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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谈先秦儒家之小人形象

 餐意院 2021-08-17

在各种思潮激荡与融合的春秋战国时期,先秦儒家传统文化作为中国文化的一 朵奇葩,其彰力显现无疑,其价值难以估量。在这一时期,以孔子为代表的先秦儒 家从人性的角度诠释人及自身存在的意义和价值。“小人”思想的探讨也正是在这样 争鸣的背景中应运而生。先秦儒家主要依据道德标准对“小人”展开论述。虽然都 是侧重从道德层面论述,但是又有所不同。

孔子心目中之小人形象

“小人”从道德上界定应该也是在孔子时期成型的。 即便并非如此,亦是从更广道德层面呈现的。“君子”系统和“小人”系统是孔子探 讨的两个相互对立的系统。其思想论争主要集中体现在《论语》及相关文献中。依 据《论语》中“小人”与“君子”的论述,“小人”与“君子”就是无德者与有德者, 或下位者与上位者。解释尽管明晰,却依然抽象。


以“道德”界定孔子之“小人”,界定整个先秦 儒家之“小人”,其实并不确切,“因为“道德”只是孔子、儒家手中之工具,其真 正的目标是“政治”。

在他们看来,孔子心目中的“小人”首先是一个政治范畴,其次才是 道德范畴,后者服从和服务于前者,最终目的“始于德终于政”。如依照此类判断分 析“小人”,其结果必然会陷入“先秦儒家教化思想都与政治相关”的歧途和误区, 那么“小人”本身也就失去了应有的价值和意义。此一言论绝非有否认道德与政治的相关性之嫌。恰恰相反,笔者认为:“为政”必须 “以德”、“以才”、“以智”,否则“为政”就是幻想。基于此,我们给予赵明与张耀 南观点持有异议的同时,认为“小人”更重要的是道德内涵,政治属辅助意蕴。“学 而优则仕”固然更好,可未如愿之后,侧重的应是自身的修养。此一点,从孔子及 其门人从政的经历中可以察知。

作为先秦儒家重要的教育家和思想家,孔子非常重视对人的教育和培养,注重 “因人而异”、“因材施教”,并把“有教无类”作为其根本宗旨。很明显,教育的目 的主要是培养有德行的“君子”。 既然“小人”是与“君子”相对立的 形象,当然是否具有此种品质也可以成为衡量孔子心目中“小人”的准绳。“小人”在孔子那里得到无情 的鞭挞和斥责,也展开了与“君子”的论战。“小人”形象的描绘不是给“君子”抹 黑,而是为我们提供了认识“君子”的后花园。

从道德修养看,孔子认为“小人”是“德之贼”,“小人”是“巧言乱德”者。“巧言、令色、足恭”及“匿怨而友其人”,都是“小人”的本色。“小人”不是“崇 德”者,而是虚伪的毁德者。此类人群拥有虚伪的外表,关心自己的利益,掩盖了毁坏“礼乐”的本性。从胸襟和气度看,“小人”是“怨之根”。即使“君子”依然贫 穷时依然固守节操,守“义”若定,而“小人”在贫穷是就毫无节制,胡作非为, 追名逐利。


此种情况缘于“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的矛盾使然。“君子” “谋道 不谋食”,“忧道不忧贫”的“仁”之胸襟定格在字里行间,“小人”狭隘的心胸和龌 龊的嘴脸昭然若揭。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方以类聚,物以群分”孔子唯一能做的是“辞达而己”。从行为举止看,“小人”是“穿窬之盗”。

“小人”行为举止的猖獗致使“名不正,言不顺,事 不成,礼乐不兴,刑法不中,民无所错手足”的局面出现,破坏“执中”思维,给 和谐蒙上阴影。从待人处事看,“小人”是“恶之源”。孔子提倡“成人之美”,反对“成人之恶”。“成人之美”就是 “与人为善”,而“成人之恶”却违背了 “忠恕之道”,偏离“善”的轨迹。鲜明的对比中显现出“君 子”与“小人”待人的厚薄差异。

故在孔子心目中,“君子”与“小 人”的区别归根结底是是否依“仁”而行的,他强调的是“有德”与“无德”之别。从孔子追求的目标来看, “出路只有一条——“近君子,远小人”。”  

孟子心目中之小人形象

而孟子所说的仁植于人的“不忍人之心”这一本性中。他比较 具体的对比区分“小人”与“君子”、“大人”。孔子之“小人”主要是“德”与“位” 的统一,更侧重于“德”的论及。而孟子对“小人”之认识,则演化为了与“君子” 和“大人”相对的“大丈夫”形象。


两者虽然有承继关系,但又各有千秋。朱义禄 说“孔子以后的儒家经典中的“君子”仍然不免有“位”与“德”兼用的,其中有 分指义的,也有兼指两义的,但就整个发展方向而言,孔子以后的儒家是尽量的把 “君子”从“位”的专指旧义中解放出来,而自觉地强调“德”的新义以及“德” 对“位”的主宰意义”。 那么,到了孟子那里,“小人”应该更加脱离“位”的禁 锢,走向“德”的解放。换言之,“小人”逐渐成为了与“大丈夫”相悖的道德形象。

孟子认为:良心善性是每个人成 就一切的根据。根据人对本心的领悟程度,或者是说人自身的内在修为和德化内涵, 也就形成了孟子心目中的诸类人群:圣人人格、大人人格、君子人格和小人人格。

而我们可以把前三种人格归结为大丈夫人格,于是便形成了“大丈夫”人格与“小 人”人格的鲜明对立。当时广阔的社会背景和特定的历史条件是“小人”得以生存 的现实土壤。依此,孟子有许多关于“小人”的生命体验与感悟也就不难理解。

孟子笔下的“小人”心性显露无疑。究其原因,周围的环境和必然的历史事 实理性思维过程中留下痕迹,扭曲了某些人对事、对人的判断。与其像许多学者所 说,孟子“性善论”是一种先验论,倒不如说是人对本心的领悟更为贴切。本心领 悟力的高低也就成为了能否达到更高境界的主要依据和标准。


人自身的道德行为是为了提升自己的内在修养还是 别有所求,完全是出于内心对心性的理性思考和对时局审时度势地把握。按照孟子 本身的观点,心善之人都有追求和提升自身境界的渴望和向往,然而在这一过程中, 或多或少的人偏离甚或扭曲了善心良性的轨迹。遵循这一原则,两种追求的人跃然 呈现。孟子所说的“大丈夫”无论处于何种境地都必须有排除万难之雄心和“至大 至刚”之勇气。

孟子心目中的“小人”形象仅仅是为了谋生和发财。“小人”之“小”,正在于 他谈“利”、谈“财”、谈“欲”的。孟子强调人本身固有的内在理性 即内在体验,进而幻化为道德的理想主义。总而言之,现实人生的主体一人因其内在 性才完成超越,在超越中塑造内在。在孟子看来,道德的理想主义与功利主义、道德的相对主义是极不相容的。孟子认为,所有功利性的设想都必然破坏仁义的价值。

荀子心目中之小人形象

荀子 强调人格形成的基础是人性,在荀子那里,“小人”不但与“君子”、“士”、“大人” 等对立,还与“圣人”相距甚远。与孟子主张性善相比,荀子则是主张性恶。荀子指出人性虽然恶,而人人可以为善。

孟子从性善的 角度认识和把握“小人”,而荀子则从性恶的立场诠释,孟子所说的“性善”是人的 道德之性,而荀子主张的则是自然之性,两者不在同一范畴之内,不存在根本的矛 盾冲突。尽管在孔孟那里“小人”的德化地位明显提升,但是仍然以“智”为主,而荀 子则更重视“德”。因此孔孟和荀子所诠释的“小人”形象各有韵味


损善、不忠、无信、重欲、无德、下勇都是小人摆脱不掉的。如此卑劣的 条件下,小人必须重视自身的转换,重德操,积善性,尚上勇。荀子对小人认识, 从一方面讲是为了认识人的本性、德行及操守,另一个方面上讲是为了实现追求的 终极目标——圣人。

结语

从中国古代出发,着眼于 中国现实状况,否则则是对“君子”和“大人”的偏袒,也是对“小人”最大的不 公平。中国古代的先哲们从人性的角度出发给予了我们不同的诠释,带给我们别样 的人生思考,为我们开启了了解人类本性的钥匙,使我们认识“小人”问题的思维 更加广阔,能够从更多角度更深层次来认识现实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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