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写在前面 不求资料翔实全面，不求论证无懈可击，但求真实记录旅途中所见闻及所思所想——我行故我思。 2021.06.14 库车（拜城）  克孜尔石窟今天第一站是克孜尔石窟（千佛洞），其位于拜城县克孜尔镇东南7公里处。新疆这里为什么有佛教的石窟？新疆区域内不是盛行伊斯兰教吗？带着这些疑惑，我们来探个究竟。  说到石窟，我还真是看过几处了。传说中的中国“四大石窟”，最近二三年我已经看过3处了，它们是河南洛阳龙门石窟、山西大同云岗石窟、甘肃敦煌莫高窟，且都有游记记述之，就差甘肃天水麦积山石窟了，也准备今年7月底去看看。 上述石窟都在内陆，对于西部边疆地区特别是少数民族地区的石窟，我们知之甚少，尤其新疆是伊斯兰教盛行地区，但克孜尔石窟却是佛教石窟，二者之间有何关系呢。不过，首先知道的是，同样是宣传佛教文化和思想，克孜尔石窟的开凿比莫高窟至少还要早100+年！  地陪张导似乎也看出了我们的疑惑，她在大巴车上就解释过了，伊斯兰教是在7世纪才传入中国西部及新疆这一带，在这之前都是新疆也是盛行佛教的。  克孜尔石窟始建于公元3世纪，衰（停）落（凿）于公元9世纪。目前洞窟总数340个，有编号的洞窟236个。这些石窟位于木扎提河北岸，呈东西向散落在长约1.7公里的明屋塔格山崖体上，上下分层，错落有致。  克孜尔石窟按山势自然走向有4个区：谷西区、谷内区、谷东区和后山区，遗存约10000平方米壁画和彩绘塑像。我们被告知，今天能看五、六个洞窟，就是上图红色箭头指向的那一小片几个洞窟。  景区防疫要求非常严格，尽管是露天景点也要求佩戴口罩。参观须知明确规定，不得携带包包及照相机。游客不得靠近窟内墙体，手机拍照禁止使用闪光灯。  这条通道上有一排博物馆的展板，从中得知，克孜尔石窟实际上属于龟兹[qiū cí]石窟的一部分。龟兹国是中国古代西域大国之一，就是现在库车这一带，下文详述。 鸩摩罗什 说话间经过龟兹文化长廊的南端，路口上有一尊雕像——鸩摩罗什像。鸩摩罗什（334-413）是龟兹高僧，著名的佛经翻译家。公元383年，前秦大将吕光攻破龟兹，次年携鸩摩罗什到达武威，后者在武威留居17年。在这个期间鸩摩罗什潜心研究并掌握了汉语，达到了“手持胡经，口译秦言”的程度。  公元401年，鸩摩罗什前往长安，率800弟子和3000僧众，开始了中国历史上规模空前的译经活动，在中国翻译史和佛教文化史上树起了一块具有划时代意义的里程碑，促进了中国佛教的发展。鸩摩罗什的译经还对我国六朝以来的文学产生了重大影响，也为促进隋唐文学的变革和繁荣做出了贡献。  克孜尔石窟开凿时间延续约500年，世界少有。拥有340+多个洞窟及无数个（幅）雕塑（画像），克孜尔石窟称为千佛洞实至名归，1961年其就被国务院列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了。  参观洞窟的规矩是分组进入，每组不超过10人，洞窟内有景区工作人员进行讲解。 开凿于公元5世纪的第32窟，其主室正面佛龛里的画像或雕塑不见了。 主室券顶菱格因缘故事保存较好，主要有“小儿散花供养佛、提婆达多砸佛、佛渡恶牛”等。 不懂佛教，此时就是看个热闹了，看看彩绘，欣赏一下人物造型。 再看同样开凿于公元5世纪的第34窟，约公元7世纪改建为中心柱室，德语名：思惟日神窟。怎么还有德语名？！后来知道了，当年德国所谓的探险家们和所谓的考古学家们，个个道貌岸然，打着探险或考古之名号，行掠夺中国文物之实，令人愤慨不已！ 因此，我们看到的好多壁画已是复制品了，实物已被德国人带回他们国家去了。 主室券顶菱格因缘和本生故事保存尚为完好，券顶中脊天相图“月中兔”，反映了古代龟兹文化与印度文化的交流融合。 墙壁上的手形凹印，都是信徒们长年朝拜无数次虔诚地抚摸时留下的。 洞窟内两侧展出的壁画实物多数被“收藏”在德国柏林亚洲艺术博物馆。也正因为如此，有人无奈地调侃，要想看克孜尔石窟的壁画，最好去那里看。 据介绍，壁画中出现的古人的服饰不仅表明其身份和地位，也反映当时民众的审美和艺术追求。服饰分为佛教服饰和世俗供养人（佩剑武士）服饰。 灰暗的侧室地面角落里，散落着信徒抛洒的钱币。 主室壁龛里的雕塑早已被洗劫一空，墙体上仅残留着几处不完整的壁画。 看完二个洞窟气就不打一处来，好在外面风景还不错。 明屋塔格山的山体质地和颜色与莫高窟等相差无几，都是位置虽然高，但是比较容易开凿。 第10窟开凿于公元5世纪，原为僧房窟，是供僧人禅修和起居的场所。 窟内有图片展出我国朝鲜族画家韩乐然的生平照片，他是一位革命烈士。 石窟居室里有韩乐然先生1946年在此考察时，呼吁“保护石窟壁画”的亲笔题刻。 同样是中心柱窟，第8窟开凿于7世纪，德语名：十六佩剑者窟。券顶彩绘精美，色彩绚丽。 主室的壁画被毁坏了一半了，仅能看出一个轮廓。 主室入口上方“说法图”中表现的是飞天形象，是男飞天！男子雍容华贵，具有很高的艺术价值。 为什么是男飞天，其实这正是西域石窟的壁画的特点之一（莫高窟石窟开凿时期才改为女飞天）。有人考证，此时的飞天造型简朴，多为椭圆脸、大鼻子、深凹的眼窝，眼睛大、耳朵大、多为男性，并且动作比较僵硬，飘带舞动的形式单一，身子只要是“U”字形，基本就是在飞舞了。 左右甬道两侧墙壁原绘有十六身精美的龟兹供养人（佩剑武士），在20世纪初被德国“探险队”剥走，“收藏”于柏林亚洲艺术博物馆。 众所周知，我国许多珍贵文物早些年被西方人以各种手段掠走，不知这些宝物何时才能回家。 更为可气的是，这些德国人不是“保护性”剥离，而是破坏性剥离。他们不是完整地剥离，有时只为了壁画（雕像）的一个局部（头像），就将一整幅壁画（雕像）毁坏了，地地道道的文化强盗。 第38窟开凿于公元4世纪，德语名：伎乐窟，也是中心柱窟，以伎乐（[jì lè]音乐舞蹈）壁画著称。 专家的评价是，壁画色彩绚丽，技法精湛。舞者多姿，乐器丰富。有的乐器还是由西亚、中亚和印度等地传入的。也说明龟兹是中西文化融合之地及其历史。 上二图红框部分的局部分别拍照后组图如下，是不是能看得更清楚些呢？ 该看的洞窟是看完了。景区那么多洞窟，出于保护目的，不定期地只能开放部分（5-6个）洞窟，剩下的交给专家们去保护和研究吧。 龟兹古国返回时再次路过展板，对其内容比较感兴趣，全部拍了下来。这是龟兹流动博物馆，借助这个“博物馆”（以下图片有增删。），可以深入了解龟兹古国和克孜尔石窟。新疆现在有龟兹研究院，也就是与自治区文博院二块牌子一个单位，而且还是个正厅级事业编单位。 龟兹古国在哪里？龟兹国地处塔里木盆地北沿，北依天山，南临塔克拉玛干大沙漠。至汉代，龟兹已成为西域城邦大国，其疆域以现在的库车为中心，包括拜城、新和、沙雅、乌什和巴楚等6个市县所在的区域。历史上龟兹的汉译多有变化，如屈支、丘兹、屈茨、曲先等，至清代定名为库车。 公元前60年，西汉在乌垒城（今轮台县）建立西域都护府，西域从此成为我国领土不可分割的一个组成部分。 公元前202年-公元8年，张骞出使西域，开辟了丝绸之路。古丝绸之路分成三段。东段从长安出发，沿河西走廊至玉门关、阳关；中段从玉门关、阳关至帕米尔高原；西段从帕米尔高原往西经过中亚、西亚直至欧洲。龟兹就处在古丝绸之路的中段。 佛教是丝绸之路文化交流和历史绵延的主要载体。公元前6世纪佛教产生于印度。龟兹地处古丝绸之路的重要节点，是佛教文化传入中国的首站。 龟兹与佛教文化是什么关系？公元2世纪至公元13世纪，龟兹与塔里木盆地周边绿洲城邦诸国普遍信奉教，曾一度成为西域佛教文化的中心，被誉为“中国佛教文化的摇篮”。 龟兹初期以小乘佛教为主，后汉地大乘佛教反传西域，龟兹也是大乘佛教最盛的地区。 公元13世纪，佛教才逐渐淡出了龟兹的历史舞台。 龟兹石窟与克孜尔石窟什么关系？前文已提到克孜尔石窟是龟兹石窟的一部分。龟兹石窟是古龟兹地区（即阿克苏地区库车、拜城、新和等县）大大小小20+多处佛教石窟遗存的总称。 这些石窟全都分布在茫茫戈壁荒漠之中，分布范围达960平方公里。拜城境内的有三处，即克孜尔石窟、台台尔石窟和温巴什石窟。 龟兹文化的历史地位或作用是什么？以龟兹石窟为代表的龟兹文化遗产不仅客观地展现了佛教文化东渐和中国本土化的历史发展轨迹，见证了公元3世纪至公元13世纪期间，新疆古代佛教文化的辉煌历史，龟兹文化更是中华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 龟兹石窟的艺术价值是什么？包括克孜尔石窟在内的龟兹石窟，洞窟类型多样。无论是窟形还是顶部，石窟的建筑形式丰富多样；多姿的雕塑，精美的的壁画，吸收了中外文化艺术的精髓，形成了具有本地特点的龟兹艺术模式，展现了古人高超的技艺。 龟兹石窟壁画艺术吸收了西亚和我国中原汉风艺术的要素，形成了本地特点 的龟兹艺术模式，显示了东西文化双向交流的印记。 正如在前面我们看过的第38窟（伎乐窟），龟兹的乐舞艺术美轮美奂，对中国艺术的发展做出了重要的贡献。随着中国对外交往，龟兹乐舞的影响远及日本、朝鲜及东南亚各地。 以下部分是讲述龟兹文化的传承，包括建筑、服饰、乐器、舞蹈等方向。 下图左一是克孜尔石窟第30窟的托盘飞天。还是那句话，注意其与莫高窟不同的是男飞天。 虽然只看了几个石窟，但是很有代表性的，反映了龟兹石窟的方方面面，辅之以“流动博物馆”，使我们加深了对西域龟兹国和龟兹文化的了解。现在的克孜尔石窟等已完全处于良好的保护条件下。走出克孜尔石窟景区，气愤之余，感觉还是有收获的。正是： 古道古国古石窟，新路新疆新气象。 -The End- 参考文献： 1. 中国地理学会编:中国国家地理百科全书(六).北方妇女儿童出版社2005年8月第2版 敬请期待2021仲夏南疆行（10）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