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的紫藤 文/牧紫 母亲的院子并不完整，南面既没有围墙，也没有大门。只有四棵杨树和一棵香椿树，最西边的那棵是杨树，往东第二棵是香椿树，再往东两棵还是杨树，这两棵杨树之间的空隙便是出入的地方了。这样算来还缺一棵杨树，它在哪里呢，呵呵，它和其他的树并没有并排地生长，而是在最东边那棵杨树的北边，想必你已经很清楚这几棵树的布局了。 宗璞的《紫藤萝瀑布》是一篇著名的散文，描写的紫藤萝很美，母亲院子的景象也毫不逊色，因为也有一棵紫藤。那棵紫藤长在第二棵杨树北边的一根木棍上，再缠绕到一些枯枝上，竟又向东延伸，缠到了最北边的那棵杨树上，甚至长到了半空中。每到四月，一串串的紫藤盛开了，由木棍一直开到了杨树上，从半空垂下来。人进出院子，就必须走在紫藤下，虽没有门，却宛然有了一个花门。想一想穿过紫藤花进出，好像新娘穿过花门走向新郎，该多么浪漫。 每每看到紫藤悬挂在高大的杨树上由半空而降，我总感叹它的美。母亲却不以为然，总说："有什么好看的，我光想把这几棵杨树都砍了，光留着香椿树，春天吃点香椿芽。就是树不值钱，也遇不着来买树的。时间长了，紫藤就长到杨树里去了。再说树太多，院子不见光，菜都不大长！" "长到一块才好看呀！可不能砍掉，要不留着香椿和这棵杨树！花开了，挂满树，多美啊！" "你怎么和你二哥一样啊。你二哥来给订纱窗，也说树上挂满了花好看！" "就是！你看俺俩多有共同语言呀！可不能砍！" 这棵紫藤本来就是二哥栽来的，他自然喜欢了。 周家庄的紫藤最出名了，连贾庆林都去看过，还留有与主人的合影，这更使它出名了。我也去过两次，但路窄，总堵车。那紫藤一串串由院内一直向外延伸，挂在了石头墙上。景致自然很美，但巨大的黑蜂也很多，在周围徘徊，令人望而生畏。 而母亲院内的紫藤如小家碧玉，藏在深闺无人知，又加上几棵高大的杨树遮住了阳光，长势并不旺盛，看见的人就少了，但我喜欢这份自然美，幽静甜适，可以尽情地欣赏。 今天，已经是年末了。我站在院子里仰望，看见树上由半空垂下来的一个个长长的紫藤夹，仍能想起春天花开的盛况。 真盼望何时砍去南边的杨树，让紫藤长得更繁茂，也使它花开如瀑布，胜过宗璞笔下的紫藤萝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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