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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山乐水《来日不方长》

 522小窝 2021-08-18

来日不方长

总以为来日方长,可一不小心就后会无期。

 ——题记

表叔来长沙住院时,我刚到新的单位上班,工作量大,休息时间也是被培训、听讲座等占据,很难抽出完整的一天去看望他。那时,我也不太清楚表叔的病情,只知道是旧疾复发,就想着,等哪天有个连休,去超市或药店买点补品再去看他。

就这样一拖再拖,直到从妈妈口中我才知道表叔已经出院回家了,之前病情稳定的鼻癌发生了转移,整个腹腔都是癌细胞,已经到了无力回天的地步。

说不出的惋惜,可更多的是内疚与自责。对于表叔的病,我们多多少少是有心理准备的,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可是,在同一个城市,仅一江之隔,我的表叔住院两个多月我竟一次都没有去看过他!在狭小的病床上,揣着一颗恐慌的心,他是不是也渴望着亲人的温暖?日夜看守,年过花甲的姨奶奶,是不是也需要有人给她搭把手?也需要人安抚她破碎又坚强的心?还不懂生离死别的两个小娃会不会在期待有人给他们带好吃的,而不用每天吃着医院买的便宜盒饭?如果他们睡在我的大床上,而不是一个窝在爸爸病床的床尾,一个跟奶奶挤在50公分的折叠床上,他们是不是就能做一个自由、开心的梦?

最后一次见到表叔已是在他的葬礼上。

姨奶奶好像变矮了,却十分平静。不坚强能如何呢?两个小娃还在她的膝旁追逐玩闹,她没有擦眼泪的时间。

我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用成熟的姿态帮衬着姨奶奶,不时听到小娃们无忧无虑的笑声,我就偷偷的望一望天空。

我抱住两小娃,说暑假去姐姐家玩好不好?他们笑呵呵的点头。

不论多忙,暑假一定要请一次假。答应他们的就一定要做到。

因为,谁又知道来日会有多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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