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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二已经随风而逝了”

 西西的岛 2021-08-25


但是无论如何,我都要继续前行
星期二已经随风而逝了
——Tuesday’s Gone


10月在一场狂欢中开始。
双节长假,恰巧遇上法网。
十五天的赛程跨越整个假日。
特别的年份,造成了这场特别的相遇——以往的法网在每年的5、6月进行。
 
为什么狂欢必须在假日呢?
虽然对于一枚闲人来说,时间是最多的拥有。
我有时使用它,有时荒废。
时间是一片荒野,我在其中寻找小径。
 
但终究有一种时间的秩序存在:朝九晚五,上学工作。
秩序在运行,人即使不在其中仍能感受得到。
假日却是不同的:脱离平常轨道,短暂地进入一种群体性的失序。
——人大概需要如此的体验和休整吧。
 
蓬头垢面,懒散度过整天。
黑夜白天颠倒。
悠悠荡荡,不吃一顿正儿八经的饭。
忘记时间加诸的种种无形的约束。
泄压。舒缓。仿佛微微的失重。
 
这种轻松愉快飘荡在假日里的大街小巷
——或许已经满溢到城市上空了吧。
不信你闭上眼睛体会一下周五傍晚的气息。
那么轻盈,松弛。心灵一片晴朗。
 
而假日是延长了几倍的周五傍晚。
对于考虑时差观看比赛的人来说,假日的松散无序再合适不过了。
 
搜索各类消息,比赛日程,直播资源。
看各类评论,错过的比赛集锦,花絮,赛后新闻发布会片段。
看直播至深夜,凌晨。在熹微的晨光中倒头睡去。
巴黎的雨水仿佛淅淅沥沥地落进了梦里。
 
秋天是多么好的时节啊。
无花果的尾期,接上了葡萄、南瓜、苹果、柿子、栗子等等一大波的收获。
买回家各类蔬果,在水槽里洗净,分装进篮子,盘子。装满冰箱。
好像自己的土产丰收一样满足。
 
费力地剥着一盆栗子时,直播里传出大力击球的声音,主审报出分数。休息间隙里,气泡水打开瞬间 “呲”的一声响。
网速缓慢,直播信号断断续续。
指甲因为用力剥栗壳痛了起来。盆里还余很多。
夜色已经降临。
偶尔有车子经过楼下,车灯发出一小段光亮,很快消失不见。往右打,往右打。一个男人的声音。常常是男人指挥女人倒车。有时女人对男人的指令或语气不满,在车里急了。男人又安抚。大多时候女人不发一言。停稳车子,关掉引擎。

 
比赛有输赢,告别或早或晚会发生。
赛后新闻发布会的一些回答放在人生的某些时刻也恰如其分。
“我已经给出了我的所有”。
“时间过得很快,谁都不知道接下去发生什么”。
“虽然感到失望,但或许这就是网球的魅力,只有一个胜者”。
 
喜欢的球员离场令人遗憾。
然而一切发生得很快。
还没来得及将失败作为事实确凿地接受下来,下一场对决又开始了。
离奖杯越来越近,比赛更加精彩激烈。
 
爱意和向往,大概是从凝视中慢慢发生的。
付上的时间会打开一片原本陌生的领域。
远在异国的球场,一个个鲜活的人。
对,是人。
所有的一切似乎到了根本都是关于人。
 
人的幻想,认识。人的脆弱,坚韧。
人的潜力。人的有限。
对人的评价。
形形色色的不同的人。
 
对一个人的支持会随着他的颓势演变,化为负面评价。
虽然这可能是推崇强者的趋势使然,但当听出言辞中的风向调转,或许应该警惕些什么。
 
网络是另一个嘈杂的世界。
愤怒的、暴力的、愤愤不平的人随处可见。
避之不及。
 
赛事在“王者加冕”的仪式中落下帷幕。
甜美的盛宴之后,心不加防备地落回原地,带着消耗后的疲惫,复杂的满足感。
还有美梦醒来的空空落落。


 是时候回到自己的生活了。
 
很多次试着把自己拉回到书籍中间。
没有比赛的白天时。比赛结束后的凌晨里,头脑还清醒时。
 “三日不读书,面目已可憎”。
我想我该读点什么。
 
读什么呢?
 
亦舒有一段时间成为我“阅读重启”的帮助。
她有太多故事,语言明快,可读性强。
或许是当时报纸连载塑造的风格吧,适合脚步匆匆的都市中人。
 
冠以亦舒的故事以“言情小说”,有点偏颇。
她笔下的女孩大都清醒明智,不是醉红尘——即或醉,也是心甘情愿地投入,知晓付出回报。
 
自立之年读到亦舒,感到情爱只是故事皮肉,最要紧的是做独立的女性。
努力工作,赚取所需,过独立的生活。
这仿佛她字字句句地反复叮嘱。
或许这是女性之间宝贵的精神守望吧。
 
看了他人的推荐,这次拿起阿加莎婆婆的书《底牌》。
——侦探小说也是重启阅读的不错选择。
它提供了并不高的阅读门槛。
 
英式生活场景。英式幽默。
胖墩墩的比利时矮个子侦探波洛。
“小小的灰色细胞——讲究秩序和方法”。
一场谋杀。
读者跟随波洛进入每位角色的个人世界。
论证,推理,揭晓凶手身份。
 
故事循着相似的框架。唯一不同的,是故事涉及的人物。
以及揭示出的一部分生活真相。
“真相有时很伤人——会让人的幻想破灭。”
 
最终打动人的还是人性。
怜悯,互助,牺牲,爱。
 
故事是作者的心灵写照。
或许因为是女性写作者,或许性格使然,阿加莎婆婆的爱和怜悯是温柔的光,始终存在故事里。
她也表达了女性之间的互助。
“他们是男人,可以自己照管自己。但当我望着她的时候,她的人生还没有真正开始,这件事也许会毁了她的一生……”

 
偶然的机会看了电影《乡下人的悲歌》预告片。两分多钟的剪辑,有十足的冲击力。家族命运,三代人的生活。破碎心灵的不断挣扎。
微信读书恰好有电子版同名的回忆录原著(再次感谢微信读书)。
 
作为一位美国乡下人(他在书中多次如此称呼自己),作者从耶鲁法学院毕业,过上了中产生活。可以说,他摆脱了一部分命运桎梏,也因此成为家族的骄傲。
 
在他成长的地区,他的成功是鲜少的例子。
他成长中经历了什么?
是什么带来了母亲生活的动荡?
母亲的成长中又经历了什么?
 
作者讲述家庭故事,回忆家族的迁徙,成长地区的兴衰和当地人如今的生活状态。他也写下外婆、姐姐对自己的照顾、支持和爱。
结合各类统计数字、背景资料,让作者的书写有了更全面、立体的视角,也更能够看到时代变迁的大环境如何在一个个小人物身上发生作用,影响深远。
 
读这本书的过程中还是很惊讶于美国不同阶层的差异。作者成长的地区大都是工人阶层。随着时代发展,当地经济逐渐没落。人们抱怨生活在贫困线挣扎,却不肯踏实工作赚钱,宁愿领取政府救济。与此同时,当地的教育水平也很有限。阶层的向上流动几乎不可能。人们将不如意归因于外界,比如工厂迁往国外、移民进入美国等。这也在一定程度上促成了特朗普当年竞选成功。
 
书的大半部分讲述了作者的家族、家庭、个人成长经历,以及社会背景和变迁。破碎、动荡到稳定的过程中有真实的情感。
书的后三分之一,作者成为中产阶层的一份子。书的内容偏向于更为典型的美国中产、精英人士的说辞——甚至说教。
 
或许因为中产生活并不是作者熟悉的,与妻子的相处也不同于以往的家人。他在学习更为温和的方式处理分歧、冲突。成长的经历烙印在他身上,他在克服,也在接纳。

图片均为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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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very night I cut out my heart…

But in the morning it was full aga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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