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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编荐读】 ★ 作者简介：武峰连，网名，冰峰雪莲，山西省晋中市平遥县人，现住山西省晋中市灵石县，生于1969年，高中学历，全职太太。从小爱好文学，中途荒废，近期重新游弋在文字领域，期待花开的声音。今年，有作品刊登于本市文刊《乡土文学》，也有作品散见网络平台，路茫茫，在求索途中。作者坚信：只要肯在路上，风景总会有的。 母亲泪 文/武峰连 “儿子，你慢点哦，还在康复期，等完全脱离拐杖后，咱就回到你岗位，好好工作，报答帮助过你和去帮助比你更需要帮助的人。“ 邻居王大姐揉揉惺忪的睡眼，叮嘱着准备出去晨练的儿子，儿子以前是一位交警——她的心头肉，望着他出门的背影，王姐的两行热泪又疯了似的淌下来，不过这次她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一排白白的牙齿，是笑出来的泪。她虽没有梳妆，但披肩的巻发搭着白皙的皮肤，那浓眉，那大眼，相比之下，额头的皱纹显得逊色了不少，要不是这一年多的身心疲惫，她的年轻绝不会输给同龄人。 一年多的时间，她几乎是在黑夜里度过的，泪水有多少，她说，流干了，只剩下坚强。 去年，也是绚丽的五月，满目是绿的葱茏，花的世界，田间的禾苗一垄一垄茁壮生长，绿绿的，嫩嫩的，生机勃勃，一个充满幻想的季节，但有谁能阻止得了天边那块刚刚还在闲散的白云，一会儿变得沉重起来，越来越黑，越来越低，太阳公公也懒得多事，躲起来了，乌云越发放肆起来，豆大的雨点霎时“劈头盖脸砸了下来。” “阿姨，您来趟医院，林林他中午在执勤中被酒驾司机……没大事……“手机那头明显是儿子的同事结结巴巴不说清楚，王姐已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她两腿打擅瘫坐在地上，软软的，全身使不上劲儿，她一手捂住心口，一手抓住沙发扶手，用尽力气撑起自己，泪滴已在眼眶酝酿，顺手抓起衣服和包，夺门而出，那颗心早已驾着疼痛飞出躯体，飞在儿子身边，楼门外，雨似乎又比刚刚大了许多许多…… 医院急诊室里，病床上躺着的人，血早已把容貌化妆得又可怕又可怜，王姐一个箭步冲上去，那泪水比外面的雨更急更猛，”医生，快救呀，怎么不抢救？“那个白大褂大夫迎上来，满眼的安慰和同情，更有些无奈。“大姐，出血太多了，你瞧瞳孔都放大了……“说完一个劲地摇头。”不……不……”王姐歇斯底里地叫起来，一把揪住白大褂“医生，救救儿子吧，即便在手术中…我也认了，你行行好，赌赌吧！“ 接着双膝跪地，紧接着几个穿交警服装的人也纷纷跪了下来：“医生，救救他吧！” 医生稍加停顿后，一边搀扶王姐一边示意护士们把林林推进手术室。 这时，交警中那个微胖的谢顶的领导模样的人将不停哭泣的王姐扶在走廊一角的椅子上，深深地鞠了一躬，”王妈妈，是我们工作没做好，导致事故的发生，深表歉意，同时祝贺您教了一位好儿子，孩子自上班以来表现很好，尽职尽责，乐于助人，是我们大家学习的榜样！王妈妈，我们陪你一起等林林出来！” 王姐此时脑海里都是儿子血呼呼的脸，她呆傻地说不出半句话，脸上的泪也不那么泛滥了。 推进去已有十多个小时了，手术室的门口，王姐的脚踱了多少步，谁也数不清，一会儿又停停，向本来就看不见里面的方向翘几眼，一会儿又原地蹭几下，一会儿又来来回回反复着，这时间，这等待，似乎比从娘肚子出来到现在还要漫长。 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了，护士小张边走边拉下捂着的囗罩，急急地说：手术成功，但是醒来醒不来还……” ”什么叫醒不来？姑娘？” 王姐刚放下的心又向上提了起来，望着转身的护士，王姐把正在滴落的泪，一手重重地甩在地上。急步迎上从手术室推出来的满头都是纱布的儿子…… 一切都在预料之中，半个月过去了，儿子只是睡，睡！氧气管拔掉了，可还插着胃管、导尿管，王姐看看儿子，突然又想起了什么，跑在走廊上，无声地把泪珠又一颗一颗甩落在地，然后直起身子回到病房，时而看看尿管满没？时而摸摸额头烫不……这一呆就是三个月，王姐竟没好好睡一宿觉，饭么，有一顿没一顿的，她说记不得饿，只记得她的儿子是植物人，他需要她，她无论如何要弄醒他。 从医院回到家的日子，王姐上网查看，咨询各界关于植物人的信息，除了配合药物治疗外，她自己拟定了日程方案，喂食，清洗，按摩，翻身，更多的是常陪他说话，不分昼夜地重复着，累是什么，她说：我忘了。 好心的亲朋把她的遭遇做成链接，分享到朋友圈，社会各界人士纷纷伸出援助之手，有捐钱的，有捐药的…… 奇迹终于出现了，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王姐惯例似的给儿子擦身，从肩头擦到手臂，突然感觉到儿子的手指在动，再看看脸，儿子的眼努力地睁成一道缝儿，微弱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妈…妈…我还要当交警……有时你…的话…我……听见了，妈……对不起……“ 儿子哽咽不下去的话和着断了线的珠子滚落在腮际，王姐哭了，这次她嚎啕大哭，比儿子做手术那会儿还要放肆很多，很多……不同的是，嘴角上翘，露出一排白白的牙齿。 天安门文学欢迎您 天安门文学创作室编辑部人员 总 编：海底月 副总编：韩 晗 【散文小说部 】主编：梦未央 责 编：王艳红 【剧本杂文部】主编：丑 树 【评书朗诵部】主编：小姐姐 【书评赏析部】主编：水 岸 责 编：雨 浓 yuny 丁子苪 长按二维码关注我们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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