看到耶鲁在读本科生最生动而真实的故事,希望为大家的求学之路提供一些方向上的启发。

本期介绍的耶鲁大学2022届本科生郭若荠,主修英文文学,带你走进一个有棱角的耶鲁中国学生的“嘻哈”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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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约3000字,阅读预计需5分钟

郭若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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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耶鲁2022届本科生 郭若荠

学院:Timothy Dwight College

专业:英文文学

毕业高中:中国人民大学附属中学国际部

参与的社团:Freestyle Society社团

最喜欢的作家:J.R.R.托尔金

最喜欢的一本书:《魔戒》

想要全美排名第一的耶鲁英文系学文学,读得了古英语、写得了说唱2022届本科生郭若荠展现出的一种实力,但“棱角”似乎才是更能让他“立得住”的可贵品质。

如果人活着是个球的话就会到处滚,风一吹就动了。但是人要有棱角的话就立那儿了。”郭若荠讲这话的声音不大,但是说得却很坚定。这和他全程接受采访的状态是一致的——他聊到了曾经被网暴的经历,对于死亡的认识,为社会问题的发声,以及回国后对中国的强烈情感……这些话题都不轻松,但对于郭若荠来说,这些进入耶鲁之后的经历和思考让他已经可以平静对答。

文学都是从自己的生活、自己的根里面长出来的,我扎根了发芽了,其中一片叶子是文学。”这片叶正在摇曳生长,逐渐成为他生活和成长轨迹的延伸,亦成为了他存在的一种方式。

01

让每种解读都是一种解读,而不是瞎读

天边树若荠,江畔洲如月。”这是父母在郭若荠出生时对他的希冀。他说,能否成为天边的大树不得而知,但孟浩然诗句中的韵味让他从小学一年级就开始喜欢文学,至今和这个“老朋友”打交道也已经有十多年了。

谈起喜欢读哪类文学,他的第一反应是:“我喜欢读小说,谁喜欢读文学性强的东西?”

想象中如果要进入耶鲁研究文学,平时读的一定都是常人莫能测其意的大部头,但是在郭若荠心中,一部作品最重要的不是多么高深的立意,首先必须要“好看”,而领他走近文学的就是这样一本 “好看”的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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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开始读东西,读托尔金的《魔戒》,这是一部让我不仅想阅读,而且想写作的书。”对于“好看”的界定,按照郭若荠的理解还要再添几笔。“能让人看下去就包含很多东西了,首先它不能是那种无脑的,要么纯粹堆砌好看描述,要么只是情节写得很好,不需要什么背景内核。”而《魔戒》的“好看”是已经到了让郭若荠无论从它创造的世界观,还是故事情节和笔触都赞不绝口的程度。

作为启蒙读物之一,《魔戒》对郭若荠影响最深,也是他一直喜欢到现在的作品。进入耶鲁后,他对于文学的许多兴趣也都似乎围绕着托尔金创造的那个中土世界,比如尤其喜欢古英语,对神话和起源故事感兴趣

而在钻研这些“灰尘气”颇重的书籍过程中,郭若荠直言:“喜欢的教授是越年轻越好”。研究早已过世的西方男性作家的作品,让他觉得学习过程中更需要一些年轻教授来提亮。“比如上课的风格更轻松活泼,越年轻的教授越open to new idea。”

“Open to new idea”是郭若荠尤为看重的一点,也可以说是一种可以自由讨论的环境,因为他发现,研究文学和阅读文学有着本质的区别。读文学可能只是读人物、环境、故事,但是研究文学则要找寻文本中的证据,或是隐喻或是典故,从而建立起一个自洽的逻辑。而这个逻辑可以称为一部作品对这位研究者的真正涵义。

学文学的意义不是非要把1000个哈姆雷特读成一个,而是要给每一个不同的哈姆雷特一个家,让每一种不同的解读都真正能成为一种解读,而不是瞎读,这就是学文学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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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耶鲁,从不存在某种“标准答案”,只要推论合理,每位学生都有权建构自己对一部文学作品独一无二的解读,这样的学习环境完美符合了郭若荠心中的期待

他谈起自己在耶鲁一次非常难忘的课堂经历,当时郭若荠提出了一个和教授近乎相反的观点,但同样在文本中找到了证据。俩人讨论了大约10分钟,有的同学支持他,有的同学支持教授,但最后教授也接受并认可了郭若荠的解读,并允许他将其写进作业里。这节课让郭若荠颇有感触,“教授是在传授学生们'读懂’的过程,而非告诉他们文字本身是什么”,授之以“渔”在郭若荠的字典里必须是带三点水的这个字。

02

心里有道自己的“坎”

在郭若荠身上可以发现不少人文学子理想主义的影子,他本人也坦言,自己本来就是个很理想化的人,学文学让他变得更理想主义了。通过文学,他可以隐藏在自己建立的世界后面,去表达,去抒发。当他看到这个社会的缺陷,认为这个世界需要一些改变时,他愿意用笔作为武器与之对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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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若荠平常会写说唱作品,这是他从文学衍生出来的爱好之一。“我做说唱,更多的是把它当作一种诗歌形式,只是觉得它和音乐结合起来很好听。”所以他写的内容无关金钱名誉或情情爱爱,而是在看到现实生活中或者网络上一些令他感到不舒服的事情时,他会将自己的想法借由说唱表达出来。

尽管作品能够辐射到的听众有限,但用他的原话来说,“写歌是为了自己的peace of mind(心灵的平静)”, “不写就过不了自己心里这道坎”。

郭若荠不害怕发声,这是一种可贵的勇气,但是即便这样在他自己看来依旧很“怂”。当他看到新闻上一些人挺身而出,做出一些勇敢的抗争时,他的内心是十分佩服的。“我只能尽量地说说话,他们则是更往前走一步。他们有自我牺牲精神,我没有,我只有尽人事的精神。”

但“尽人事”并不容易,这是一个主动与现实碰撞的过程,也许会遇到一些挫折,甚至受到一些伤害,但是碰撞而产生的愤怒、悲伤、难过这些负面情绪在郭若荠心中也不是一件坏事。

开心的时候不需要思考,不开心的时候才需要思考怎么让自己开心。而开心的一个前提就是随心所欲,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这就包括了努力消除自己看到的让自己不开心的事情,比如为这个写东西。”这是郭若荠以文代“武”的方式。

03

寻找方向感

刚进入耶鲁大学时,郭若荠也经历过一段时间的迷茫。在中国人民大学附属中学国际部读高中的时候,郭若荠很大一部分时间都倾注在打辩论上,并曾经获得过全国赛的冠军。但是大一的时候,却没能被选进耶鲁辩论队,这个落差让当时的郭若荠产生了不小的挫败感。

“我一个辩题一般准备好几百个小时,我的课余时间都给了辩论,然后突然我做不了这个事情了,也不知道该干嘛了,就会失去方向。”

大一郁闷过一阵后,他发现在耶鲁自己其实还可以做很多其他事情,比如尝试在Yale Literary Magazine上发表一下自己写的诗,加入耶鲁的Freestyle Society社团和小伙伴们一起玩说唱,他感觉这样的生活也足够丰富有趣。“不需要非把自己高中做的事情搬到大学继续做,找到方向感就好了。”

A MAN ON THE BUS LOOKS AT 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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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ghazal after Anthony Madrid

A man on the bus inspects the details of my coat,
I suspect he sees a ketchup stain from my lunch at Shake Shack.

We learn not to cry when our parents put our toys behind us.
Today is hide-and-seek anyways.

To wipe the stain from our face in the mirror.
To throw away the umbrella when our shoes are wet.

The glass window is dirty: the sand is showing.
I clean the dirty water by flushing it away and getting new water.

The girl in the bath is blowing bubbles. She lets them lean against her forearms.
She never sees my face when she smiles into the soapy water.

Be careful where you cry, Ruoji. You don’t want to stain the shirt.
You always have to leave the window at the stop.

郭若荠于2019年秋发表在Yale Literary Magazine上的诗

更何况,郭若荠发现自己的热爱还可以做出一些有意义的尝试。他最近正在重读著名的古英语叙事长诗《贝奥武夫》(Beowulf),并准备下学期完成一个把它翻译成说唱的学术项目。古英语讲究押头韵,听起来有种独特的美感。但是让郭若荠感到遗憾的是,这种韵律通常在被翻译成现代英文的过程中就会丢失。而恰巧同时热爱古英文和说唱的他找到一种独特的解决途径,得以还原古英文本身的音律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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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奥武夫》手稿

04

“能够让人记住”的梦想

我对于活着比较大的要求就是希望自己留下点东西,让人能够记得这世界上有过我这个人,就觉得这成就顶顶好。”

写一本好书,或者把自己对于文学的热爱传递给下一代,在郭若荠看来都是可以实现“让人记住”的方式。“我没有什么大的理想,但也不想活得很谦虚,还是想干点事儿。”

实际一点来讲,郭若荠说他希望以后能回国当教授,在中国教古英文文学。他曾经听他的教授说,在中国教古英语的教授极为罕见,而他想把自己学到的知识带回祖国,给国内想学这方面知识的人提供支持。

文艺一点的梦想是写出一本能被大家记住的好书。作为一个热爱创造性写作的人,能让自己的作品被摆进书店、让更多人看见,对郭若荠而言是自己想达成的成就。虽然郭若荠从来不避讳自己想要“出名”的愿望,但他从事写作也不只是为了可以被人看见。对他而言,写作更重要的是能让自己舒心。即便没有读者,他的表达欲也会催促他不断生产出新的文字。

在这两个方向上,郭若荠同时做着努力。一方面,他需要一路钻研至博,下学期回到耶鲁以后,他的计划就是着手准备研究生阶段的申请。另一方面,在反复推翻自己的新作品第一章第一页的创作之后,郭若荠也在写书上开始行进。

和很多人相比幸运的是,郭若荠所喜爱的也恰巧是他所擅长的,无论是研究文学还是从事创造性写作,对他都算是“求仁得仁”。就如郭若荠给出的比喻一样,文学是从自己的阅历里生长出的一片叶子,种子的根在肥沃的土壤里扎得越深,文学这片叶子也必将生长得更加繁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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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实习生张修竹对本文的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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