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媒：突破性感染意味着疫苗无用？

参考消息网8月6日报道美国《大西洋月刊》网站7月26日发表文章称，接种了疫苗的免疫系统也可能被突破。全文摘编如下：

有关疫情的讨论已开始出现新的两分法。随着具有超强传播性的德尔塔变异毒株引发的疫情加剧，专家们说，你要么接种疫苗，要么感染新冠病毒。

而对一些人——实际上是相当一部分人——而言，他们接种了疫苗，却也感染了新冠病毒。

接种了疫苗的人也会感染新冠病毒。只要新冠病毒还与我们共存，这样的事情就会继续发生，我们还远未战胜它。当一种病毒如此彻底地渗透进人类群体时，从概率上说，接种疫苗后感染成为一种必然。尽管我们不愿相信，但接种疫苗并不意味着彻底消灭新冠病毒。

疫苗让防御系统加强

接种疫苗后感染（或称突破性感染）的病例可能偶尔出现症状，但并不应该受到责备或被视为异类，这也不能说明疫苗无效。一般来讲，这些病例较轻，症状较少也更易恢复，病毒载量更少——而且传播病原体的可能性似乎更小。

疫苗提供的免疫力能发挥一定程度的作用，但不是绝对的，它无法让人完全不受感染。当一些微生物突破人体屏障时，它也不会消失。一次突破，无论看似如何，都不会导致我们的防御系统破裂甚至崩溃。疫苗并不是建立了脆弱、可穿透的屏障，而是加强了我们已有的防御系统，这样我们就能安然应对这种病毒，并有可能在这种防御基础上更进一步。

将人体想象成一座城堡，这样有助于理解对突破性感染案例的剖析。亚利桑那大学免疫学家迪普塔·巴塔查里亚将接种比作加固这个抵御病毒袭击的城堡。

如果不接种疫苗，城堡守军就不知道敌人将来袭。他们可能在城堡外安排了几只凶猛的警卫犬，但它们的辨识能力并不太强，容易被隐形能力更强的入侵者欺骗。如果在新冠病毒与城堡内的珍宝之间只有一些吠叫不停的警卫犬，那么这就是一条相当脆弱的第一防线。但实际上，许多未接种疫苗的人就面临这种情况。其他辨识能力更强、更有力的战士——人体的适应性细胞——最终将被唤醒。不过，如果没有事先预警，它们在几周后才会全面发起攻击，但到那时，病毒可能已经肆虐了一切。战斗可能进入真正意义上的白热化状态，导致症状恶化。

疫苗接种完全改写了这个故事的开始、中间和结尾。

接种疫苗后，免疫系统有所准备，援军集结到前沿阵地的速度大大提高——就在病毒入侵后几天内，有时更短。巴塔查里亚说：“病毒在每一个必须经历的阶段都被消耗了更多的力量。”就算有几个病毒颗粒越过了每道屏障，它们的等级也会降低、变得更弱、破坏性更小。

在最好的情况下，病毒甚至可能会被免疫细胞和抗体立即狙击——这些免疫细胞和抗体因为最近的疫苗接种仍十分活跃，阻止任何感染的发生。但寄希望于我们接种的疫苗每次都能这样消灭病毒是不现实的（事实上，这也不是任何一种新冠病毒疫苗的研发目标）。有些人的免疫细胞可能反应较慢，迟迟不使用武器。老年人和免疫力低下的人尤其如此——他们免疫系统里的战士仍会集结，只是程度较低。

病毒变异或攻破壁垒

病毒的改变也可能使天平发生倾斜。与伪装的入侵者一样，狡猾的病毒变体可能不会被某些抗体发现。即使是能够被轻易辨识的变异新冠病毒，如果它们以足够大的量——例如长时间暴露在高浓度的病毒环境中——攻击人体免疫系统，也能打败人体免疫系统的先头防御部队。

因为有这么多因素在起作用，不难看出，仍有极少的病毒颗粒可能击中要害，但受到围攻的身体不会举手投降。宾夕法尼亚大学的免疫学家劳拉·苏（音）对我说：“人们往往认为，这是一个是或不是的问题——如果我接种了疫苗，我就不应该出现任何症状，我就应该受到全面保护。但实际情况比这微妙得多。”

在病毒引发骚乱的同时，免疫细胞和分子仍会试图守住它们的阵地，重新获得优势，击退病原体。这些姗姗来迟的努力也许不会完全阻止感染，但它们仍将抑制病原体在全身移动、引发症状并传播给其他人的机会。接种了疫苗的人体对新冠病毒并不友好，这让许多研究人员燃起了希望——在免疫接种人群中，长时间存在的新冠病毒也会更加罕见，不过科学家仍在探索两者的联系。

突破性感染，尤其是有症状的突破性感染，仍不常见，在接种了疫苗的人群中占比很低。但加利福尼亚大学里弗赛德分校的病毒学家朱丽叶·莫里森说，从绝对数字来看，“接种疫苗的人越多，突破性感染病例就会越多”。有关这些病例的报道不应该令人担忧，尤其是当我们对正在发生的事情进行定性分析时。

突破性感染有积极面

突破性感染也可能有积极的一面。根据定义，这种感染发生在已识别出病毒并能再次从中学习的免疫系统中。此后与新冠病毒的每次相遇都可能有效地提醒人体，病原体的威胁仍迫在眉睫，这将促使细胞重新加强防御，提高发现新冠病毒的能力并延长防御时间。这种熟悉可能随着病毒的某些变异出现一定程度的消退。

但来自宾夕法尼亚大学的劳拉·苏对我说，接种后感染大体上可能“像疫苗的增强剂”。这与让身经百战的作战人员继续留在部队没什么不同：在尘埃落定后，这场战役的幸存者将更敏锐地发现下一次袭击。这当然不是寻求感染的理由。但加利福尼亚大学戴维斯分校的免疫学家妮科尔·鲍姆加特对我说，一旦发生突破性感染，持续训练免疫细胞很有可能是一件好事（顺便说一句，相较于自然感染，接种疫苗可能产生更强的保护力，而且激起免疫反应的危险性更小）。

我们无法控制新冠病毒的演变。但疾病的表现形式不仅取决于宿主，也取决于病原体；疫苗接种将一定的叙事主动权交还给我们。理解突破性感染需要对免疫学有一定的了解，但也要熟悉一种将与我们长期共存的病毒的相关事实，这是我们每个人都可能在某个时刻遇到的一种病毒。现在我们面临的选择不是要么接种疫苗，要么受到感染。而是为了加强我们的防御能力，这样我们就能以最佳状态——有了解我们自身的防御系统，还有由“铜墙铁壁”保护的身体——迎战病毒。

8月3日，一名女子在河内一家体育馆内接种新冠疫苗。（欧洲新闻图片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