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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雪了‖文/高富贵

 522小窝 2021-08-18

下雪了




二零零八年发生了很多事,地震或者奥运,这大概是每一个写零八年故事的开头。
——题记

阿乔就是死在二零零八年,据说,那时候我还没有家里的小柜子高,还在上幼儿园,所以家里的事情并不是很清楚。只是记得有一天,阿乔姐姐突然就死了。
妈妈把我从幼儿园接回来,大家都忙着阿乔姐姐的事,我被关到房间里一笔一划的写我的作业,然后就是阿乔姐姐仓促的葬礼,因为我小,所以没有参加。阿乔姐姐也并非对我非有不可的人,她不会偷偷帮我写作业,给我买零食吃,在印象里,她对我很疏远,妈妈和姑姑们总不是很喜欢她,说她疯疯癫癫的,又痴又傻。
可是她死那天我还是哭了,因为一个人的永远离开让我这个孩子惶惶不安吧,突然没了婶婶的破口大骂,虽然再喧闹,也掩饰不住,一个生命离开的寂寥。
这时家里人再提到阿乔姐姐,我埋头静静听着,他们说阿乔姐姐当年写了一封遗书,遗书里说叔叔逼死了她。叔叔最后找人私了这件事,给了阿乔姐姐家五万块钱。但因为阿乔姐姐的母亲在葬礼上闹,叔叔又补里一万。他们提到里阿乔姐姐的母亲就有些气愤了,他们说阿乔姐姐的母亲和自己小叔子搞破鞋,不正经,阿乔姐姐撞见了才会被经常支到叔叔家,也因为自己母亲不正经,所以阿乔姐姐也不正经,才会勾引自己的叔叔。
也许是,也是不是,真相早就被湮灭在时间的尘埃里了。故事里里外外的人都会说假话,也许会使故事成为千古奇谈,波澜万丈,也许会使故事没入深潭,再也寻不见一丁点的痕迹。
阿乔姐姐其实很好看,她很爱说话,却仿佛离很多人都遥远。她和叔叔到底有没有什么,谁也不知道了。
妈妈说,要是没有她和爸爸把婶婶扯回来,婶婶就走了。他们的语气都很得意,好像自己似神似佛。
可能在他们这样的局外人的眼里,没有人是受害者,只有那么几个浅显的可以说一说的道理或者是其它,他们可以为了自己的言论说任何话。他们说阿乔姐姐活该,没错,婶婶是受害者。
可是一个十九岁的小姑娘究竟有多大的悲恸或者说冲动,在遗书里去“污蔑”一个人。
只有她自己知道了,世上的人都是不一样的,可偏偏都愿意以己度人。
阿乔姐姐是什么样的人我不知道。
我只是记得在那件事情尘埃落定,所有人都闭口不提之后,绵延了几天的大雪也终于消寂。
窗外都是漫漫的素白,马路上的残冰积在道路两侧,挤着干枯的老树。
老树是很久很久就栽下了,那时我还没出生。这世界上的故事却完成了许多,原来都是时间的素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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