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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油纸伞，青石板上雨点点，几回相思在眼前。炊烟袅娜，陌上新柳吐春色，烟雨朦胧故乡情。 在老家，清明节前后十天的时间是亲人回乡祭祖的日子，有的人锦衣玉食，满面春光，开着车，携妻带子回到久违的家乡。有的人依然是奔忙劳碌，辛辛苦苦，但他们也没有因为一时的穷困而忽视了生他养他的那个小村庄。 坐在回乡的火车上，脑海中思绪万千，随心想起了宋代诗人李觏的《乡思》“人言落日是天涯，望极天涯不见家。已恨碧山相阻隔，碧山还被碧云遮”是啊！古人对故乡的那份情早已经不再局限于诗歌文字的传达。求学的生涯让我对故乡这个词有了更深的情感和体会，她能够让我躁动的心稍微沉静下来，因为在那个偏于一方的角隅中，有着生我养我和爱我的亲人，有着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那一口口浓浓的乡音，还有那一丝丝永远不变味的甘甜的老井中的水。 今年的清明节，我赶回了老家。也许是巧合，也许是洽景，今年的清明节又是濛濛的阴雨，刚从村边下了车，便看见有个熟悉的身影朝着我挥手示意，我便径直地朝着那个挥手的方向小跑而去，她和我打着一把伞，我的奶奶，80多岁的高龄，人都说“家中有一老，如获一珍宝”花甲年华的她依然惦念着在外求学的孙子。我的肩上背着书包，奶奶让我把背包放下来给她背着，我知道她是在疼爱我，尽管我已经20出头了，但是在奶奶的眼中，我永远都是她心中的那个长不大的乖小孩，我显得有些腼腆，执意不让她给我背，“奶奶，没事，我不累，你歇一歇！”奶奶却笑道：“伢来，奶奶背你书包的力气还是有的”说着，她还是把我的书包单肩背在她那苍老却显得遒劲的肩膀上。我默不作声，朝她笑了笑。一把伞，遮挡住了绵绵的雨，雨伞底下，蕴含着是浓浓的祖孙情。 老屋还是那个熟悉的样子，只不过屋外的墙角多了些许的绿苔，深绿的颜色在雨水的淋湿下格外抢眼，瓦屋门前的流水沟中还散落着些零零散散的稍显老色的莴笋叶，老屋外的一汪菜畦越发得葱翠，农家的田园蔬菜总是可以满足人的眼福和口服，奶奶勤劳而又灵巧的双手开垦出来这样一个可人的小菜园。还没进屋就闻到了一阵阵的饭菜香味从土锅中飘了出来，这香味我是再熟悉不过了。奶奶家的做饭工具还是那种农村的特色柴草大铁锅，奶奶知道我喜欢吃锅巴，所以每次回来她都会精心煮上一些锅巴饭，用稻草叶小火慢烧，这样出锅的锅巴才会又脆又香。过年时候剩余的腊菜，奶奶还没有舍得吃掉，放在冰箱里，将蒸熟的咸鸭油倒少许放在锅巴饭中，那香味真是让我难以忘记，虽然称不上什么美味佳肴，但是那种独有的香味能让人回忆起许多的童年往事。也只有奶奶家的大铁锅才能留住我的胃口。 “清明节时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四月的清明时节，阴雨绵绵，空气中还或多或少地夹带着丝丝的凉意。放眼处，青丘小雨，点滴而落。雨点心上，不经让生者遥想起了已逝的亲人，想起了爷爷拉着我的小手，带我去村口的小杂货店买的牛皮糖，想起了爷爷活着的时候雨天站在小学门口给我送伞的情景，想起了我当年摸摸爷爷的络腮胡子，爷爷笑着从粗布上衣中掏出5角钱偷偷塞到我的手中的窃喜的心情。雨滴而落，回首，往事突然浮现在脑海中，那般清晰，十年多了，爷爷的音容笑貌我还能记起，记起！雨落心头，再看看眼前皱纹布满额头的奶奶，不经意间，心头微微一阵颤抖，我能陪伴在她身边的日子真的不多了，奶奶老了，真的老了，花白的头发烙印着岁月流逝的痕迹。以前是她陪伴着我长大，现在，是我看着她一天天变老。 一生再长，每个人也总会有老去的那天，一生再短，此时此刻，我们还在做着我们应该做的事情，失去的，逝去的，我们无法挽回，也无法弥补，现有的，存在我们身边的，我们应该倍加珍惜。撒一阵细雨，让心情释怀，透一缕阳光，让生活多彩。 “又是清明雨上，折菊寄到你身旁，把你最爱的歌来轻轻唱”是啊，又是一年清明雨上，又是一年梨花雨凉，袅袅炊烟起，故乡在雨中。清明雨上，常回家看看，让浮躁的心有个归处。清明雨上，雨微凉。 (作者：张浩，安徽师范大学皖江学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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