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芹菜叶子鸡蛋汤

 落到尘埃 2021-08-02

芹菜叶子鸡蛋汤


文/吴波 

 写“莴苣叶子”时我就想到了芹菜叶子,就想写一写这“芹菜叶子”的。

莴苣叶子和芹菜叶子,有共同的地方,就是都不受待见,都是人们不吃或者基本不吃的。小时候我生活在淮海菜场时,莴苣常有,饭店来买,都是要去叶削皮加工好的;芹菜更是常见,饭店也买,更是要求“拴”(去除)掉叶子只留梗子的。就是我们自家吃芹菜,也是完全去除叶子,只吃芹菜梗子,炒干子、炒肉丝,筷头一夹,进嘴,嚼,芹菜特有的味,嚼嚼,咽下肚。芹菜用来包饺子,也是一样,去除了叶子,芹菜梗子入开水一淖,半熟,软了,捞出来,凉透了,沥干水,切碎,再“斩”(剁)得碎碎的,双手再“勒”去水分,放在馅盆里,拌上肉糊,调好味道,包饺子。芹菜饺子好吃,吃的是芹菜的味儿。
至于说芹菜叶子,在我小时候的记忆中,反正是从来不吃的。菜场多家摊位前,各种蔬菜“加工”后剩下来的废弃物中,常有大堆松散的芹菜叶子。
芹菜是“药”,老淮阴人常称之为“药芹”,每次听了“药芹”两字,我总会思索:这药芹到底有何药效能治啥病?我是只思考不求答案的,管它呢,我只知道“药芹”能吃就行了。我喜欢吃芹菜,尤其喜欢芹菜炒肉丝或者芹菜炒干子,尤其是炒干子,豆腐干子切成一条条,下锅煎炒,煎得两面黄亮最好还有些脆,盛起,切成段的芹菜梗子下锅,继续煸炒,炒到七八分熟,加点清汤酱油,豆腐干子再次下锅,继续煸炒,最后,放点盐,出锅,盛盘,端上桌。芹菜翠绿,干子黄亮,冒着热气,都泛着诱人的油光,看着食欲大开,吃饭,就菜,干子好吃,芹菜脆生,有味道,好吃,下饭,我喜欢。
至于芹菜叶子,如果不去除,下锅跟着一起炒,炒出来的菜,不仅不好看,还不好吃,主要是芹菜叶子的味道更重,很多人,包括那时的我,大概都不喜欢吃,所以,芹菜叶子是要去掉了,是废弃物,无人喜欢,没有人吃。
然而,这些年来,我发现人们吃芹菜有一点点不大一样了,就如我的母亲,七十岁了,早已不卖菜了,而是每天去菜场买菜。她时长会买一把芹菜回来,择菜时,倒是和以前一样,芹菜去叶,只留梗子,用来炒肉丝炒干子。但是,芹菜叶子却不丢掉了,放在小盆里,蓬松的一簇,母亲用它来烧汤,烧芹菜叶子鸡蛋汤。芹菜叶子“苦”,烧出来的汤也是“苦”的,但是母亲爱喝,这苦苦的芹菜叶子汤,当如“良药苦口”,成了母亲养生保健的“药”了,药芹也真的是“药”。
我们和母亲不住在一起,但是母亲买菜,时长买得多,也会代我们买些蔬菜。我去母亲那儿时,母亲常让我把菜拿回家,都是择好的菜。时常有这芹菜,母亲知道我们爱吃,总让我拿回家炒肉丝,而择下来的芹菜叶子,母亲有时也让我带回家,说烧鸡蛋汤,好喝。我不好拒绝,一起拿回了家,中午或晚上,炒了芹菜肉丝,女儿喜欢吃。芹菜叶子我也不丢弃,母亲择好的呀,学着母亲,如法炮制,锅里倒油,洗好的芹菜叶子下锅,稍一煸炒,加水,锅开,打入鸡蛋液,搅一搅,放点盐,好了。
芹菜叶子鸡蛋汤端上桌,女儿喝一口,苦,然后绝对不喝;妻子将将就就喝两口,她也不喜欢喝。只有我,大口喝着汤,吃着芹菜叶子,当然还有鸡蛋花,一大碗芹菜叶子汤,我喝个干净。苦,又不是那么苦,似乎嘴里还会回味些甘甜。我知道,这芹菜是“药”,苦,但是有味道,好吃,有营养;这芹菜叶子更苦,更有味道,爱的味道。

作者简介:吴波,男,1979年5月生,江苏淮安人,中学政治教师,淮安市作家协会会员,清江浦区作家协会理事。教学工作之余,热爱文字写作,2005年起在报刊发表文章,已约千篇逾两百万字,数十篇文章收录进各级各类书集,逾百次在市级以上征文中获奖。2017年9月,文集《里运河北大运河南》由团结出版社正式出版发行;2020年10月文集《清江浦家常饮食记》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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