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耆 趣 百 味 我的确是一个很没本事又无能力的男人，不像好多同学或朋友，他们有的当了官，甚至有的还做了大官；有的当了老板，也有的当了大老板。这些同学和朋友，才有弹冠相庆的资格，才当之无愧不枉是光宗耀祖、真正“干事”或“干大事”的人杰。 日常中，一些同学或朋友、甚至还有些嫡属关系，他们为了顾面子，对外人一提起我，便说我在省城里“干事”。岂不知，鄙人的这个所谓的“干事”就实际情况说真话，是当年从自家县城下了岗而特别无奈，为了养家糊口，背井离乡来到省城、甚至流浪过几个省份，只是凭点技艺打零工、讨点饭吃的文明乞讨罢了。 一说起打工二字，通常人们会误解到，打工就是农民工出力气活。实际中，打工有不同内容的多种形式。比如，鄙人在年轻时，就有两种打工的内容，一是给民营工艺美术企业做产品造型设计，二是受聘在民营高校做专业老师讲课，全是临时性的打短工。这里你会问，鄙人为何总是和民营单位打交道呢？道理很简单，首先当时的国家和集体工美企业正在转型，另外因为我仅仅是名下了岗的一介草民，和国家单位打交道，自然是毫无关系得两眼墨黑。既然全是与民办单位打交道，那当然就是报酬十分低贱，和常常有拖欠、或赖账的人之常情。 由于自己的技艺特殊、活碌稀少，所以零工也就难以持续和链接，常常在南北寻活干的徒劳中，不但不挣钱，往往还得倒贴车杂费。为了两个孩子的长大和上学，为了家里的生活，自己和妻子也只能凭借刻苦自己、省吃俭用过日子。 有天晌午，我没有找到活干，走在回家的路上，碰见两个孩子，在菜市场门口渴豆腐脑、吃油条，摊位的主人对我说:”你爱人每次只给两个孩子买着吃，舍不得给自己吃，她总空着肚子就去市场里买菜去了。说是买菜，实质也就是和人家砍价、只买便宜菜，或者捡些菜商扔掉的烂菜叶。” 几回里，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年轻漂亮的妻子，总穿的过旧的老式衣服，我不妨给过她几次不多的钱，让她给自己添点衣裳，可她总是在街上走一圈，将手中的钱捏出水，也不舍得花，又把钱拿了回来，每次都说等孩子大了她再买。 再说自己，在那些年月里，只要不是老板管饭吃，自己从来没吃过早点，老是扛着空腹去干活。除了在家里，或老板的食堂吃饭外，只要是在街道的饭馆里自己用餐，我总要和饭馆老板讨价还价，要求老板将面条碗里本该的配菜类、或者鸡蛋、肉减掉，自己只吃面条，馍也是只吃馒头不就菜，只要把价降下来，自己就感觉心安理得的舒服了…… 几十年的生活里，自己和妻子不管如何任凭节约而艰难和辛苦，但尽量不让孩子们在吃穿上受委屈，也不让她们在学校的花费上受为难。尽管我自己没啥能耐，我还是无依无靠、力所能及，在挣扎中将两个孩子从大学供了出来，也养大了。可就是瞬间里，自己咋就六十多岁了，加上积劳成疾，如今再没个单位要我打工了。我只好把“节约”二字，仍然善始善终，永久性地安排在自己的日常生活中，可近了亲、寸步不离。就说平时身体总觉得这里那里不对头，原先还总买点药吃吃，现在随着药价的上涨，药我也吃不起了，经常只是查查书，在荒郊挖点对症治病的野草来泡水喝，感觉受得住了，依旧躺在咱那几老笼旧书的字行里，总算是我行我素、逍遥自在。 人世上一路奔来，的确是把好多看透了，也有些兴趣耐人寻味。就眼前，大家都在城里买了楼房和汽车，甚至有的人买了好几套房、几台车。可我自己连半间房、半个车坐也买不起，就只好还租着简陋的小房子住，车子嘛仍是骑惯了的、几十年前的那辆旧自行车。虽说日子过得不红火，可过得始终那么踏实。这些日积月累的经历与光景，还真感谢我的贤妻，也多亏了她对我忠心耿耿、不离不弃。虽说她比我小了近十岁、人也漂亮，可她从未摆过谱。在漫长的艰难困苦里，总是吃苦在先，劳累在前，一心为了这个家，处处亏待她自己。直至今天她还忙碌在打工里，坚持着勤俭持家的好习惯…… 平时，我们总是穿着几十年前的旧衣服，只要孩子们不回来，我们的饭菜始终保持得十分简单。 我们至今一如既往、相依为命，恪守着人以群分的实际范围，铭记着曾经熬煎中的玄妙美好；馋嚼着酸甜苦辣的回味无穷；清楚着我们现状的自知之明；满足着自己实在的庶民身份；惬意着我们简单的平常日子；持续着属于自己的朴素生活；尽情着大自然的富饶赐赉；欣赏着人间的形形色色；体会着独特的开心快乐；享受着恩爱的幸福美满。 自奚健斌手稿 2021.8.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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