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纪（冬）二十五

虛怀若海 2021-08-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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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敬王十五年、鲁定公五年【公元前505年】

春，王人杀子朝于楚。

正月，辛亥朔，日有食之。【公羊传】、【穀梁传】、【史记.十二诸侯年表】

夏，鲁归粟于蔡，以周亟，矜无资。【公羊传】、【穀梁传】

吴破楚，在郢，召陈怀公。陈怀公欲往，大夫曰：“吴新得意；楚王虽亡，与陈有故，不可倍。”怀公乃以疾谢吴。【史记.陈杞世家】

吴人入荆，召陈怀公，怀公召国人曰：“欲与荆者左，欲与吴者右。”逄滑当公而进曰：“吴未有福，荆未有祸。”公曰：“国胜君出，非祸而奚？”对曰：“小国有是犹复，而况大国乎？楚虽无德，亦不斩艾其民，吴日弊兵，暴骨如莽，未见德焉？天其或者正训楚也！祸之适吴，何日之有？”陈侯从之。【说苑.善说】

越入吴，吴在楚也。【公羊传】、【穀梁传】

秦师未出，越王允常恨阖闾破之槜里，兴兵伐吴。吴在楚，越盗掩袭之。【吴越春秋.阖闾内传】

壬生无曎，曎专心守国，不失上天之命。无曎卒，或为夫谭。夫谭生元常，常立，当吴王寿梦、诸樊、阖闾之时。越之兴霸自元常矣。【吴越春秋.越王无余外传】

列国之变，极于吴、越。通吴以疲楚者，晋也。通越以挠吴者，楚也。【困学纪闻.6】

昭王、臣司马子期、令尹子西归，相与计谋：“子胥不死，又不入荆，邦犹未得安，为之奈何？莫若求之而与之同邦乎？”昭王乃使使者报子胥于吴，曰：“昔者吾先人杀子之父，而非其罪也。寡人尚少，未有所识也。今子大夫报寡人也特甚，然寡人亦不敢怨子。今子大夫何不来归子故坟墓丘冢为？我邦虽小，与子同有之，民虽少，与子同使之。”子胥曰：“以此为名，名即章，以此为利，利即重矣。前为父报仇，后求其利，贤者不为也。父已死，子食其禄，非父之义也。”使者遂还，乃报荆昭王曰：“子胥不入荆邦，明矣。”【越绝书.荆平王内传】

唯王五月，既字白期，吉日初庚，吴王光择其吉金，玄銧、白銧，以作叔姬持吁宗彝薦鉴。用享用孝，眉寿无疆。往已叔姬，虔敬乃后，子孙勿忘。”【吴王光鉴】

是严天之命，入成丕赓，季春今岁，吉日初庚。吴王光穆赠临金，青铝镈皇，以作持吁龢钟。振鸣且焚，其音穆穆，阑阑龢钟，鸣扬条口，既孜且青，艺孜且纫。维缚临春，莘英有庆，敬夙尔光，沽沽漾漾。往已叔姬，虔敬命勿忘！【吴王光甬钟】

大王光自作用戈。【大王光戈】

六月，季平子（季孙意如）行东野，还，未至，丙申，卒于房。【公羊传】、【穀梁传】

注：季孙意如子桓子斯嗣为卿。

阳虎将以与璠敛，仲梁怀弗与，曰：“改步改玉。”阳虎欲逐之，告公山不狃。不狃曰：“彼为君也，子何怨焉？”既葬，桓子行东野，及费。子泄为费宰，逆劳于郊，桓子敬之。劳仲梁怀，仲梁怀弗敬。子泄怒，谓阳虎：“子行之乎？”

桓子嬖臣曰仲梁怀，与阳虎有隙。阳虎欲逐怀，公山不狃止之。【史记.孔子世家】

鲁季孙有丧，孔子往吊之。入门而左，从客也。主人以玙璠收，孔子径庭而趋，历级而上，曰：“以宝玉收，譬之犹暴骸中原也。”径庭历级，非礼也；虽然，以救过也。【吕氏春秋.孟冬纪安死】

鲁季敬姜者，莒女也。号戴己。鲁大夫公父穆伯之妻，文伯之母季康子之从祖叔母也。博达知礼。穆伯先死，敬姜守养。文伯出学而还归，敬姜侧目而盼之。见其友上堂，从后阶降而却行，奉剑而正履，若事父兄。文伯自以为成人矣。敬姜召而数之曰：“昔者武王罢朝，而结丝袜绝，左右顾无可使结之者，俯而自申之，故能成王道。桓公坐友三人，谏臣五人，日举过者三十人，故能成伯业。周公一食而三吐哺，一沐而三握发，所执贽而见于穷闾隘巷者七十余人，故能存周室。彼二圣一贤者，皆霸王之君也，而下人如此。其所与游者，皆过己者也。是以日益而不自知也。今以子年之少而位之卑，所与游者，皆为服役。子之不益，亦以明矣。”文伯乃谢罪。于是乃择严师贤友而事之。所与游处者皆黄耄倪齿也，文伯引衽攘卷而亲馈之。敬姜曰：“子成人矣。”君子谓敬姜备于教化。

文伯相鲁。敬姜谓之曰：“吾语汝，治国之要，尽在经矣。夫幅者，所以正曲枉也，不可不强，故幅可以为将。画者，所以均不均、服不服也，故画可以为正。物者，所以治芜与莫也，故物可以为都大夫。持交而不失，出入不绝者，捆也。捆可以为大行人也。推而往，引而来者，综也。综可以为关内之师。主多少之数者，均也。均可以为内史。服重任，行远道，正直而固者，轴也。轴可以为相。舒而无穷者，摘也。摘可以为三公。”文伯再拜受教。【古列女传.母仪】

秦出革车千乘，卒万人，属之子满与子虎，下塞以东，与吴人战于浊水而大败之，亦闻于遂浦。【战国策.楚策一】

六月，申包胥以秦师至，秦子蒲、子虎帅车五百乘以救楚。子蒲曰：“吾未知吴道。”使楚人先与吴人战，而自稷会之，大败夫概王于沂。吴人获薳射于柏举，其子帅奔徒以从子西，败吴师于军祥。【吴越春秋.阖闾内传】、【新序.节士】

秋，七月，子期、子蒲灭唐。

壬子，叔孙不敢卒。【公羊传】、【穀梁传】

桓公生僖叔牙，牙生戴伯兹，兹生庄叔得臣，得臣生穆叔豹，豹生昭子婼，婼生成子不敢，敢生武叔州仇。【世本】

九月，阖庐弟夫槩见秦越交败吴，吴王留楚不去，夫槩亡归吴而自立为吴王。阖庐闻之，乃引兵归。【史记.吴太伯世家】

王子臣之用。【王子臣戈】

王子臣之用。【王子臣戟】

王子臣作鬺彝，用终。【王子臣俎】

吴师败楚师于雍澨，秦师又败吴师。吴师居麇，子期（公子结）将焚之，子西（公子申）曰：“父兄亲暴骨焉，不能收，又焚之，不可。”子期曰：“国亡矣！死者若有知也，可以歆旧祀，岂惮焚之？”焚之，而又战，吴师败。又战于公婿之溪，吴师大败。

子胥等相谓曰：“彼楚虽败我余兵未有所损我者。”孙武曰：“吾以吴干戈西破楚，逐昭王而屠荆平王墓，割戮其尸，亦已足矣。”子胥曰：“自霸王以来，未有人臣报仇如此者也。行，去矣！”吴王归国。【吴越春秋.阖闾内传】

囚闉舆罢，闉舆罢请先，遂逃归。叶公诸梁之弟后臧从其母于吴，不待而归。叶公终不正视。

乙亥，阳虎囚季桓子及公父文伯（公父歜），而逐仲梁怀。

冬，十月，丁亥，杀公何藐。己丑，盟桓子于稷门之内。庚寅，大诅，逐公父歜及秦遄，皆奔齐。

阳虎由此益轻季氏。季氏亦僭於公室，陪臣执国政，是以鲁自大夫以下皆僭离於正道。故孔子不仕，退而脩诗书礼乐，弟子弥众，至自远方，莫不受业焉。【史记.孔子世家】

楚昭王入于郢。初，斗辛闻吴人之争宫也，曰：“吾闻之：'不让则不和，不和不可以远征。’吴争于楚，必有乱。有乱则必归，焉能定楚？”王之奔随也，将涉于成臼，蓝尹亹涉其帑，不与王舟。及宁，王欲杀之。子西曰：“子常唯思旧怨以败，君何效焉？”王曰：“善。使复其所，吾以志前恶。”王赏斗辛、王孙由于、王孙圉、钟建、斗巢、申包胥、王孙贾、宋木、斗怀。子西曰：“请舍怀也。”王曰：“大德灭小怨，道也。”申包胥曰：“吾为君也，非为身也。君既定矣，又何求？且吾尤子旗，其又为诸？”遂逃赏。王将嫁季羋，季羋辞曰：“所以为女子，远丈夫也。钟建负我矣。”以妻钟建，以为乐尹。

王之在随也，子西为王舆服以保路，国于脾泄。闻王所在，而后从王。王使由于城麇，复命，子西问高厚焉，弗知。子西曰：“不能，如辞。城不知高厚，小大何知？”对曰：“固辞不能，子使余也。人各有能有不能。王遇盗于云中，余受其戈，其所犹在。”袒而示之背，曰：“此余所能也。脾泄之事，余亦弗能也。”

昭王复国，而赏始于包胥。包胥曰：“辅君安国，非为身也；救急除害，非为名也，功成而受赏，是卖勇也。君既定，又何求焉？”遂逃赏，终身不见。君子曰：“申子之不受命赴秦，忠矣，七日七夜不绝声，厚矣，不受赏，不伐矣。然赏所以劝善也，辞赏，亦非常法。”【新序.节士】

昔者，楚昭王时而申包胥为楚却吴军，楚王封之以荆五千户，包胥辞不受，为丘墓之寄于荆也。【史记.范雎蔡泽列传】

申包胥不受存楚之报。【汉书.王莽传】

楚有申包胥而昭王反复。【新书.胎教】、【大戴礼记.保傅】、【说苑.尊贤】

吴与楚战于柏举，三战入郢，君王身出，大夫悉属，百姓离散。蒙穀给斗于宫唐之上，舍斗奔郢，曰：'若有孤，楚国社稷其庶几乎！’遂入大宫，负鸡次之典，以浮于江，逃于云梦之中。昭王反郢，五官失法，百姓昏乱；蒙穀献典，五官得法，而百姓大治。此蒙穀之功多，与存国相若，封之执圭，田六百畛。蒙穀怒曰：'穀非人臣，社稷之臣，苟社稷血食，馀岂悉无君乎？”遂自弃于磨山之中，至今无冒。故不为爵劝，不为禄勉，以忧社稷者，蒙穀是也。【战国策.楚策一】

吴人入楚，昭王奔郧，郧公之弟怀将弑王，郧公辛止之。怀曰：“平王杀吾父，在国则君，在外则雠也。见雠弗杀，非人也。”郧公曰：“夫事君者，不我外内行，不为丰约举，苟君之，尊卑一也。且夫自敌以下则有雠，非是不雠。下虐上为弑，上虐下为讨，而况君乎！君而讨臣，何雠之为？若皆雠君，则何上下之有乎？吾先人以善事君，成名十诸侯，自斗伯比以来，未之失也。今尔以是殃之，不可。”怀弗听，曰：“吾思父，不能顾矣。”郧公以王奔随。

王归而赏及郧、怀，子西谏曰：“君有二臣，或可赏也，或可戮也。君王均之，群臣惧矣。”王曰：“夫子期之二子耶？吾知之矣。或礼于君，或礼于父，均之，不亦可乎！”【国语.楚语下】

景平王即世，昭王即位。伍员为吴太宰，是教吴人反楚邦之诸侯，以败楚师于柏举，遂入郢。昭王归随，与吴人战于析。吴王子晨将起祸于吴，吴王阖庐乃归，昭王焉复邦。【清华简.系年十五】

楚灵王立，既县陈、蔡，景平王即位，改封陈、蔡之君，使各复其邦。景平王即世，昭王即位，陈、蔡、胡反楚，与吴人伐楚。秦异公命子蒲、子虎率师救楚，与楚师会伐唐，县之。昭王既复邦，焉克胡、围蔡。【清华简.系年十九】

阖庐入郢，焉复徙居秦溪之上，秦溪之上复徙袭美郢。【清华简.楚居】

楚昭王当房而立，愀然有寒色，曰：“寡人朝饥馑时，酒二旦，重裘而立，犹憯然有寒气，将奈我元元之百姓何？”是日也，出府之裘以衣寒者，出仓之粟以赈饥者。居二年，阖闾袭郢，昭王奔隋。诸当房之赐者，请还，致死於寇。阖闾一夕而十徙卧，不能赖楚，曳师而去。昭王乃复。当房之德也。【新书.谕诚】、【渚宫旧事.二】

楚昭王失国，屠羊说走而从昭王。昭王反国，将赏从者，及屠羊说。屠羊说曰：“大王失国，说失屠羊；大王反国，说亦反屠羊。臣之爵禄已复矣，又何赏之有！”王曰：“强之！”屠羊说曰：“大王失国，非臣之罪，故不敢伏其诛；大王反国，非臣之功，故不敢当其赏。”王曰：“见之！”屠羊说曰：“楚国之法，必有重赏大功而後得见，今臣之知不足以存国而勇不足以死寇。吴军入郢，说畏难而避寇，非故随大王也。今大王欲废法毁约而见说，此非臣之所以闻于天下也。”王谓司马之綦曰：“屠羊说处卑贱而陈义甚高，子綦为我延之以三旌之位。”屠羊说曰：“夫三旌之位，吾知其贵于屠羊之肆也；万钟之禄，吾知其富于屠羊之利也；然岂可以贪爵禄而使吾君有妄施之名乎！说不敢当，愿复反吾屠羊之肆。”遂不受也。【庄子.杂篇让王】、【韩诗外传.八】、【渚宫旧事.二】

昭王反国。乐师扈子非荆王信谗佞，杀伍奢、白州犁而寇不绝于境，至乃掘平王墓，戮尸奸喜，以辱楚君臣；又伤昭王困迫，几为天下大鄙，然已愧矣，乃援琴为楚作穷劫之曲，以畅君之迫厄之畅达也。其词曰：“王耶王耶何乖烈，不顾宗庙听谗孽，任用无忌多所杀，诛夷白氏族几灭。二子东奔适吴越，吴王哀痛助忉怛，垂涕举兵将西伐，伍胥、白喜、孙武决。三战破郢王奔发，留兵纵骑虏荆阙，楚荆骸骨遭发掘，鞭辱腐尸耻难雪！几危宗庙社稷灭，严王何罪国几绝。卿士凄怆民恻悷，吴军虽去怖不歇。愿王更隐抚忠节，勿为谗口能谤亵。”昭王垂涕，深知琴曲之情，扈子遂不复鼓矣。【吴越春秋.阖闾内传】、【渚宫旧事.二】

昭王掆逃珤。共之脽驭王，将取车，大尹遇之，被裀衣。大尹入告王：“僕遇脽，将取车，被裀衣。脽介趣君王，不获瞚颈之罪君王，至于定冬，而被裀衣。”王召而舍之衽褓，共之脽被之，其衿视掆逃珤。王命共之脽毋见。大尹闻之，自讼於王：“老臣为君王守视之，臣罪其容於死? ”或昧死言：“僕见脽之寒也，以告君王，今君王或命毋见，此则僕之罪也。”王曰：“大尹之言，可言从有焉?天加祸於楚邦，缚君吴王身。至于郢，楚邦之良臣所曝骨，吾未又以忧。其子脽既与吾同车，或舍之衣。使邦人皆见之。”三日，焉命共之脽见。【上博楚简.昭王与龚之脽】

阖庐攻夫槩。夫槩败奔楚。楚昭王乃得以九月复入郢，而封夫槩於堂谿，为堂谿氏。【史记.吴太伯世家】

吴王阖庐弟夫概奔楚，楚封于此。以封吴，故曰吴房，今吴房城堂溪亭是。【汉书.地理志】

吴王阖闾之弟夫概王朝楚，楚封之於堂溪。【太平御览.67】

周敬王十五年，楚昭王遣王孙由于在梅子市筑东麇城，迁其遗民于此。后又在岳阳楼一带筑城，驻军监视，称西麇城，是为岳阳建城之始。【岳阳市志】

子胥等过溧阳濑水之上，乃长太息曰：“吾尝饥于此，乞食于一女子，女子饲我，遂投水而亡。将欲报以百金，而不知其家。”乃投金水中而去。有顷，一老妪行哭而来，人问曰：“何哭之悲？”妪曰：“吾有女子，守居三十不嫁。往年击绵于此，遇一穷途君子而辄饭之，而恐事泄，自投于濑水。今闻伍君来，不得其偿，自伤虚死，是故悲耳。”人曰：“子胥欲报百金，不知其家，投金水中而去矣。”妪遂取金而归。【吴越春秋.阖闾内传】

唯正十月吉日，庚午，欱之壬，虘宋公戎姑发虘武曰：“余子之孙，余攻敔王之甥翁武止，择舍吉金纯鐪铝，以作龢钟，以享皇祖，以享于者父。子子孙孙，永保是用。”【诸樊钟】

宋人有善为不龟手之药者，世世以洴澼絖为事。客闻之，请买其方百金。聚族而谋曰：“我世世为洴澼絖，不过数金；今一朝而鬻技百金，请与之。”客得之，以说吴王。越有难，吴王使之将，冬与越人水战，大败越人，裂地而封之。【庄子.内篇逍遥游】

阖庐十年，东夷侵吴，王亲征之。夷遁入海，据东洲沙上，吴亦入海逐之，据洲沙上，相守月余。属时风涛，粮不得度。王焚香祷之。言讫，东风大震，水上见金色逼海而来，绕吴王洲沙百匝。所司捞漉。得鱼脍之，美，三军踊踊。夷人一鱼不获，遂送降款。吴王亦以礼报之，乃将鱼腹肠肚以咸水腌之，送与夷人，因号逐夷。吴王归，会群臣，思海中所食鱼，问所余。所司云：'并曝干。’吴王索之。其味美，因书美，下着鱼字，是为鲞字；今从鲞，非也。鱼出海中作金色，不知其名，吴王见脑中有骨如白石，号为名首鱼。【天中记】

子胥归吴，吴王闻三师将至，治鱼为鲙，将到之日，过时不至，鱼臭。须臾子胥至，阖闾出鲙而食，不知其臭，王复重为之，其味如故。吴人作鲙者，自阖闾之造也。【吴越春秋.阖闾内传】

吴王江行食鲙，有余，弃于中流，化为鱼。今鱼中有名吴王鲙余者，长数寸，大者如箸，犹有鲙形。【博物志.异鱼】

江东名“余腹”者：昔吴王阖闾江行，食脍，有余，因弃中流，悉化为鱼；今鱼中有名“吴王脍余”者，长数寸，大者如箸，犹有脍形。【搜神记.十三】

吴复垒石于南界，留门使兵守之，以拒越入，号曰石门关。越大夫范蠡亦筑城于浙江之口，以拒吴，号曰固陵，言其可固守也。【东周列国志.77】

浙江南路西城者，范蠡敦兵城也。其陵固可守，故谓之固陵。所以然者，以其大船军所置也。【越绝书.外传记地传】

萧山越王城，在县西九里。夏侯曾先《地志》云：'吴王伐越，次查浦。越立城以守查。吴作城于浦东以守越，以越在山绝水，乃赠之以盐鱼。越山顶有井，深不可测，广二丈余，中多鱼，乃取鲤一双以报吴。吴知城中有水，遂解军而去。其山四方皆高隐然，有城堑遗址，其中垣平，井泉湛然。’【会稽志】

古城岭，去县西六十里，于越允常筑城于此。【山阴县志】

齐景公以其子妻阖庐，送诸郊。泣曰：“余死不汝见矣。”高梦子曰：“齐负海而县山，纵不能全收天下，谁干我君？爱则勿行！”公曰：“余有齐国之固，不能以令诸侯，又不能听，是生乱也。寡人闻之，不能令则莫若从，且夫吴若蜂虿然，不弃毒于人则不静，余恐弃毒于我也。”遂遣之。【说苑.权谋】

齐景公曰：“既不能令，又不受命，是绝物也。”涕出而女于吴。【孟子.离娄上】

阊门，亦号破楚门。吴伐楚，大军从此门出。【吴地记】

诸将既从还楚，因更名阊门曰破楚门。复谋伐齐，齐景公使女为质于吴，吴王因为太子波聘齐女。女少思齐，日夜号泣，因乃为病。阖闾乃起北门，名曰望齐门，令女往游其上。【吴越春秋.阖闾内传】

齐门，阖庐伐齐，大克，取齐王女为质子，为造齐门，置于水海虚。其台在车道左、水海右。去县七十里。【越绝书.外传记吴地传】

齐门，北通毗陵。昔齐景公女聘吴太子终累，阖闾长子，夫差兄也。【吴地记】

平门，北面有水陆通毗陵。子胥平齐大军从此门出，故号平门。【吴地记】

晏子城，在（长兴）县西南百二十里。或曰晏子送女于吴所筑，或曰晏子尝娶于吴。【读史方舆纪要】

晏子城，在长兴西南百二十里晏子乡，《吴地志》云：齐晏子娶吴王女，筑此城。【嘉泰吴兴志】

晏子使吴，吴王谓行人曰：“吾闻晏婴盖北方之辩于辞，习于礼者也，命傧者：客见则称天子。”明日，晏子有事，行人曰：“天子请见。”晏子憱然者三，曰：“臣受命弊邑之君，将使于吴王之所，不佞而迷惑入于天子之朝，敢问吴王恶乎存？”然后吴王曰：“夫差请见。”见以诸侯之礼。【说苑.奉使】

晏子使吴，吴王曰：“寡人得寄僻陋蛮夷之乡，希见教君子之行，请私而无为罪。”晏子蹴然辟位。吴王曰：“吾闻齐君，盖贼以僈，野以暴，吾子容焉，何甚也！”晏子遵循而对曰：“臣闻之，微事不通，粗事不能者，必劳；大事不得，小事不为者，必贫；大者不能致人，小者不能至人之门者，必困。此臣之所以仕也。如臣者，岂能以道食人者哉？”晏子出，王笑曰：“嗟呼！今日吾讥晏子，訾犹倮而訾高撅者也。”【晏子春秋.外篇上】、【说苑.奉使】

晏子聘于吴，吴王曰：“子大夫以君命辱在敝邑之地，施贶寡人，寡人受贶矣，愿有私问焉。”晏子巡遁而对曰：“婴，北方之贱臣也，得奉君命，以趋于末朝，恐辞令不审，讥于下吏，惧不知所以对者。”吴王曰：“寡人闻夫子久矣，今乃得见，愿终其问。”晏子避席对曰：“敬受命矣。”吴王曰：“国如何则可处，如何则可去也？”晏子对曰：“婴闻之，亲疏得处其伦，大臣得尽其忠，民无怨治，国无虐刑，则可处矣。是以君子怀不逆之君，居治国之位．亲疏不得居其伦，大臣不得尽其忠，民多怨治，国有虐刑，则可去矣。是以君子不怀暴君之禄，不处乱国之位。”【晏子春秋.内篇问下】

晏子聘于吴，吴王问：“君子之行何如？”晏子对曰：“君顺怀之，政治归之，不怀暴君之禄，不居乱国之位，君子见兆则退，不与乱国俱灭，不与暴君偕亡。”【晏子春秋.外篇上】

晏子聘于吴，吴王曰：“敢问长保威彊勿失之道若何？”晏子对曰：“先民而后身，先施而后诛；彊不暴弱，贵不凌贱，富不傲贫；百姓并进，有司不侵，民和政平；不以威彊退人之君，不以众彊兼人之地；其用法，为时禁暴，故世不逆其志；其用兵，为众屏患，故民不疾其劳：此长保威彊勿失之道也。失此者危矣！”吴王忿然作色，不说。晏子曰：“寡君之事毕矣，婴无斧锧之罪，请辞而行。”遂不复见。【晏子春秋.内篇问下】

有殷天乙唐孙宋公栾，作其妹句吴夫人季子媵簠。【宋公栾簠】

晋士鞅围鲜虞，报观虎之役也。【公羊传】、【穀梁传】

燕平公薨，次简公立。【史记.燕召公世家】

公父文伯之母欲室文伯，飨其宗老，而为赋《绿衣》之三章。老请守龟卜室之族。师亥闻之曰：“善哉！男女之飨，不及宗臣；宗室之谋，不过宗人。谋而不犯，微而昭矣。诗所以合意，歌所以咏诗也。今诗以合室，歌以咏之，度于法矣。”【国语.鲁语下】

季桓子穿井，获如土缶，其中有羊焉。使问之仲尼曰：“吾穿井而获狗，何也？”对曰：“以丘之所闻，羊也。丘闻之：木石之怪曰夔、魍魉，水之怪曰龙、罔象，土之怪曰贲羊。”1【国语.鲁语下】、【史记.孔子世家】、【说苑.辨物】、【孔子家语.辨物】、【搜神记.十二】

约本年，晋士弥牟仕卫，为将军，封于渠，故又称弥渠牟，字子瑕。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论语.学而】

子曰：“饭疏食，饮水，曲肱而枕之，乐亦在其中矣。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论语.述而】

子曰：“加我数年，五十以学易，可以无大过矣。”【论语.述而】

孔子曰：“禄之去公室五世矣，政逮于大夫四世矣，故夫三桓之子孙微矣。”【论语.季氏】

阳货欲见孔子，孔子不见，归孔子豚。孔子时其亡也，而往拜之。遇诸涂。谓孔子曰：“来！予与尔言。”曰：“怀其宝而迷其邦，可谓仁乎？”曰：“不可！”好从事而亟失时，可谓知乎？”曰：“不可！”“日月逝矣，岁不我与。孔子曰：“诺，吾将仕矣。【论语.阳货】

本年，鲁人曾参（子舆）、鲁人樊须（子迟）、鲁人颜幸（子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