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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汉们的两张脸

 睿说 2021-08-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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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肖遥

在一份对“日本男人性格上独特的一面”的调查中,抽取了在日本居住的几十名外国人,他们对日本男人的印象如下:认真、忍耐力很强、只对工作感兴趣……浪漫的法国帅哥认为日本男性“对待女性的思维比较古老”, 正宗的英国绅士对这个问题如实回答,说他们“有着轻蔑女性的印象”,连土耳其男人都说他们:“很少的能够照顾到女生。”有趣的是,被认为全世界最死心眼的德国男人评说日本男人“死心眼的认为自己必须成为顶梁柱”,在各国女性眼里,答案就更直接了:“沉默寡言” “我觉得他们很冷淡。”

日本男性的冷峻是出了名的,导演黑泽明电影的经典场景里的男人们都是这样的:月黑风高,武士手擎旗帜,在敌人的枪林箭雨中巍然屹立在阵地上,一个武士刚倒下,另一个武士跟上来,脸上的表情都格外安详肃穆,仿佛他们不是在血肉横飞的战场上,而是在实验室里神色严肃地搞科研,而那些倒下的,也不是血肉之躯,只是去了他们该去的地方。

日本最著名的“硬汉”形象,当属在上世纪60年代的义侠片里高仓健塑造的男性形象:黑衣、竖领,沉默,总是在电影里头也不回的地决然离去,留下一个酷帅的背影,那背影,成就了一代人的偶像。然而,到了 70年代初期,随着社会变迁,观众欣赏的口味更现实更细腻,高仓健塑造的冷硬形象逐渐与时代风格不合拍了,以高仓健塑造的“硬汉”为代表的男性审美形象也显得过时和单一了。

现代女性们的审美取向里,对于男性的审美取向更加多元化了,“冷硬派” “直男癌”都不会是女性的心头好,从上个世纪80年代起,男性形象悄悄地发生着变化,渡边淳一小说里的男主角们都儒雅而温存,遗憾的是,日本男性的大男子主义是有传承的,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改变的,即便渡边淳一小说里的男主角,也在现实生活和浪漫理想之间苦苦挣扎。

至今,日本男性对女性不够照顾的名声在外,日本女人自己说自家的男人“丈夫只会把妻子当成冰箱一样对待。打开就有吃的,坏了也不去维修。”因此,在日本诞生了《昼颜》这样的女性主义神剧,匍一热播就在东亚地区女性中引发了地震。电视剧里日本妻子的“两张脸”---晚上装黄脸婆在家伺候老公,白天装扮成妖姬去幽会情人----难道不是男人们的“两张脸”的折射么?渡边淳一小说的男主,和《昼颜》的男主,一脉相承的有“两张脸”-----对待情人春心萌动,对待老婆形如槁木。

的确,日本男性是复杂的,并不是脸谱化的“冷”“硬”,本尼迪克特在《菊与刀》一书中道出了日本男人的双重性格:“生性极其好斗而又非常温和;黩武而又爱美;倨傲自尊而又彬彬有礼;顽梗不化而又柔弱善变”所以,日本男人不是不会温柔,而是他们太忙了,他们是全世界著名的工作狂,他们的“较真”谱写了日本战后经济发展的神话, “过劳死”这个词就是日本进口的,连他们的首相都是工作狂,2000年,日本首相小渊惠三突然昏迷不醒,继而不治身亡。据悉该首相生前每天工作长达15个小时,而且几个月来没有休息一天。无偿的加班加点导致过度的劳累,造成了不少日本人英年早逝和自杀率上升,曾经是日本社会的一大问题。

值得思索的是,在21世纪,整个世界都在个人主义的大潮冲击之下,充斥着大男子主义的日本并非男性的乐园,女性的地狱,相反,日本女人的生活除了因为丈夫太忙碌而导致的婚姻生活乏味单调以外,她们自己愿意的话,精神生活可以很刺激。男人们白天在工作中跟打了鸡血的永动机一般,而晚上回到家就冷漠麻木好似一个“粗大家什”, 这样的男人,足以催发出神剧《昼颜》里妻子的神台词 “ 只有在外面有了男人,才会因为自知理亏而对丈夫和孩子更好,否则谁会甘心为男人去洗内裤呢?”

随着现代女性的自我觉醒,沙文主义、过度父权、大男子主义越来越没有用武之地了,从日本的男性审美演变情况可见,两性问题从来不是一个单独的问题,只有当两性实现了真正平等,生而为人,才能体会到生命的丰富和完整,获得的更高级的文明和更广阔的自由。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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