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囤儿之前看了梦枕貘的《沙门空海：大唐鬼宴》，当时就喜欢得不得了，认定这是一部每个电影人都会希望将其拍成电影的小说。这不仅仅是因为书中的故事很玄很奇，更是因为一个日本人写唐朝，提供给我们回望历史的新视角。当陈凯歌放出消息说要改编本小说的时候，囤儿既兴奋又担心。囤儿不担心小说可以提供足够的文本，囤儿是担心近几年民间对陈凯歌各种口诛笔伐会否成为他奋勇向前的掣肘。还好，看过《妖猫传》后囤儿发现，陈凯歌和编剧王蕙玲对原著进行了巧妙的加减法，已经呈现出了一个“最佳状态”。 王蕙玲有用减法改编《卧虎藏龙》和用加法改编《色·戒》的成功经验，这次拿到了一个潜力更好的小说，自然减法加法双管齐下，狠狠地发挥了一下自己的改编才华。原著小说里的铺垫很长，文字量大人物众多，且其中有很多谜底、真相都是通过信件来呈现的。这都是改编时需要做减法的。《妖猫传》巧妙地将橘逸势和白居易（白乐天）两个角色合二为一，从而确立了空海+白乐天的人物主线，并由此来统领全片。原著中此二人不在场的片段，也就相应地进行了删除或精简。这都让改编呈现出了电影级的紧凑、顺畅、凝练。 原著之所以分成了4本，是因为梦枕貘策划的真相其实有好几层，剥了一层又一层。可电影是线性观影，不能像小说一样散乱地铺垫后再一层层地揭真相，否则别说2个小时演不完，就算是再加2个小时也不够哇。于是《妖猫传》把小说的真相也进行了精简，并分了轻重。先给观众两个轻级别的真相，然后在高潮戏一口气给出重量级的真相。现在的节奏很符合类型片的规律，该缓的地方缓该紧的地方紧，有了很明显的拿捏。真相的精简，也导致了本片主题的深浅程度刚刚好，不至于让观众看的时候理解不了，也不至于落俗套。 减法是为了更符合电影的叙事法则，而加法则是为了更符合电影的视听法则。都知道电影改编的卖点是文字的视听化呈现，可具体要如何来做，就是在考验编剧和导演是不是大师了。《妖猫传》很有力地证明了陈凯歌的视听创造力足以位居大师级别。《大唐鬼宴》里对盛世大唐的描绘极尽溢美之辞，甚至看得囤儿这个未曾眼见为实的中华儿女颇为心虚。陈凯歌的加法，不仅还原了小说的溢美，甚至达到让人词穷的地步。 原著里很多奇幻的场景、华美的场景现在想想都还是很“小”的。比如空海的梦境里往往只有空海和白龙化身两个活物，但是《妖猫传》有意删掉了这种小场景，而是保留了那些可以往“大”了做的场景。通过合并&加强，片中的极乐之宴真切地让人体会到了什么叫盛世大唐、什么叫万国来朝。不仅作为中华儿女会为中华文明里曾经有过这样的辉煌而自豪，甚至其它文明的人看到这样的场面，也会将其视作全人类文明的辉煌代表啊！也许《妖猫传》的减法可能别人也有希望做到，但这加法，却真真是别人绝对做不来的呀。 年底了，囤儿一年也就劝大家一次，千万记得去IMAX、中国巨幕等你能找得到的最大的幕去看《妖猫传》，否则周一上班的时候，你会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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